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誰是墨川?”風千疏一臉莫名的望著突然激動不已的宮翔舞,話出了口才發現這名兒咋這么熟悉?細細琢磨了好一會兒,猛然間抬起頭瞪著翔舞,臉色明顯不悅。
宮翔舞仿佛沒有看到風千疏瞬間黑下來的一張臉,兩眼放光的說:“墨川啊!我姬凰舞的表哥,墨川啊!”
“表哥?”風千疏依舊冷著一張臉,幾乎是從牙縫兒里吐出話來的,“她的表哥你這么起勁干嘛?當初說好和你一起私奔的就是他?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私奔?”看樣子宮翔舞顯然已經遺忘了,當年墨川曾被風千疏誤認為是她姘夫的那回事兒了。
風千疏看她毫無芥蒂的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終于確信她的確是真的忘了這回事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自然不可能真以為她會和墨川私奔了,只是聽到她在他面前,說出曾經被他視為情敵的男人名字,心里沒由來的堵得慌。
“算了,沒事!”風千疏臉臭臭的說,“那個墨川到底是個什么人?可靠嗎?他有何能耐可以幫我們?”
“不知道。”宮翔舞誠實的回答。
“不知道?!”風千疏幾乎要跳起來了,這都什么時候了她還在同他開玩笑!這回他可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兇惡的瞪著她,風千疏惡狠狠的怒道,“我很認真的在和你討論我們的出路,而你卻莫名其妙的扯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和我們的話題完全沒關系的男人!”
“不是啦!”宮翔舞反應再慢,這下子也該看出風千疏在生氣了,連忙給咆哮中的他揉胸口順氣兒,一邊解釋道,“你都不讓我把話說完!我不知道,可是冬兒知道啊!我不認識他,可冬兒認得啊!”
每次風千疏只要一生氣,宮翔舞就會以柔克剛,而且這一招百試百靈,從不失效。因此風千疏在她柔柔的偎在他懷里,替他順氣兒的時候,怒氣就消去了一半,然后才開始注意她的話的。
所以當他發現不對之處,并向宮翔舞投去疑惑的眼神之時,她并沒想過要他留點面子,直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千疏!你這表情實在太可愛了!啵——”
毫不矜持的伸長脖子,在他臉上落下響亮的一吻,偷香之后還高調的捧著他的臉猛笑,從她臉上哪里還看得到前不久才哭過的痕跡?
風千疏已經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大嘆女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了,對此也早已見怪不怪。直接扯下她在他臉上肆意亂摸的魔爪,他比較關心的是:“你剛才說你不認識墨川?你倆素不相識?”
在看見宮翔舞毫不猶豫的點頭之后,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有點傻氣的淺笑。
“哈哈……”宮翔舞瞬間又把剛放下手覆在了他臉上,幾乎是在用驚嘆的語氣尖叫道,“千疏啊——你今天怎么會露出這么多討人愛的表情啊!讓人怎么親都不夠!嗯啵——”
“哇——你干嘛?!”風千疏仿佛剛回過神,被她靠得賊近的女色狼般的表情嚇了一大跳,險些從凳子上摔下去。好不容易穩住兩人的身體,他不悅的瞪了她一眼,“笨女人,你到底在干嘛啦!現在已經不是春天了好不好!”言下之意她發春也該適可而止一點嘛。
宮翔舞仿佛沒聽見似的,依舊探過身子細細打量著他,專注的道:“千疏啊,你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樣子好可愛呢!平時都是我被你吃得死死的,只有每到這種時候,我才會覺得原來我們兩個的差距,也不算太遠。至少你和我一樣,也會鬧鬧小別扭。”
一個男人當然不喜歡人家把他形容得跟個女人似的,不過風千疏自動忽略了她說他“鬧小別扭”這個橋段,直接把她攬入懷里,捏著她的鼻子教訓道:“你個小傻瓜,我的心在你這里,你的心在我這里,我們這般貼心,哪兒來的什么差距!”
她想的每一件事,腦子里劃過的每一個念頭,他都能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的洞悉。仿佛就和他說的一樣,他們的心緊密貼合,很多事根本不用經過大腦的過濾,馬上就可以明白了。
宮翔舞被他擁在懷里,那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她甘愿在這一刻溺死在他愛情的蜜里。
兩人靜靜的抱了一陣兒,風千疏突然輕輕的拍了拍她:“你快告訴我,到底那個墨川是怎么回事?”
宮翔舞從他懷里抬起頭來,正色答道:“我聽冬兒說,墨川是姬夫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表親,同姬凰舞可以算是表兄妹的關系。據說此人對仙法道術很有研究,道行不淺。平時深居淺出,淡泊世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過他每月初一十五會陪姬夫人去廟里上香!”
說到這里她的氣兒就不打一處來,那時候她多想去瞅瞅墨川是何方神圣啊。可風千疏就是賴在丞相府不走,還老愛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等他離開丞相府之后,她又同云上一起去邊城了。好不容易回到故居,屁股都還沒坐熱幾天,就被喚去參加什么祭天儀式。這一睡又是三個月,醒來之后才發覺人都已經進了靖王府了,想必風千疏短期內,是不準備讓她住回丞相府了吧。
如果當初她能順利拜會到墨少,說不定問題早就解決了!也不至于足足昏迷三個月,還險些回不來了!
偷偷白了他一眼,宮翔舞再怎么不滿,也只能撅著嘴皮子,繼續一五一十把從冬兒那里批發來的所有八卦,全都倒給風千疏:“我剛來這兒的時候,姬凰舞是陷入昏迷狀態的。冬兒說是她去找墨川,拿了一顆什么還情丹的來服用,還囑咐冬兒自己會昏迷三天,三天內不要驚動其他人!”
“什么?”風千疏顯然沒有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居然會有這種事?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早不對我說?看來墨川此人絕不簡單,姬凰舞身上似乎也有什么隱情。為今之計我們必須盡快見到墨川,看看他能不能幫到我們,順便看看能不能從他嘴里套出些什么話來。”
“你認為……”宮翔舞心頭突然劃過一種奇怪的感覺。
一汪清流溪水沁入心間,緩緩流過心頭,復又平靜無波,留下一絲甘甜,余溫微暖。
風千疏面對她的疑問,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