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樣的心跳聲下,喬希逐漸從混沌中回過神來,清醒之余,忙奮力推他,可血狂的手早已不老實地箍住了她嬌小的身軀,防止她“臨陣脫逃”。
“血狂,別這樣!”
“血狂,放開我!”
“血狂,我是有夫之婦,你不能這樣做!”
……
所有的勸告與怒吼皆以失敗而告終,因為血狂根本就是那種會不顧一切做自己想做的事的頑固男人,即使往他身上插上幾刀,他仍會堅持親你親到他自認為足夠之時。
果真,片刻之后,他自然就放開了她,負手而立,露出偷得香的邪笑,無辜地看著面紅耳赤的她。
“討厭!無恥!小人!”喬希掏出手帕,使勁擦著被他貼了那么久的地方,才一會兒工夫,額頭上便赫然通紅。
血狂強行拽住她發狠的小手,一本正經道:“喬小妞,血某可是正人君子。”
她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忍住啐他一口的沖動,正人君子會調戲有夫之婦嗎?真是不害臊!
血狂目光一轉,壞壞地落在她的紅唇上道:“血某若非正人君子,怎會退而求其次親你的額頭?早就拜訪其他更美味之處了,喬小妞,你說血某是不是正人君子?”
他步步逼近,仿佛只要她否認一聲,他下一刻侵占的便是她的紅唇。
她連連后退,緊張地捂著雙唇,岔開話題道:“血狂我問你,你怎么會來,你上次不是生我的氣了嗎?”
“生你的氣?血某怎舍得生喬小妞的氣?”
“若不然,那天在無柳河邊,你為何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不吭就離開了?”
他低頭凝想片刻,恍然拍手道:“啊哈,血某想起來了!那時……血某恰好內急……喬小妞你可能理解這三急之一?”
喬希臉一紅馬上換話題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眼睛受傷了?”
血狂衣袍一掀,往椅榻上一坐,道:“血某今日興致大好,正坐在明味樓頂聞香下酒,卻沒想到聽到樓下有人在談論血某的風流韻事,于是便走到房檐,聽了那么一聽——”
他突然又話鋒一轉,以責備的口吻說道:“喬小妞你手無縛雞之力,面對阿豹那種人,以后別不自量力、自討苦吃,聽見了嗎?”
“生氣的時候哪會想那么多?”
“下次不許為了血某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了,血某可是心疼不已,若非你夫君在,血某早就跳下去殺了那阿豹,順便抱你離開。”
喬希踢了他一腳道:“誰為了你?不要臉!血狂,我奉勸你,以后不要在別人面前說我是你相好的話了。”
血狂不悅道:“怎么,怕丟你夫君的臉了?”
喬希認真道:“雖非事實,但的確丟他的臉。現在我已經有人貼身保護,不怕城主府的人了。”
血狂跳起來背對著她道:“利用完了,就想一腳將血某踢了?”
“哪有!你的救命之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血某與喬小妞之間,只有救命之恩可言?”
喬希聽著他好似生氣的口吻,愣了一愣,故作輕松地笑道:“血狂,你該不是喜歡上我這個有夫之婦了吧?”
血狂轉身正對著她道:“如果是,又有何不可?你不是說你可以劈成兩半么,一半是華飛煙,一半是喬小妞,華飛煙嫁了,我喜歡喬小妞又怎么了?”
她大膽迎上他的目光,問道:“你真的喜歡我?”
他幽深地目光直直對上她的,道:“毋庸置疑!”
她眼珠一轉,問道:“我是你喜歡過的第幾個女子?”
“為何這么問?”
“你回答便是。”
“這……不方便回答。”
她捧腹大笑,似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是不方便還是不好意思呢?我猜,要么是你喜歡過的女子多到數不清,要么是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女子。是不是呀?”
“喬小妞你說呢?”
“我只是有一點點好奇,其實都無所謂,不論你是真喜歡我,還是假喜歡我,我與你都是不會有那方面的好結果的。你可明白?”
他如蒙大辱,聲音也冷淡下來,道:“你嫌棄我什么?因為我長得丑?殺人如麻?還是不夠有錢?”
喬希無語了,這男人簡直鉆到死胡同里去了,便將自己換成飛煙的角度說道:“哎呀,你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有了心愛的男人,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改變了。”
血狂怔在她的這段表白中半餉,無力地躺到椅榻上,自言自語道:“我怎么這么命苦……好不容易喜歡上……哎,難倒就這般夭折……”
望著突然間頹喪的他,喬希有些莫名地難過,怪只怪他們相識的地方錯了,否則,也許像他這樣的大俠,她應該會考慮一下他,和他談場浪漫的戀愛吧?
來到異世,難免遇到一些好男兒,而她對自己最好的方式,便是鎖住自己的心扉,穩住自己的情感,別讓自己的一顆心落在了不該落的地方。
這時,傳來侯晉的呼喚:“乖徒兒,乖徒兒……”他的腳步聲漸漸臨近。
喬希一急,忙推他道:“血狂你快走!別被人看見。”
血狂卻故意杵在原地耍無賴道:“看見又怎么了?血某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見她又羞又急的模樣,血狂忽然像個孩子一樣撒嬌道:“親我一口,不然,血某死也不走。”
“你——”她真想拿個拍子,將他拍到地底下藏起來。
“乖徒兒……”侯晉的聲音越來越近。
看著他死賴的模樣,她咬咬牙執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親上一口道:“親好了,快走!”
血狂怏怏地盯著手背,道:“就親這里?”
“你又沒說親哪里,這當然算數,快走吧。”
“下回絕不便宜你!”血狂不滿地嘀咕一聲,騰地躍上了屋頂,葉子飄揚之時,早已了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