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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茗無限感慨地看著雨中的段嬋,他的手輕輕地摸上段嬋的粉頰,段嬋閉上眼,盡情的感受著來自耶律茗不輕易流露的溫柔。
“一夜之間,花全開了。”耶律茗淡淡地說。
“一夜之間,人全變了。”耶律茗又說。
“一夜之間……”正當耶律茗又想說什么的時候,段嬋打斷了他的話,“我只知道一夜之間,王上的心事多了起來。”
耶律茗苦笑著點點頭,“是啊,一夜之間,我的心事的確是多了起來,我那兩個驕傲的弟弟為了你而離開了我——一個要到大宋去尋找一個可以與你媲美的女子,一個要為你征服沙漠以此來向我證明他對愛情的決心;就這樣,一個年紀輕輕,一個體弱多病,都離開了我了。”
“都是我的錯嗎?”段嬋抬起迷茫的雙眼,望向耶律茗。
耶律茗微笑著,伸手折了一朵白色的花,輕輕地插在段嬋的發(fā)間。“段嬋,你知道嗎?你戴白色的花很好看,記得初見你的時候,你的發(fā)間有很多白色的茉莉花,散發(fā)著醉人的清香。那時我就想,就這樣死了也好,可以聞著那醉人的味道,可以看著你美麗的容顏,就這樣死在如仙境般的南嶺上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南嶺?多遙遠的地方啊!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昔日的熱鬧繁華,也已經(jīng)沒有了親人們的笑顏了,只有南嶺樂府空蕩的府邸,還有南王神秘不知所蹤的墳墓,應該很孤單吧,南王……
耶律茗的手伸到段嬋的下巴輕輕地把她的臉托起,“為什么你低垂了你美麗的眸子?你感到憂傷嗎?”
段嬋輕輕地搖搖頭。
風吹落了段嬋的發(fā)簪,段嬋的一頭烏黑秀發(fā)得到了自由而無拘無束的散了開來,像瀑布一樣傾謝下來。風隨意地玩弄著那些自由的青絲,雨也參合著要來分享段嬋的美麗,耶律茗挑起一縷長發(fā),輕輕地捻著。“我從風沙中來,來尋找我的最愛。”一個正處于變聲期的男孩子牽著一頭駱駝,邊走邊自言自語著。
集市上人來人往,沒有人去注意這個男孩。男孩拉了繩子,把駱駝的頭拉了下來,伏在駱駝的耳邊悄聲說著:“你看,他們都是一群笨蛋,只光顧著忙碌的做生意,都不談談愛情。”
駱駝?chuàng)u搖腦袋,吐了一地的口水。
“哦,你好臟啊,這一路上我不是和你說了很多次了,不可以隨地吐口水,好歹你也是皇家的駱駝,是有身份的,不要和那些街井駱駝一樣的隨便,真是丟我的臉。”男孩生氣地瞪了一眼駱駝。
他覺得,駱駝又在笑他了。
習慣了,這一路上,他習慣了自言自語,習慣了和這頭傻駱駝講話,也習慣了這頭傻呼呼的畜生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對他如此無禮。
啊,他——耶律草桑的新娘什么時候才出現(xiàn)啊?
街上可真熱鬧啊!太好了,有人在賣刀,草桑立刻牽著駱駝走過去,停在賣刀人的面前。
“孩子,你買刀嗎?”賣刀人是一個五十開外的男人,很豪爽地邊問草桑邊遞給他一杯水。“先喝口水吧,大熱的天。”
“謝謝!”是真的渴了,草桑不客氣地接過杯子,猛地喝了一口,停下來看了看駱駝,想了想,便用手把駱駝的嘴巴掰開,將剩下的水倒進駱駝的嘴巴里。
賣刀人哈哈大笑,“真是個好主子啊!放心,你的駱駝很健康,三五天不吃不喝也不會死的。”
“話雖如此,但我這一路走來,可是把這駱駝當成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水喝當然也要分它一口。”草桑沖著賣刀人甜甜一笑。
賣刀人抵擋不了草桑的笑容,只得跟著傻笑。“孩子,你要買什么?”
“想要一把刀,一把適合我的刀。”草桑邊說邊拿起賣刀人的一把刀,湊到眼前仔細地看著,“好刀!適合阿丹拿。”
“買嗎?”賣刀人滿眼期待地看著草桑。
草桑放下刀,從懷里掏出一袋錢丟給賣刀人,“告訴我,我這些錢可以買什么樣的刀。”
賣刀人滿心歡喜地打開錢袋,隨即臉色暗了下去,他搖搖頭,在自己的刀囊里找著,最后,翻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遞給草桑。
“這把刀子真丑,暗淡無光,連刀鞘都沒有。”草桑有點失望地嘆口氣,“先生,你說吧,你這兒最好的刀要多少錢?”
“就怕你買不起啊!”
“我不知道這大漠上還有什么東西是我買不起的。”草桑淡淡地說。
賣刀人左看看右看看,確定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人注意到他和草桑的,便對草桑招招手,小聲的在草桑耳邊問:“孩子,你要買刀做什么?”
“我要斬斷我的情絲。”草桑又是那樣淡淡的口吻。
賣刀人睜大了雙眼,不理解這個孩子在說些什么。
“我聽說有一種刀可以斷情絲,大宋的國土上到處都有這種說法。先生,您這里到底有沒有我要的東西?價格不是問題,我都出得起,只要能讓我不再飽受思念的煎熬和愛情帶給我的煩惱,再多的錢我都可以買下來。”草桑說完,把身后的駱駝牽上前,又說:“我這一路上走來,對這只駱駝敬重有加,可是如果買刀的錢不夠,我還是愿意把這只駱駝抵給您的。”
賣刀人急忙擺手,“不!不!不!孩子,你說的這種刀我這里沒有,但是我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斷了你那所謂的煩人的情絲。”
草桑睜大了雙眼,急忙問:“先生知道?”
賣刀人點點頭,說:“在這里,每當夜幕低垂,會有很多令人驚喜的事情發(fā)生,今晚留下來,用你的那一點錢給自己買個女人,代替你的那份煩惱。”
“啊!”草桑摸了摸自己的光腦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很愛我的愛人啊!我怎會背叛我的愛情呢?這份執(zhí)著是我的驕傲,你怎么可以教唆我去犯這樣的錯誤呢?啊,不行不行,我不是那種人……”
“那我就沒什么辦法了。”賣刀人收拾著他的刀,準備離去。
“我不是那種人,我不能對不起我的愛情……”草桑默默念著,看到賣刀人要離去,立即攔住,“先生要去哪?”
“回家啊!我的婆娘給我準備了好酒好菜,我要回去吃啊!”
“啊,真幸福!婆娘……婆娘……真是好美的名字啊!”“來啊,來啊!大家來看這沙漠上最美麗的人,來啊……”一聲吆喝聲打破了凌晨的寧靜。
燭火被點燃,本以為安靜無人的市場悄悄地起了變化。
一個女人坐在一根殘破的木樁下,拍打著一面薄薄的、但是看起來彈性很好的鼓,有節(jié)奏地邊拍打邊點頭,嘴里還不斷的哼著不成曲的調(diào)。
“來啊,來啊!快來啊——看看這沙漠上最美麗的女人啊,月亮見到了她都會感到自卑,寧愿躲在云霧里偷看她驚世的容顏;而星星也將會在她的動人的舞姿中臣服,甘愿做那一排排爍爍閃耀的寶石來點綴她美麗的衣裙;偉大的太陽看見了她,必定會忘記與月亮的諾言而愛上這來自大宋的姑娘……來啊,來啊!來看看這比我們大漠的娘娘還美上三分的女子——”人口販子站上了高高的舞擂,扯開他們高亢的嗓門大聲地嘶吼著。
人群開始涌動,只有當夜低垂,大地悄無聲息的時候,像這樣充滿誘惑的買賣才會悄悄地拉開帷幕。買賣人口是合法的,但只限于買賣奴隸。像這樣買賣即不是奴隸身份又不是大漠游民的女人,只有在黑夜的遮掩下才能猖獗。
舞擂上站了幾個人口販子,推推搡搡地把用一條粗麻繩綁著的幾個女人帶上來。人群聚集在舞擂下,每個人都翹首等待著那個所謂的沙漠上最美的女人出現(xiàn)。
一個牽著駱駝的孩子也擠到了人群中。
“啊!”人群突然對著舞擂驚嘆道。
是不是人們已經(jīng)看到了那個女人了?牽駱駝的孩子踮起腳跟,希望可以透過這如銅墻鐵壁般的人群看到舞擂上的情景。
人群激動,氣氛高漲。
“啊,駱駝,我本不想騎你,要知道,我這一路來可是把你當成我的哥哥們一樣的看待,現(xiàn)在,請讓我把你看成一只最普通的駱駝,我想爬上你的背看一看舞擂上的情形,可以嗎?”孩子對駱駝商量道。“要知道,如果我沒娶到‘婆娘’,那就沒有愛情了。”
駱駝似乎又在沖他傻笑。
真是罪過啊,這只傻駱駝看來不比灑卜那笨蛋聰明多少啊!
“因為你不拒絕我,所以我當你答應了。”和駱駝說話的笨蛋——草桑爬上了駱駝的背。
這下,視野清晰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舞擂上的那些兇神惡煞的人販子及他們身后那些楚楚可憐孤苦無助的少女。
木樁下的女人漸漸地放開歌喉,唱著古老的調(diào)子,不仔細聽還以為是某種不為人知的野獸在嚎叫著。
聽到歌聲,舞擂下的人群激動了起來。
“我要那個頭上戴珠子的,我用兩頭羊換!”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撥開人群擠到了舞擂下,大聲地對人口販子說。
人口販子把她說的那個姑娘拉了出來對人群叫喊著:“好吧,就從她開始,她來自大宋,是一個農(nóng)民的女兒,身體很健康,會生出健康的奴隸的!”
誰都知道,奴隸生出的孩子只能是奴隸。
“我出兩頭羊外加一頭牛!”
“我再加上一塊上好的絲綢!”
……
“我有一顆皇宮的夜明珠。”草桑邊說邊拿出了揣在懷里的錦盒。
沒有人理他,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小的可憐,由于正處于變聲期,所以他無法和那些粗曠的男人一樣大聲嘶吼。
草桑打開了錦盒。
人群安靜了,一道白光從草桑的手中射出,熠熠生輝。
“這是南海夜明珠,大漠上只有四顆,我今夜就用這珠子和你換了你場上所有女孩子,當然也包括你說的那個比大漠娘娘還美麗的女子。”草桑拉動駱駝,駱駝把他帶到了舞擂下。
氣氛霎時間更加的熱烈,人們眼紅地看著那珠子。
有人蠢蠢欲動,有人摩拳擦掌。
那是一顆罕見的珠子,那是一顆令人心動的珠子。
“你,你哪來的這珠子?”人販子的頭目——一個只有一只手臂的男人吞了吞口水,問。
“怕惹上官司嗎?根據(jù)我們的律令,買賣非奴隸的人口就是死罪了,你們都是犯了死罪的人了,還怕這珠子給你們帶來什么麻煩?”草桑冷笑著,輕輕地把錦盒蓋上,剎那間,所有的光彩全然暗淡,只剩燭火的暖意搖擺著。
人販子們都貪婪地看著草桑,心里盤算著要怎樣才能不付出任何的代價而得到草桑的夜明珠。
“別想了,再想下去天就要亮了,你們這樣的交易見得光嗎?”草桑嘆了口氣,有點心疼地摸了摸錦盒,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還是大阿哥娶媳婦的時候給我的,要我以后把這珠子送給自己的媳婦,大漠上還沒娶媳婦的王子也就只剩我和灑卜那個笨蛋了。”
“好吧,我答應你!”人販頭子對草桑說,轉頭又給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草桑看著人販子把那些女孩子們用一條粗繩子綁成一串帶到他面前,他數(shù)了數(shù),一共是十五個。
“你帶走吧,這就是我今晚所有的貨物。”人販子邊說邊向草桑伸出手。
“你不是說還有一個比段妃娘娘還美的姑娘?”草桑孩子氣地噘高嘴巴,不肯把珠子拿給人販頭子。
人販子們都猶豫了,看看夜明珠再看看他們身后的帳篷。
“給他吧!”他們那個獨臂頭目大手一揮“痛下決心”。
草桑微微笑著,耐心地等待著那些土匪把那個據(jù)說比段妃還美的女孩子送出帳篷。終于,送出來了,火把閃爍的溫暖光輝將那女孩婀娜的身姿襯托得極其完美。她的臉上戴著一張薄薄的面紗遮住了她鼻子以下的部位,面紗以上的是一雙含笑多情的眼睛,柔柔地往草桑臉上瞄了一下,隨即又害羞地低下頭。
她應該是美麗的吧?草桑問自己。
“她也歸你了。”人販頭子大聲地對草桑說。然后他又低下頭,在那美麗的女孩耳邊說了一句話,誰也沒聽見。
草桑讀著人販頭子的口型,明白了這是一個陰謀。
“帶上她走吧!”人販頭子親自把女孩子領到了草桑面前。“你的運氣真不錯,得到了我們最漂亮的姑娘,讓她和你騎著駱駝一起走吧!還有這些女孩子也都是你的了。”
“我的駱駝不讓人騎的。”草桑很平淡地回答人販子。
“什、什么?”人販子不相信地問。
草桑把手上的錦盒丟給人販子,轉身下了駱駝。“這只駱駝和我的阿哥一樣受我的尊敬,我?guī)缀醪或T它的。接好你的東西,現(xiàn)在我們的買賣做成了。姑娘們走吧!跟我——你們的新主人走吧,啊!你們放開她們,別讓粗糙的繩子把她們纖細的雙手勒出血來,你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可是——”人販頭子遲疑了一下,“你不讓這個最漂亮的女孩上你的駱駝嗎?你看,她的身子這么的纖弱,她是這么的惹人疼,你舍得讓她光著腳和你走回家嗎?要知道她的皮膚可是比水還嫩滑,路上的砂石會刮破她的腳,你忍心嗎?”
草桑歪著頭看著那個女孩子,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依兒。”女孩甜甜地回答草桑。
“你想坐上我的駱駝?”
依兒點點頭。
“那她們怎么辦?”草桑邊問邊指著身后的那些女孩子。
“她們自然是走路。”依兒不經(jīng)思考脫口而出。
“為什么?”
“因為她們是奴隸。”依兒驕傲地昂起頭。
“怎么,你就不是奴隸?”
“我當然不是!”依兒邊說邊走到一個女孩身邊,與她一比較,她身邊的女孩頓時暗淡了下去。“我的主人,您看得出來我與她們之間有什么不同嗎?”
草桑認真地看了一會兒,終于點點了頭,“你比較漂亮。”
“那是當然!。”依兒的表情簡直高傲得不可一世。
“那是因為你有華麗的衣裳,因為你的待遇不同,因為你是人販子的女兒。”草桑毫不保留地說。
所有的人都睜大了雙眼,包括那個叫依兒的女孩。
“你、你怎么知道的?”女孩驚訝極了。
草桑似笑非笑的拉過女孩的手,“走吧,既然你的父親把你賣給了我,你就跟我橫穿了這沙漠,回家吧!”
人群閃避著,空出一大塊的地來。人販子圍成一圈,不讓草桑走。
“你們這是做什么?怎么?你們想殺了我?你們不是已經(jīng)收了我的珠子?要知道我那顆珠子起碼可以買一百個人販子的女兒,各行有各行的規(guī)矩,你們這是搶。本來我不想告發(fā)你們的,但是你們今天這樣的態(tài)度讓我很失望,我會去揭發(fā)你們的……”草桑滔滔不絕地說著,根本就不把那些兇神惡煞般的人販子們放在眼里。
草桑身后的那些女孩子們個個都怕得縮成一團,她們不住地發(fā)抖,恐懼地看著這一幫土匪又要大開殺戒。
依兒慢吞吞地走向她的同伙,妖嬈的身段舞動著燭火,她的聲音甜美極了,對草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小子,你很勇敢,我本想和你走后,趁你不備將你洗劫一空。可是你這么快就識破了我,那么偷不成就只好搶了。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我們可以留你一條命。”
草桑慢慢地轉身,輕輕地握住身后一個驚恐萬分的女孩子的手,用漢語溫柔地說:“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們的,這是我的榮幸,你們要相信我。就算是戰(zhàn)死,我也會微笑著,我無視這樣的威脅,對我而言簡直就是小把戲——啊!你的眼睛真好看,你會唱歌嗎?明天為我唱一曲吧……”
看到草桑如此不重視他們,人販子們生氣了,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準備上前將草桑撕個稀巴爛。
“我一點都不害怕,為什么呢?因為我是來尋找我的愛情的,愛神會保佑我的。”草桑邊說邊拍拍女孩的手,“你們要勇敢,為我祈禱好嗎?我將為我們的生存殺出重圍,你們愿與我生死在一起嗎?”
女孩子們紛紛跪了下去,很顯然,面對草桑這樣的勇氣,她們被感動了,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于是她們雙手合十,開始為草桑和她們未知的命運祈禱。
人販頭子等得不耐煩了,怒喝道:“小子,你會什么武功,全使出來吧!我就不信,你一個可以對付我這么多個.”
“我不會武功,那是粗人的招數(shù),我的老師只教我讀書寫字,沒教我打架。”草桑無謂地說,“而且我是很看不起愛打架的人,為什么一定要打呢?就不能……”
“這小子話真多!阿爹,殺了他!”依兒姑娘手一揮,她的伙伴們立刻朝草桑圍過去,個個眼中露出兇狠的目光。
圍觀的人群為草桑捏了一把冷汗,他們擔心這個勇敢的孩子,可他們不敢同惡勢力做斗爭,這個孩子死定了。
“我們不要打架好嗎?我不喜歡看到有人流血。”草桑企圖說服那幫土匪。
正當人販子們要動手的時候,人群里一大群人沖了上來,將人販子一一繩之以法。
眾人還沒看清楚,戰(zhàn)爭就結束了,沒有人受傷,沒有人流血,沒有人動到草桑一根頭發(fā)。
“都說了,叫你們別打架!用漢人的話講,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們知道這句話嗎?”草桑盤腿坐在了地上,“你們要是不知道,我就給你們解釋一下,啊!我好累啊——這個成語說的是……”
“你到底是誰?”被捕的依兒目露兇光,不甘心地問。
依兒身邊那個化裝成平民的士兵狠狠地甩了依兒一巴掌,怒喝道:“草桑王子說話的時候不可以打斷他!”
王子?
“阿木,你怎么可以打她呢?她好歹也是一個姑娘家,你真粗魯。”草桑不滿地說。
“對不起,王子殿下!”被叫做“阿木”的士兵彎下腰道歉。
草桑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所有的人卻都跪了下去,齊聲高喊:“草桑王子圣安!”
被救的女孩們喜極而泣,雖然她們不知道那些人在干什么說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這個男孩地位很尊貴。那些人販子們也只能自認倒霉,遇上了王子,能怨誰呢?但王子不在皇宮好好呆著,上這兒來干嘛?
依兒憤怒的眼睛瞪著草桑,她不甘心地問:“你一定是追蹤了我們很久,今晚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對嗎?”
“沒啊!”草桑傻呼呼地笑著。“我只是在尋找一個可以和我的皇嫂——段妃娘娘相媲美的女孩,我無心介入你們之間,但你們想傷害我。我的哥哥說的對,出門不可以像我的那個灑卜哥哥一樣隨意,你知道嗎,他只帶了幾個心腹就想去冒險……”
“騙人!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是人販子的女兒?”依兒又一次打斷了草桑的話。
“啊!因為剛才你阿爹在你耳邊說:‘別走得太遠,盡量在我們的地盤內(nèi)下手,我會拼了命保護你的,我的女兒’。”
驚恐的神情在那些人販子臉上浮現(xiàn),他們都不敢相信這個神奇的少年所說的話。
“不可能,我說的是高麗族的語言,而且說得那么小聲,你不可能聽得見的!”人販頭子憤然地說。
草桑抓抓頭發(fā),滿不在乎地用高麗族的語言回答他說:“我的老師可厲害了,教了我和我的哥哥們各個部族的語言,為將來我們耶律家族統(tǒng)一大漠做好準備。再來,你們懂什么叫‘唇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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