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輕曳,人影微動。
喬希默默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葉泠風,心中十分狐疑,不知他今晚為何如此反常?雖然他一直沒有說話,臉上亦無表情,卻溫柔地抱著她回房,替她蓋好棉被,還取出一支藥膏小心翼翼地為她擦上。因為他的觸碰而激起的疼痛隨著藥膏散出的清涼以及他莫名的溫柔而漸漸隱去。
上完藥,葉泠風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飛煙,是誰傷了你?又怎會掉進河里?”
若是平常,喬希一定懶得理會他,但此刻,她的心竟變得特別柔軟,想了想,道:“遇見一個瘋子,先是推我進河,后來又想掐死我。”
葉泠風直視著她的眼睛道:“真的?”
“嗯。”喬希輕輕應了一聲,便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但卻并沒有睡去,而是下意識地在等待他每晚必索的那個吻。
然,過了好一會兒,男人并沒有吻她。無論風寒、蒜味,抑或其他阻礙,他都雷打不動強索的吻,今日怎么突然停了?
她疑惑地睜開眼睛,發現男人已經平躺著睡著了。
是他忘記了?還是因為憐憫她今日悲慘的遭遇,所以決定放她一碼了?
哪怕是僅僅一晚的免吻,不都是她前些日子夢寐以求的好事嗎?可是,似乎應了習慣或者強迫性心理,她突然別扭地睡不著了。
良久,她還是執拗于這份突缺的別扭,更加無法入睡。
猶豫片刻,她大著膽子微微側身,將自己的唇輕輕地碰了一下男人的唇,便即刻躺好,如釋重負地自言自語道:“今晚的吻,完成了。”
像是一個魔咒似的,這一吻后,她合上眼便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并未睡著的男人卻突然睜開了雙眸,抿唇深吮,感受著她殘留的唇溫與清香。這些日子,每晚都是他主動吻她,而今晚,她蜻蜓點水的主動,竟讓他緊窒的心澎湃飛揚。
*
次日一早,典兒便纏著鄭茂要殺蟲子的藥,無論鄭茂搬出何種理由拒絕,典兒就是不肯罷休,追著他滿山莊跑。
喬希截住典兒,示意鄭茂趕緊離開后,道:“典兒不是說很久沒去明味樓了嗎?想不想同娘一起去?”
典兒一聽去明味樓,便將蟲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凈,拍著手催促她快走。
二人走出念云山莊,便見華如松立在門外等候,典兒歡快地奔了過去,叫道:“松樹!松樹!”
“松樹隨從,你好!”喬希不理會他眼中流露出的不滿與敵意,對他報以友好地一笑。
一路上,華如松抱著典兒,喬希時而走在他們前面,時而與他們并排,只不過對話的人只有這對沒有血緣關系的母子。
當明味樓出現在眼前時,典兒興奮地讓華如松放下他,一個人屁顛屁顛地往里面跑進去。
“典兒你要先去點菜嗎?”喬希笑著喊道。
“好呀!”典兒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
喬希二人還未走進大門,典兒便又飛快地跑了出來,癟著小嘴道:“娘,明味樓死了!”
喬希與華如松對視一眼,快步踏進明味樓,卻見明味樓中非但沒有一個客人,且已經被人砸得一塌糊涂。
典兒說得極為貼切,這種慘狀,確實該用“明味樓死”來形容。
————————————
謝謝he19903送的花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