旁邊的陳思源聞言,暗道一聲,‘好’字,便皺眉苦思,來回踱了兩步,忽然,眉梢一挑,便立于徐杰面前,雙手抱拳,“有了,杰弟請點評點評,我的下聯是這樣的,柳邊垂釣,柳絲常伴釣絲懸。”
“好聯...”兩邊的幾個讀書人不禁叫好起來,徐若龍也不禁暗暗地說了句對得妙啊。
“柳溪邊垂釣,對得妙啊。”徐杰眼睛一亮,恭敬地說道,“這回得公子出上聯了,小弟我洗耳恭聽了。”徐杰手指一收,刷的一聲,便把折扇給合了起來。
“哪里哪里,杰弟的上聯松柏之下下圍棋不也很妙嗎!”陳思源亦追捧道。
“文人都是這樣文縐縐的嗎,酸死了,大鐘,你會不會啊?”旁邊的徐悲鴻忍不住用肩膀撞了撞旁邊的徐大鐘一下,小聲地啐道。
“呵呵,我是大老粗,我聽不懂...”徐大鐘憨傻地笑道。
“我也是一樣,只是聽著口氣,覺得特假...”徐悲鴻臉紅了紅,忙轉身朝徐若龍問道,“若龍,你弟什么時候上啊,我們可是特意來看你弟的哦!”
“我也不知道啊,且耐心的等等吧!”徐若龍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但見場中兩人是各顯手段,只恨平時讀書少一樣,真真是妙聯佳句,出口即來。
徐若龍笑了下,若無意外,遵循著往年的定律,這關定是陳思源勝了無疑,因為兩人對于詩詞作聯一道,各有所長,徐杰善作詩,陳思源精對聯。
果然,場中陳思源出了一聯,便把徐杰給難下來了,只見其上聯是:內無相,外無將,不得已玉帛相將,將來怎樣。
徐杰來回度步,只見其俊雅的臉上已不見剛才之風韻,而是汗水連連,狼狽不堪,苦思抿想不出,而且周圍的目光亦如背生芒刺般,令人坐立不安,不得已,便右手執扇,左手虛抱右手,揖了兩揖,“思源兄真是才思敏捷,小弟我甘拜下風。”
徐若龍思忖了一下,亦是想不出來,心底嘆了口氣,而兩人的精彩對絕,讓其不得不感嘆他們從小不愧是飽讀詩書啊,畢竟他只是隨其師練習武藝,書法也只是略微涉及一點,并不精通此道。兩年的時間有限,再加上他也只是一個平凡人,并不是神人,哪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學那么多啊,而且是一學就通。
“呵呵,杰弟言重了,為兄只是僥幸獲勝而已,說實話,為兄現在還沒想出下聯來呢。”陳思源趕忙回禮道,只是在心底也忍不住的舒了口氣,還好,終于把去年丟的仗給找回來了。
站于兩村之間的三個老人,亦是這次比試的評判,分別是坑霞村的老村長徐懷遠和陳家村的老村長陳家史,而其中另外一人當然是要請與兩村沒有絲毫關系的人了,而且也要德高望重之輩,他當然就是非南門村的老村長劉禹礎莫數。
徐懷遠心底里嘆了一口氣,整了整神情,強笑道,“恭喜啊,陳村長,你們村可先拔得頭籌啊!”
“呵呵,同喜同喜,‘風水輪流轉’,說不定等下你們就贏了也說不定啊!”陳家史語帶雙關地說道,心底則暗道,哼!你們村去年贏了一次,是該風水轉流轉了。
“徐村長說得對,陳村長,是得恭喜你啊!”劉禹礎先朝陳村長賀喜,再然后轉頭對徐村長說道,“陳村長說得對,徐村長,可別泄氣,還有兩場呢,你們下一場定能轉運的!”不愧是中間人,當真做得是墻頭草,兩邊倒,兩面都不得罪。
徐懷遠聞言臉上紅光煥發,好似他們說的是真的一樣,“承你倆的吉言,為兄在這先謝過了啊!”
說完,就抬腿朝旁邊的徐若虎走過去,望著徐若虎黑狀的個頭,拍了拍其肩膀,徐懷遠語重心長地說道,“若虎,村子里的人可就靠你了!這第二場比試,可是關健,呆會可得小心點,別丟了我們坑霞村的面子。”
“放心吧!村長爺爺,這次的比試就交給我好了,看我怎么教訓他們。”徐若虎拍了拍胸脯,嗡聲嗡氣地說完,便拿著長木棍大步地走向場中。
與此同時,從陳家村邊上也走出了一人,只見其身著粗布褐色短衫,二十歲上下,長得黑矮精瘦,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
來人張開了口,露出了一排雪白地牙齒,猥瑣地笑了下,“俺們是陳二狗,老弟大名啊,還請不吝賜教啊。”
碰的一聲,徐若虎把棍子往地上一拄,心里沒來由的,討厭起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再加上他長得比小小年紀的自己還矮小,心底隱隱的瞧不起,遂只馬虎應了句,“徐若虎,請指教!”便內力上提,力走雙臂,棍子自左向右,呼的一聲,破開風聲地向陳二狗掃去。
而周圍徐家村人聽罷陳二狗的自報家門,都紛紛地笑了起來,畢竟農村人取這名字有得是,如阿貓阿狗的亦不是稀奇,小時的乳名用這些對于農村人來說意味著像貓和狗一樣好養活,而長大了及冠了,則很少用,畢竟長大了意味著有擔當了,得娶媳婦了,再用就是不好看。
而邊上的徐若龍則皺了皺眉,心底隱隱地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陳二狗見棍襲來,并不慌亂,心底里陰陰地笑了下,暗呼一聲,來得好,把棍往右虛架,待兩棍快要交接之時,則沾之即走,并不與徐若虎硬碰硬。
徐若虎接連出招,一口氣緊逼其而去,棍棍生風,處處用力,可卻猶如打入棉花,讓人無從著力,反受自身力道的反嗜,雖初始并不嚴重,但積蘊多了,胸中則越來越憋悶,終究是氣血不順起來,恍然中,便暗道不好,他也不是傻子,驚怒交加之際,便要收棍以待回復胸中的一口悶氣。
一旁的陳二狗見了,眼睛閃過一抹獵人的狡黠,就是現在,當即連趕兩步,腳弓起,猛地一蹬,向上竄起,手中的棍棒如泰山般驟然向徐若虎砸去,他不是普通獵人,自幼也跟隨一名武夫學過幾手,雖還處在不入流的武學等級,但也不能小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