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也不嫌棄這豬圈又臟又臭,她圍著那豬圈走了兩三圈,面對胡子的疑惑的目光她也不搭理,自顧自的看著豬圈里的豬。
林冬想這豬果然是有問題,估計是兩頭病豬,所以這胡家人才打算盡快出手。
要問林冬是怎么看出來的,林冬雖然買活豬的時候并不多,頂多就是買了梨花村六嫂子家的那兩頭豬,可是她殺豬的時候多啊!這不算她自己賣豬肉殺的豬,就算是她幫別人家殺的豬,那五個手指頭也是數不過來的。
所以,這胡家的人以為她年紀小,想要忽悠她,想把這已經生病了的豬當成活蹦亂跳的好豬賣給她,他們想讓她當這冤大頭,那也要看看她林冬愿不愿意啊!
其實這農村人都不容易,好不容易養大的豬,就等著賣錢過年呢,可是這關鍵時刻卻是生病了,主人家心里肯定著急,花了心力花了時間花了成本養大的豬只能賤賣,這這肯定是會虧本的,林冬也理解胡家人此時的心情。
然而,這理解歸理解,同情歸同情,他們不能夠以欺騙的形式想要這虧本讓她林冬來承擔啊!
其實按照林冬心軟的性子,這胡家人老老實實的把實情說了,她林冬說不一定還能心善心軟的給了高價,可是這胡家人居心不良,她林冬怎么能助紂為虐呢?
胡子見林冬只是不停的圍著豬圈轉,也不說話,就有點心虛,生怕林冬看出來什么,當即便開口說道:“既然豬已經看了,價錢咱們還是出去談吧,這豬圈里面又臟又臭的不好談價格呀!”
“成,那咱們出去說。”
林冬和胡子出了豬圈,林冬覺得這外面的空氣還真是從來沒有過的清晰。
“怎么樣?出個價格吧!”胡子望著林冬說道。
林冬卻不著急著給價格,一邊走一邊說道:“去堂屋吧,看看我嬸子和胡大叔怎么說。”
胡子以為林冬會叫劉大娘也去看豬,當即便有點著急了,急切的說到:“劉大娘和我爹娘在聊天呢,我們過去打斷他們不好。”
林冬被胡子的話差點給逗得笑出了聲了,她真不知道該說這胡子是聰明還是笨!
若說他笨,他也知道瞧見自己是個新手,居然想糊弄過關的把病豬當成好豬賣給自己,若是說他聰明呢,他阻止自己的借口真是超級的爛。
“這家是你當還是胡大叔當?這我開價格之前當然是要問問胡大叔想要賣的價格了。”林冬一邊說著一邊往胡家堂屋的方向走,她方才可是看見胡子爹領著劉大娘往這個方向走的。
胡子也意識到自己方才說錯了話,只得跟著林冬往堂屋走去。
兩人到了堂屋,只見劉大娘和一個婦人說著話,胡子爹在一旁陪坐著。
劉大娘看見林冬和胡子過來,連忙站了起來,看向林冬問道:“怎么樣?看見你胡大叔家的豬了?”
林冬點了點頭,回答道:“看見了,是兩頭白色的成年肥豬。”林冬這話一說完便不再說了,只是她那目光似有似無的往胡子爹的方向看。
一旁的胡子說道:“爹,林冬說讓你開個價格,咱們家這兩頭豬你想賣什么價格。”
胡子爹摸了摸自己根本沒有胡子的下巴看向林冬,說道:“這兩頭成年肥豬都是胡子娘花了大心思養大的,看在你是劉大姐的侄女的份上,這豬的價格我也不要高價了,就按照現在市面上的價格給吧!十文一斤。”
林冬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劉大娘說道:“嬸子,咱們家就只有兩個豬圈,這家里的還養著一頭,要不咱們今天就先買一頭回去吧?”
“不行,要買就兩頭一起買。”劉大娘還沒說話,胡子爹和胡子異口同聲的著急的說道。
林冬和劉大娘皆是因為胡子爹和胡子的話看向他們兩。
林冬遲疑著開口說道:“可是我嬸子家的豬圈不夠,這兩頭豬一起買回去,真是沒地方安置。胡大叔為何非要兩頭一起賣?我今天先買一頭,過些時間等我殺了一只豬,豬肉賣完了再來找你買不就行了嗎?”
“這可不行,我這兩頭豬一直是一起養的,這若是只是賣一頭,那剩下那一頭-------”胡子爹還沒說完,林冬便打斷了胡子爹的話說道:“胡大叔真是想多了,這豬又不是人,還能有什么感情不成?而且這今天這銀子我也沒帶夠啊!”
“大侄女說笑了,這豬是沒什么感情,不過我們家確實是要把這兩頭豬都給賣了,這家里養五六只小的已經夠累人割豬草的,這還兩頭大的,實在是沒那么多時間割豬草啊!至于這銀子你沒有帶夠,我可以讓胡子跟著你們回去拿!”胡子爹笑著說道。
林冬聽了胡子爹的話一臉的為難,她看了看劉大娘又看了看胡子爹,開口說道:“可是我嬸子家確實是只有兩個豬圈,那豬圈本來就小,又不能兩只都放里面養。”
“林冬你這有什么好為難的,這買賣不成仁義在,家里豬圈確實小,也怪我老婆子一個至從老頭子去了,兒子又參軍打仗聯系不上,這也沒養豬,豬圈也沒想到擴建什么的。”劉大娘這話說完便歉意的看著胡子爹,對胡子爹說道:“胡子爹,看來今天這生意實在是做不了哦!今兒就叨擾了,你找找別的豬販子吧!”
劉大娘一邊說著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
胡子已經顯得十分著急,目光不斷的在他爹和林冬身上移來移去。
林冬是一臉的為難,胡子爹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什么,這眼睛里的著急并不比胡子的少。
沒辦法,胡子爹一咬牙對林冬說道:“大侄女,你也別說的那么為難,豬圈的事情其實好解決,我已經聽劉大姐說了,你不僅僅是豬販子,你賣豬肉,還是個豬肉販子,你想要騰出個豬圈那多容易,隨便殺一頭住去市場上賣豬肉不就結了?”
胡子爹說著停了停,最后一咬牙接著說道:“你若是覺得我開的價格高了,你看著給,價格合適的話,你也別說今天白跑了,咱們就把這事情給定下來。”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林冬也知道見好就收,對著胡子爹說道:“成,既然胡大叔都這么說了,我林冬若是再多說什么,實在是不對,這樣吧!我給你說的價格的一半!”
“什么一半?那不才五文錢一斤?你當我們家那兩頭大肥豬是白菜呢?這時候正是要農忙,豬肉都漲成啥價了,我看在你是劉大娘的外侄女,才給你算的以前毛豬價格,你別不識好歹。”胡子跳著腳一副不滿意的瞪著林冬,眼睛更是流露出兇相來。
林冬壓根就不把胡子的暴跳如雷放在眼里,比起兇人來,她一個才穿來的人就在梨花村沒幾天,能混出個悍婦名頭的女人來說,這胡子在她面前露兇相,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林冬不看胡子,只是看著明顯比胡子沉穩許多的的胡子爹,毫不在意的說道:“胡大叔,胡子哥也說,你們家和我嬸子都是熟人,我怎么可能做故意壓價的事情,只是你們家那兩頭成年大肥豬現在雖然看著還像是兩只大肥豬,可是再過幾天,它們還能不能擔得起肥豬這兩個字,我想,你們肯定是比我這個外人更清楚吧?”
“怎么回事?林冬,莫不是你胡大叔家的豬有什么問題?”劉大娘這時候也聽出了林冬話里的意思。
“怎么可能是我家的豬有問題,我看是劉大嬸你家的侄女為了給便宜價格,故意這么說的的。”胡子大聲的嚷道。
林冬對劉大娘做出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劉大娘還是不要說話的好,畢竟在這里,她林冬對于胡家的人來說算是個完全的陌生人,而劉大娘和胡家怎么也有點熟人的情分在里面。
她林冬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就讓胡家的人記恨上了劉大娘。
劉大娘也想到了林冬考慮的這一點,知道林冬心里是顧忌著自己的處境,心里更是暖暖的,這個侄女沒有白認吶!
林冬見劉大娘明白了自己的苦心,這才重新對上胡子,看著胡子冷著一張臉說道:“胡子哥,你說我故意說你家的豬有問題才給的低價格,那么咱們話可是說在前頭的,我林冬可沒有非要買你家的豬,可是你爹胡大叔非要我出個價格。”
“再者我出這價格也不是胡亂說的,可是真的憑著我的觀察,站在我的立場上說的。你若是非要認為我是故意的,那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這豬啊,你賣給別人去,我就當今天過來,認識你們胡家這一家子朋友。”
林冬說完,拉著劉大娘一副要走的樣子。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胡子娘連忙拉住林冬和劉大娘,著急的說道:“哎,哎!劉大姐,林冬你們別生氣,胡子年輕氣盛,平時看我為了喂那兩頭豬沒少起早貪黑的,估計也是覺得你們這價格給的太少了,說話就有點沖。你們可別往心里去,凡是還是好商量,再說了,這家里做主的還是我和他爹,他說話哪里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