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先是掉到一個很亂很嘈雜的地方,然后場景轉換,又變成了工地,她被工頭催著搬磚頭、推水泥車,最后累的大汗淋漓,想叫卻叫不出來,想歇又歇不了,兩條腿不聽使喚,最后掙扎著睜開眼,看見屋里漆黑一片,伸手開了床頭燈,看了看床頭柜上的表,才凌晨五點多。她打了個哈欠,忽然感覺身邊似乎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她翻了個身,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正靠在薛瀾肖的懷里。
她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后縮,結果這一縮扯的全身都疼,特別是腿,酸的連動一動都費力氣。她呲牙咧嘴地咝了一聲,不想卻驚動了薛瀾肖,他驀地睜開眼:“醒了?”
“醒,醒了……”她結結巴巴地回答,心里卻疑問連連。
她能記起來自己迷路的事,也能記起來薛瀾肖找到了她,甚至能記起來自己半夜口渴難耐,跑來找他要水,但卻無法想起來她為什么會睡著,為什么醒來的時候,竟然是在薛瀾肖的懷里。
薛瀾肖曾經不止一次地表示過,他對她沒有興趣,難道,是她自己投懷送抱?
有了這個認知,她臉色大變,再掀開被子一瞧,果然,衣服已經不在了,只穿著內衣。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薛瀾肖已經爬起來到洗與間去洗漱,刮胡子的時候,竟然還吹起了口哨。
電視劇里一直是這么演的,男人在經過一夜慰籍之后都會心情大好,難道,他們真的發生過什么?
她開始全身發抖,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糊里糊涂地就失了身,但一切的跡象都證明自己和薛瀾肖不清白。
她躺在床上,不停地在做著心里安慰:她跟他沒什么,頂多是被他看光光,絕對沒有什么更深一步的關系。
可是,她又轉念一想:薛瀾肖是什么人?他曾親口跟她說過,就算不愛的人,也是可以睡的,他又不是什么柳下惠,她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飛,然后又是在睡在他的懷里,再加上自己全身酸軟無力,怎么想都是……
怎么會這樣?她不過是迷了個路,惹他生了個氣,結果一切就都偏移了軌道,往不堪的方向發展?她不敢再往下想,懊惱的恨不得死在被窩里,免的睜開眼之后丟人。
薛瀾肖刮完胡子,從洗與間出來,就看見簡單縮在被窩里,一副糾結不堪的模樣。他輕蔑一笑,道:“你該不是認為我對你做了什么吧?”
她望他一眼,豎起耳朵。
“其實,你昨天那副樣子,我是真的提不起半點興趣。”
也就是說,他們之間,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那她衣服不見了是怎么回事?全身酸痛又怎么解釋?難道不是因為他索取過度所致?
她有些小小的亢奮,問:“我的衣服是服務員換的?”
薛瀾肖大方承認:“自然是我。”
“你……”
“沒辦法,我媽在場,我總不能實話實說吧?為了我們共同的大計,偶爾犧牲一下色相,相信你會理解的。對吧?”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兩個字,明明是反問句,怎么聽都有一種肯定的意思在里面。簡單最不喜歡他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態度,明明是占盡了便宜,卻總是把自己撇清,還仿佛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