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道:“你到底想要說什么?令牌怎么會在你的手中。我記得當時是殺手行刺了老天下之主,然后搶走了令牌,老天下之主受傷過重,所以才會作古,令牌在你的手中,難道就是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聽見檀宗說道:“楊笑,你不要裝神弄鬼的了,其實就是這個魔女當日行刺了天下之主。”他說著竟然將手指向了張郁青,眾人看了之后又是一片茫然。“而你,則是她的同謀,她走后,你就假傳圣旨,自己當上了天下之主。但是,當時她走得太匆忙,所以沒有找到這塊令牌,而天下之主在臨死前見的那個人其實不是你,而是我,他將令牌交給了我,而且將你的野心也告訴了我。”
楊笑冷笑道:“檀宗大師,你不要血口噴人啊,若是你說的是真的,那么你怎么會到現(xiàn)在才說呢。”
檀宗大師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既然你是魔門的人,那么我就必須了解魔門的功法,于是我便假意加入了魔門,然后學(xué)習(xí)魔門的功法,目的就是為了對付你。楊笑,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所用的也是魔門絕技之一,名字叫做天光劍法,不是嗎?”
楊笑的身子微微一震,其實檀宗說得不錯,他的劍法真的就是天光劍法,但是不錯的地方也就僅止于此了,檀宗所說的其他事情卻是血口噴人了。
檀宗說道:“楊笑,現(xiàn)如今我修煉有所得,所以就將老天下之主的令牌請出來,目的就是為了將你的真面目揭露出來,誰擁有天下令,誰就是天下之主,楊笑,你應(yīng)該不會忘記這個祖訓(xùn)嗎?”
一開始的時候,眾人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檀宗大師,可是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他們?nèi)奸_始漸漸地相信了檀宗大師的話。
楊笑怒道:“不,我沒有,你血口噴人。”他心中焦急,此時竟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想不出來了,原本楊笑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翩然君子的樣子,所以他此時那狼狽的樣子更是讓很多人都開始相信了檀宗大師的話。
檀宗大師冷冷地說道:“楊笑,如果你是無辜的,那么也很簡單。”說著他又用手指著張郁青道:“你殺了她,殺了她就能夠證明你和這個妖女不是同伙。”
張郁青在旁邊冷笑,她已經(jīng)將這件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的了。檀宗大師和魔門大雪山須彌境的圣女相好,他的魔門絕技多半也是從圣女那里學(xué)來的,現(xiàn)如今那圣女的女兒找到了他,將他的丑事抖了出來,于是他便拿自己和楊笑當墊背了。
污蔑自己和楊笑是一伙的,張郁青輕輕笑了,這個檀宗大師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竟然想出了這么有趣的故事來欺騙大伙。只可惜,眾人好像都上當了呢。
此時那趙雨軒緩緩地從昏迷中醒來,她對檀宗說道:“爹爹,其實娘親根本就沒有給你下毒,那鈴鐺對你也是無害的。我只是在拿自己的性命賭,賭你是不是還有良心。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心的話,就不會對我動手,你說是不是?”她說著口中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后便昏厥過去,不省人事了。
檀宗腦門冒汗,他好不容易將大伙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張郁青和楊笑的身上,這個趙雨軒卻偏偏不合時宜地又補充了那么一句,實在是討厭到了極點。此時檀宗立刻對楊笑施加壓力道:“楊笑,你如果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你就殺了張郁青,那么你就還是我們的天下之主,可是反過來,如果你不敢的話,那么……”
楊笑冷笑了一聲,他長身而起,一道寒光從手中飛出,猛地向著檀宗大師的頭頂擊去。
天光劍法,至尊無敵,克敵制勝只需要一劍,寒光一閃,如白日照九州,明月照大江,當你看見日月的時候,日月便已經(jīng)將它們的光芒投射到了你的身上。
可是檀宗大師卻偏偏沒有躲閃,他一動不動,就這么筆直地站在原地,當楊笑的巨闕劍到了檀宗大師的頭頂?shù)臅r候,他卻沒有砍下去,他不能砍下去,若是將檀宗大師殺了的話,那自己的清白不是就永遠都說不清楚了嗎?
所以劍光凝滯了下來,就在檀宗大師的頭頂停了下來。可是就在楊笑停住的一剎那,檀宗大師卻出手了,他大喝一聲,雙掌同時擊出,猶如一條莽龍一般,勁力直接就向著楊笑的頭頂而來,這兩掌的力量很大,簡直要將周圍的空氣都要擊碎了。
眼看楊笑有危險,張郁青身子一晃,來到了楊笑的身邊,手中一條絲絳飛出,將楊笑的身子卷住,硬生生地將他拖了回來。
就在張郁青將楊笑拖離險境的一瞬間,楊笑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他的手晃動了一下,巨闕劍揮出,一道紫芒從劍尖涌出,劃出三朵劍花,直接刺向了檀宗的頭頂。
楊笑知道,當張郁青救自己的這個瞬間,他是張郁青的同謀,這件事情在所有的人心中就都已經(jīng)做實了,所以他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他必須要反擊,不是因為檀宗大師陷害自己,而是因為檀宗大師傷害了趙雨軒和她的母親。
楊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所以他知道失去母親是什么感受,他愿意為趙雨軒做些事情。
誰知道此時那檀宗大師的身子晃動,雙掌飛出,就如神龍行空一般,硬是將那楊笑的點點劍花給接了下來,就連楊笑都不得不佩服檀宗大師的能耐。
檀宗大師的眼中冒出殺意,他對楊笑說道:“我讓你看看我這折籮掌的厲害。”
此時漫天金光扇動,就好像是天上飛落了無數(shù)的金錢一般,一片片金色的云絮飄在空中,就如海市蜃樓一般,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檀宗雙手揮動,那漫天金光向著楊笑、張郁青、趙雨軒三人飛去。
張郁青叫道:“不好,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她擔心這個時候如果還不走的話,會連累趙雨軒也和他們一起丟掉了性命。
楊笑也知道張郁青說得不錯,所以他便和張郁青一起,將趙雨軒夾在中間,兩人掠空而去。
檀宗沒有阻攔,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這兩個人一起逃走,那么他們是合謀的事情,那就算是做實了,從此楊笑就再也不是天下之主了,而真正的天下之主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檀宗。
想到這里檀宗大師冷然將令牌舉過了頭頂,眾人看見了便紛紛向他跪拜了下來:“天下之主,天下之主!”眾人的吶喊聲經(jīng)久不息,檀宗大師心中別提有多舒服了,那么多年來,他的愿望終于能夠如愿以償了。
檀宗大師終于如愿以償?shù)禺斏狭颂煜轮鳎匠蔀樘煜轮鳎斎贿€需要一些典禮之類的,那樣的話,才算是名正言順啊,檀宗大師想到這里,心中便無比高興,明天,明天就是自己登上寶座的時候了。
他暫時將楊笑等人的事情丟在了一邊,一切等他坐上金交椅之后再去說吧。
第二天的一早,檀宗大師的弟子一早就起來準備典禮的事情了,一個小弟子說道:“師父怎么還不起來啊,今天那么重要的事情,他就一點都不興奮嗎,如果是我的話,一定興奮得一晚上睡不著覺了。”
“師父是高人,早就不在乎這些世俗的利益了。”另一個弟子說道。
大家又等了一會兒,可是檀宗大師卻還沒有起來,一個小弟子著急了,他說道:“不會吧,師父平常也不會睡到那么晚起來啊,我還是去看看吧。”說著那個小弟子就向著檀宗大師的屋子走去,其他人也都跟著他的身后一起過去。
那個小弟子推開了門,輕輕地呼喚了一聲:“天下之主,天下之主?”
可是屋子里面的檀宗大師卻并沒有回答他,小弟子看見他還一個人坐在蒲團上面打坐,看樣子好像是睡著了,于是他便上去拍拍檀宗大師的肩膀,這一拍可壞了,檀宗的身子猛地倒了下去,栽倒在地上,小弟子探視了一下,發(fā)現(xiàn)此時的檀宗大師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小弟子驚得大叫了起來,連忙跑到大殿上向眾人回報,此時大殿之中的都是各大門派的掌門和核心弟子,大家都是來祝賀新天下之主即位的,但是大家卻沒有想到,這天下之主竟然會死在自己的房間里面。
眾人檢查了檀宗大師的尸體后,不覺皺眉頭:“一招斃命,干凈利落,難道,這真的是他嗎?”
“不錯,就是楊笑,除了他手中的巨闕劍以外,還有什么寶劍能夠制造出如此細長的傷口呢?”
眾人紛紛點頭,他們都覺得這個分析有道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一定要找楊笑報仇了,可是楊笑現(xiàn)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空云宗的掌門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一定是和那個妖女在一起,那天他不是和妖女一起逃走的嗎?我猜,他們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回到了那個什么風(fēng)月谷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