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現在!”馬上反應過來,握緊短劍飛快向魏卿楓身后滑去。四人也跟著躍出,解決剩余的黑衣人。
“你們?”魏卿楓聽到劍帶動的風聲,身體自然做出反應,險險避開,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殺出的五個人,五人行動迅速,出手毫不遲疑,快狠準,招招見殺機。藺相天和風鳴辰聯手,力求以最短時間解決掉魏卿楓,拖得越久他們越危險。
果然,千算萬算不如天算,自己暗算了北堂航,卻被北堂鏡夜引來的人撞破。
“咳咳,不管你們是什么人,想打四大世家的主意,休想!”
死到臨頭還想套話嗎?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風鳴辰施展全力,速度驚人。瞬間,所有的動作聲音全部停止了,抽出刺入魏卿楓心臟的玄黑短劍,嘲諷的冷冷回答:“四大世家,我還看不上眼!”
魏卿楓陡然瞪大雙眼,終于沒有那副溫和的面具了,緩緩倒下——死不瞑目,四周重新歸于死寂。
“這樣就結束了嗎?他們相互設計,謀劃這么些年就這么一會功夫就全部結束了?全都死了?”小桃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盯著地上的尸體,喃喃不已,這江湖太可怕,也許哪一天自己也成了他們吧。
結束?當然不會,最起碼七年前究竟發生過什么還不知道,冷御天這個人會這么輕易地就被設計嗎?他真的有這么無辜嗎?十年前參與這場陰謀的到底有誰?司徒秋延所說的我們都是些什么人?很明顯北堂和魏卿楓是后來才加入的。為什么司徒秋延說他曾以為他成功過?這與冷御天的失蹤有沒有聯系?為什么冷御天一出現就先除了司徒家,難道司徒才是最終禍首?而且冷御天剛才又是為什么會跟著黑衣人走?這恐怕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風鳴辰走到小桃身邊。“他們沒預料到我們,沒預料到武林之外還有人會參與這場游戲。我們是別人的意外,可是沒有人能成為我們的意外,我們,不會輸!”一字一頓的堅定,讓人莫名的心安。是啊,她才多大,就有常人無法企及的智謀,這一路走來,所有人都在她的規劃當中,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發現過她,掌控得了她,跟在這樣的人的身邊,是安心的,可以只做單純的自己,不會被人強迫著長大。
“恩!”小桃信賴地點頭,眼神不再迷茫。
“扔下去。”沒有再看魏卿楓一眼,徑直走到冷御天‘尸體’邊,點住傷口周圍大穴,從懷里掏出凈毒丹喂到他嘴里,揮劍劃下衣襟一角,扔在懸崖邊上,造出墜崖而亡的假象。將地上的血跡稍微處理一下,命云恪卓同小桃將人帶走,他和藺相天留下應付其他人。
果然,不出一刻,其他人陸續尋到這里。看見風鳴辰一臉驚恐、一動不動地定在懸崖邊,藺相天面色凝重,皺著眉頭,站在風鳴辰身邊,不發一語。
“出什么事了?我們聽到笑聲——爹,爹——”北堂鏡夜看見地上躺在血泊里的人,身體一震,飛身奔至前,沒有呼吸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聲音哽咽,雙肩聳動,手足無措起來。
“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什么,我們趕來時,令尊已經,而且……”看看呆愣的風鳴辰,欲言又止。
“嗚嗚嗚,要是我們能早到一會魏大哥就不會……。”風鳴辰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俯在藺相天的懷里哭泣起來。
“我兒(我三哥)怎么了!”人群中一位老者和女子似有所覺,急切地質詢。
“我們聽到笑聲就往這邊趕,路上遇到魏大哥,說這些事不應該讓我們插手,讓我們回去,就趕到我們前面先來到這,我們不熟悉這里的環境,繞了一大圈才到,可是,到這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白衣人墜下懸崖,嗚嗚嗚嗚。”
“什么?”“什么!”老頭震驚的后退幾步,身體晃動不能自已,那女子也頓時發瘋似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我三哥不會有事!”
“我們都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只是憑白衣就斷定是魏公子有點不太慎重。”藺相天似在安慰懷里的人,輕輕拍拍他的肩頭。都了然這理由好像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那就去找,快去!”
“沒用的,這斷崖光禿無木,根本沒有借力點,下面就是渭水,水流湍急,暗流涌動,從這么高的地方墜下去,跟落到平地上無甚兩樣。魏公子恐怕……”一個年紀較大的人老者走到崖邊向下俯瞰,搖搖頭嘆息著說出最無情的話。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撿起地上的衣料,“魏公子怎么會平白無故墜下懸崖,難道是冷御天?”
“哇——,那么漂亮好心的魏哥哥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他還說過,等武林大會一結束就帶我去他們家玩的,我不要——”
四大世家雖然消滅了大半天云教的精銳,可損失也很慘重,冷御天下落究竟如何,沒有人有心情安慰風鳴辰,事情一結束,就由柳蕭寒送他們下山了。其實風鳴辰的謊話編的不怎么高明,只不過現在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太多善后的事急等著處理。等他們終于意識到其中的問題,風鳴辰早不知身在何方了。
“怎么樣了?”銘錦樓后院密室里,風鳴辰回來不久就現身這里。
“毒已經壓制住了,不過全身衰竭嚴重,劍正中心臟,為什么人竟然沒死?”云恪放開床上昏迷之人的手腕,向風鳴辰匯報。
“銘咒!”藺相天抱劍環胸而立,很少如此嚴肅。
風鳴辰接過藺相天的話,“銘咒是種很奇特的武功,它不僅包含了中原武術諸多精髓,還融合了很多外域功夫,像忍術,龜息術,瑜珈術等等很多古老的武學,也許你們未曾聽說過。”風鳴辰掃過眾人疑惑的臉,這還沒什么,最重要的是,這里面竟然還涵蓋了她那個時代的醫療之法,冷御天刺入腦中的金針不是遵從穴位,而是大腦皮層不同的中樞,刺激某些激素短時間大量分泌,得到如他們見到的效果。就相當于把人的潛力一下子全部釋放出來,能發揮出高于平時水準幾倍甚至十幾倍的能力,這曾是風家地下實驗室研究很久的實驗,就算講給他們聽也不會理解,這是時代的差距。“它們和古武術一樣,博大精深。用刺激頭部穴位的方法,輔以銘咒的功法,可以數倍的提高功力。”
“另外,使用這種方法很危險,身體內臟可能會不堪負荷而出現移位,所以明明刺中了他的左胸,他還能活著。這種方法違背常理,就算能運用成功,身體會受到極大的重創,猝死,衰竭,爆體而亡都有可能。”
“這么血腥的功夫干嘛要創出來?”
“銘咒集大成,包羅萬象,是一個創舉。究竟什么人用,怎么用誰都無法預料。”
三日后晚上,密室里,只有藺相天,風鳴辰,還有剛蘇醒不就得冷御天。
“或許你該告訴我一些東西,我救人是要代價的。”風鳴辰雙臂抱胸立在床前,俯視床上的冷御天。
或許不習慣被別人俯視的感覺,掙扎著想坐起來。“別費力了,能活著就不錯了,萬一再傷了哪,你的功夫就別想再要了。”
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安靜下來,“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救我?讓我說什么?”虛弱的問道。
“注意,你現在沒有發問的權利。我不是江湖中人“,指指藺相天,“他既然退出江湖,就不會再過問江湖事。我很想知道的是這究竟是一場怎樣的場陰謀,七年前竟然能騙過阿天,將他算計利用在內,是何人會有這樣的本事?”
不是江湖中人,那還會有什么人救自己?冷御天臉色不變,但腦子飛快運轉起來。
“我曾在我們家的藏書樓里見過銘咒,只不過是手抄本,既然你手上也有銘咒,說不定天云教與我們家有淵源。”她說的是實話,大概六歲時,曾在皇宮的藏書樓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本發黃的手抄書,字跡有些潦草,照理說這種書不會出現在藏書樓的,于是引起了風鳴辰的興趣。越看越驚奇,這簡直就是跨越地域跨域時代的經典,書的最后一頁是空白,可是所有的功夫心法招式都記錄全了,風鳴辰百思不得其解,研究來研究去也沒搞明白,后來按照書上所記的方法修習,才有了今天這驚人的效果。照她現在的功夫看,已經抵得上一個資質一般的人苦練二十年了。
“據說銘咒被癲狂居士的女徒所得,而那本書的落款正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菁辰,而你絕想不到的是,這個女人曾有怎樣的身份。你身邊的這場陰謀多少與銘咒掛鉤,我覺得我有必要了解一下。”如此說是想多少打消一點冷御天的顧慮,同時也是種威脅。他現在手上值得別人覬覦的就是銘咒,能夠保命的也只有銘咒了。
“如果你能解答我的疑惑,或許我們還可以合作,東山再起也說不定。”怕他不相信,補充一句,“我的家族不屬于江湖,卻可以影響武林,你現在就在銘錦樓的密室里。”
低頭思索了一會,看不清他的神色,冷御天抬起頭,眼神悠遠,“我想這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那就長話短說。”
“哎!”風鳴辰望著桌上燃燒的燭火,默默聽完冷御天的講述,無奈的輕嘆,密室中突然靜得嚇人。
緩緩走到床邊,站在床頭,定定的注視著床上躺著的人,良久,“冷御天,我看上去很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