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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遠啟袁洛

第29章發現真相,可心心靈受創2

奶奶沒好氣的說:“你還知道關心她,她才是你的親身女兒,你竟然下手打她,從小到大,我和她爸爸連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她,你竟然打了她,你怎么下得去手。”聽到可心回了家,媽媽提著的心總算落了地,解釋道:“媽,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奶奶沒有聽媽媽在解釋,因為她更加相信自己的孫女,她果斷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夠了,你不必在解釋什么,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實,事實就是我孫女,你的親身女兒頂著五個手指印哭著跑回了家,而她的親身母親,你沒有追出去,只是打個電話來問一問。好了,我不想跟你說了,就這樣吧。再說下去我怕自己會說出更難聽的話來。你已經結婚了,以后不必再委屈的叫我一聲媽了,我擔當不起。”奶奶掛斷了電話,要不是看到可心朝她搖頭,不贊同的樣子,她真想好好教育教育她的那個好兒媳,怎么去做個合格的母親。奶奶嘆了一口氣,她的心兒太善良,不管怎么她始終是心兒的母親,心兒放不下她媽媽,她怎么樣也得顧忌一些,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真憋屈。看到可心也累了,便讓她洗了把臉去睡會兒。奶奶輕輕拍著可心的后背,像小時候一樣。可心睡著了,緊鎖的眉頭告訴奶奶,她睡得并不安穩。奶奶輕輕地替可心撫平眉頭,可是舒展開的眉頭不一會又緊鎖起來,奶奶只能無奈的嘆息著。她考慮到今后可心的路到底該怎么走,要是在鎮里上高中,她怕耽誤可心的前途;要是去市里,她媽媽那里,她放心不下,要是在那種環境中生活,她不知道將來她的心兒會變成什么樣子。今天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搞不好明天還會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情發生,她的心兒經歷一次就夠了,她的心兒太單純,要是在發生類似的事情,她怕心兒會承受不了。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她兒子臨終時的話,出國留學,對啊。奶奶差點高興的拍巴掌,困擾她多時的事情,終于找到了突破口。看到睡著的可心,她只能抑制住此刻高興的沖動。雖然此時出國有點早,可是既然已經決定了出國留學,早晚都可以。況且現在自己身體還健壯,不過是早幾年跟可心分別而已,而且現在出去了,既不影響心兒以后的前途又可以避開去市里跟她媽媽一塊生活的承諾,奶奶越想越覺得可行,此時此刻更加讓她覺得兒子當初的決定真是明智,也更加肯定了兒子與兒媳婦之間有事情瞞著她。此時的可心并不知道,奶奶已經下定決心要送她出國留學了。媽媽聽到電話一頭傳來的“嘟嘟”的忙音,她無措的看著站在一旁的丈夫,無力的問道:“世學,真的是我錯了嗎。”丈夫安慰道:“不是,你只是想教育好孩子,失去理智才打了她,老太太只是太疼愛孫女,一時說了些氣話,你別放在心上,過幾天就好了。讓大家先平靜平靜吧”媽媽無奈的點頭答應,給大家一段時間,也給自己一段時間來平靜心情。

可心正陷在夢里,怎么都走不出來。她夢到了今天白天發生的一切,又夢到了傷心欲絕的玫瑰,失望透頂的媽媽,以及怒不可及的趙叔叔。畫面一轉,她看到自己真的打碎了紫砂壺,然后去冤枉玫瑰姐姐,然后媽媽和趙叔叔都相信自己,不相信姐姐,姐姐抱著碎片哭的很傷心,而自己卻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畫面又一轉,突然,另外三人開始嚴厲的指責她,她們一口同聲的說“是你故意打碎的,你才是罪魁禍首。”可心急忙爭辯道:“不是我,不是我,請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聽到心兒喊著“不是我,不是我”,奶奶看過去,只見可心猛然做了起來,看到奶奶便撲了上了。奶奶想肯定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心兒做噩夢了。她安撫道:“沒事,沒事,只是個夢,一切都過去了。”可心驚魂未定的說:“奶奶,過不去,那個夢和白天發生的一模一樣,可是夢里我的臉變得有些猙獰,有些可怕,還在不停的哈哈大笑,那樣的我好陌生,好可怕,我都不認識我自己了,你說我會不會有一天真的變成那樣,如果變成那樣,我都不認識自己,奶奶你還會認得我嗎。”奶奶聽著可心絮絮叨叨的說著剛才的夢,奶奶想著那到底是個怎樣的環境,一件事情就把可心嚇成這樣,她要是在呆下去,不會真的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吧,她的心兒還是單純善良的生活吧。奶奶更加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可心出國留學。現在可心的情緒還不穩定,好在出國的事情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以準備,以后再慢慢告訴她吧。

大年三十晚上,可心和奶奶通過MSN向好友依琳拜了年,依琳全家也等候在電腦旁,向她們送去了節日的問候。依琳及家人再次表示,希望可心可以早點去美國,她們全家一定到機場熱烈歡迎她。拜完年后,奶奶說有事情請依琳爸媽幫忙,讓可心一個人去看電視。雖然可心不知道奶奶和好友爸媽有什么可聊的,不過還是聽話的去了客廳,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奶奶知道可心和依琳因為一個想練習口語,一個想練習普通話而相識,在兩年多的交往中逐漸培養了深厚的感情,更重要的是依琳的爸媽都很喜歡可心,希望可心將來留學的時候可以去他們所在的城市。奶奶雖然決定讓可心出國,可是總歸是放心不下,今晚聽了他們的對話,她想把可心拜托給他們。奶奶沒有隱瞞,把她的擔憂和決定都告訴了對方,說希望將來可心過去后,可以幫忙照顧一下。依琳爸媽聽到可心高中就會來美國后,他們表示很開心,保證一定照顧好可心,說會把她當另一個女兒來對待。考慮到可心奶奶年齡大了,他們主動說會幫忙聯系好這邊學校的事情,到時候可心只要帶好一切需要的證件直接過來就好。奶奶表示了感謝,就這樣在可心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奶奶和依琳爸媽開始為可心出國的事情悄無聲息的準備起來。春節過后,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奶奶看著外面陽光充足,打算把各個臥室的被子拿出了曬一曬。可心也過來幫忙,她走進爸爸媽媽的臥室,準備把他們的被子也拿出了晾一晾。可心推開爸爸臥室的門,看到一塵不染的臥室,知道奶奶肯定每天都在打掃;在拉開衣櫥的拉門,里面掛面了這個季節應該穿戴的羊毛衫、羽絨服、帽子;衣櫥下面的鞋柜中也擺滿了各種顏色的鞋盒。看到這些,她覺得好像爸爸從來沒有離開過她,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她坐到媽媽經常坐的梳妝臺前,想看看媽媽的首飾盒。首先看到的是一顆鉑金戒指,可心拿著手中,想著這只應該是媽媽的吧,這么小。看著嶄新的,沒有任何磨損的戒指,可心想不知道媽媽什么時候放進去的,她有沒有帶過。她把戒指放在梳妝臺上,又把里面純金的項鏈、耳環、手鏈一一拿出來統一擺放在梳妝臺上,她剛想放下盛收拾的盒子,再仔細看看擺放在外的從來沒見媽媽帶過的首飾,只聽到盒子里底下發出了一聲細小的聲音,她奇怪的再次打開盒子,想了一下,拿出了首飾盒底下的那層黑色海綿,只看到一個拇指大小的白色鑰匙出現在眼前。她拿起鑰匙,環顧四周,不知道這把小鑰匙是配哪把鎖的。

此時,奶奶的聲音從外邊傳來進來:“可心,怎么還沒把被子抱出來。”可心沒有再多想,把所有東西恢復原位,抱著被子就走了出來。奶奶和可心兩人合力把被子曬在了陽臺上,奶奶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對可心說道:“心兒,趁著今天天氣好,把冬天的棉鞋也都拿出了曬曬吧。”可心答道:“好,我先去把爸爸屋里的鞋子拿出了。”可心興沖沖的再次進來臥室,先把盛放爸爸鞋子的鞋盒抱了出來,一一擺在了陽臺上。又回頭去抱媽媽的鞋盒,媽媽的鞋盒有些多,她剛要把打包在一起的鞋盒抱出去,最上面一個黃色的鞋盒掉了下來,只聽“咚”的一聲,一個深紅色的木質盒子從鞋盒里掉在了地上,可心沒多想,先把其她的鞋盒抱去了陽臺,陽臺上的奶奶問道:“怎么了,我聽到咚的一聲。”可心把鞋子拿出了,一一擺放好,回答道:“沒事,一個鞋盒沒抱穩,掉在了地上,我這就回去收拾。”奶奶說:“小心點,抱不了就多抱幾次。”“知道了”,可心再次回來臥室。此時,她才注意到地上的盒子,看到上面掛著的小鎖,可心馬上聯想到媽媽首飾盒底下的那把鑰匙。一邊是偷窺別人隱私可恥的道德心,一邊是對媽媽秘密的好奇心,經過一系列的掙扎,最后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一切。她拿起木盒子,走向了首飾臺。“咔”盒子上的鎖被打開了,掀開盒子,可心發現里面是一摞厚厚的信,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看了起來,開頭看到“湘蘭親啟”幾個字,她確定信是寫給媽媽的。翻到第二頁,看到最后的署名“世學”,日期是“1986年9月30日”。可心從媽媽和奶奶的那次交談中知道,媽媽和趙叔叔是大學同學,看到她們的來信,也許她們并不僅僅是大學同學那么簡單吧。想到這里,她又把信翻過來,從頭讀起來。看完了信,可心有些難以置信。她沒有想到媽媽和趙叔叔原來有這么深的感情羈絆,看到現在已經是成功人士的趙叔叔,原來還有那么不堪的過往。1986年9月寫的信,從美國寄過來,至少要一個多月,自己是87年7月份出生的,當媽媽收到信的時候,自己剛好在媽媽的肚子里。那么也就是說,媽媽為了自己,放棄了趙叔叔,放棄了出國的機會。想到媽媽真的不愛爸爸,可心有些替爸爸難過,現在她終于明白了爸爸為什么常說“有自己就夠了”,也許他早就知道媽媽另有所愛的事情吧。可是想到媽媽深愛著趙叔叔,卻為了自己,不得不放棄這段感情,可心也替媽媽感到難過。當自己還只是一團肉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媽媽就為自己付出了這么多,可心覺得媽媽是愛她的,一想到曾經懷疑媽媽不喜歡她,她有些內疚。知道媽媽是愛她的就足夠了,她把信折好,塞到信封里,重新放回到盒子里。其它的信沒有再看,她知道那些一定是趙叔叔寫給媽媽的信,她怕自己越是看下去,對他們分別的十幾年感到惋惜,可是如果自己都對他們感到惋惜,那么爸爸又算什么呢,這樣對爸爸會很不公平,她是爸爸的女兒,她不能對不起爸爸。

花信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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