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是中原武林大會召開的日子,身為武林泰山北斗的飛云觀,自然成了這次的主賽場。
這是,風和日麗,云淡風清,飛云觀的龍鳳閣前,搭建起了高一米,寬五米,長十米的高臺。高臺上,紅毯鋪地,鮮花飾墻,鮮花簇擁間,龍鳳風云斗的彩花扎字赫然醒目,這一紅一金間,顯得格外的派氣與威風。
高臺下,除了武林界有威望的評委外,便是各大門派的掌門人以及參賽者他們紛紛下座,各有心思的望著龍鳳風云斗的高臺。在他們的后面,除了全國都省市各界記者外,還有國外的記者。龍鳳風云斗自從有武林開始,便有了這個賽試,每隔三年一次,它們的影響和威氣,早已經鎮威四方,不僅現在有來自不同國度的媒者,上千年來,它都是四方國度的注目試。
龍鳳閣后面的小竹林里,有著一方靜土,雖然前面熱鬧非凡,可這里,卻靜的如天宮般,那怕一片竹葉的飛落的,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一身白色武衣的杜霖霜,靠在竹子邊,抬頭仰思,眉頭緊鎖,手中緊緊相握的,便是師父飛云道長三天前相贈送的飛云觀鎮觀之寶飛云劍,聽說它是一把帶有靈氣的上古神劍,只要擁有者把自己的一滴靈血滴在上面,它便有了一生忠追和保護主人的心。杜霖霜不相信,便試用了一次。果然,當她的一滴血滴在了飛云劍的上面,飛云劍便起了一道金光,好象劍里有禁封之魂,它被杜霖霜開啟了似的,別說平常手不拿而跟隨,就連杜霖霜睡覺的時候,它也會守在杜霖霜身邊。
這么一把帶有靈氣的至尊圣寶,飛云道長突然傳送于她,杜霖霜誠惶誠恐,心起茫然。還有傳劍后語重心常,一改常態的話,更讓杜霖霜茫然與誠怕誠恐。
霖霜,無論如何,這龍鳳杯你一定要拿到手,否則,滅頂之禍就襲卷飛云觀了,它也會在這個塵世間消失。
飛云道長的話好令人壓抑,杜霖霜有些承受不住。從小到大,她就是一個被遺棄者。在飛云觀里,沒有人把她當成人影,只當她是生長在廁所旁邊的一根爛草。
現在,這個爛草卻成了救世主,一個能把飛云觀托在天地間的救世主,杜霖霜心頭怎么能不慌亂,雖說一場飛崖換生后,杜霖霜變聰明了,飛云劍譜上的劍法杜霖霜也可以在幾天內運用自如了。
可是,自小就悲的心,杜霖霜卻無法把它變的強大。更何況,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飛云觀的飛云劍法是厲害,可別人的武功也不錯,特別是武當、少林、崆峒、峨眉,他們那一個不是名山大派,他們的武功更是個個稱絕。
現在,飛云道長把拿龍鳳杯的大任交到她的頭來,還來個了威脅惡壓,杜霖霜連鉆地的心都有了。其實,杜霖霜心里明白,飛云道長不會平白無故說那話的,說出那話,定有其原因。可是,飛云道長卻在爭奪龍鳳杯的時候說出那樣的話,在杜霖霜的心頭,就是威脅惡壓。
“喲,小師妹,你在這兒呀,前面熱鬧的很,你應該去前面看看,熟悉熟悉環境去去驚,要不然,等到待會上場了,你會嚇的除了會尿褲子,什么都不會,到時候,飛云觀就出大名了。”時常諷刺嘲笑并欺侮她的師兄們又來了,不過,這次少了三師兄任峰。
“離我遠一點兒,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杜霖霜握緊了飛云劍,冷眉怒言。
“喲,什么時候,小師妹長了脾氣。”眾師兄們笑了起來。
“走,否則,我真的讓你們個個見血。”杜霖霜把飛云劍拔出一半,怒望著眾師兄。
“喲,和楚羽寒那個臭小子呆久了,他這一套,倒被師妹學會了。”眾師兄們諷刺大笑著,杜霖霜怒火沖頂門,她拔出飛云劍,往身后的竹子飛甩著,身后的竹子,足足被她砍斷了十根,眾師兄們嚇壞了,個個臉白的走了。
“欺軟怕硬,二師兄說的沒有錯,你們都是欺軟怕硬的家伙,早知道如此,我何必怕你們。”杜霖霜收回了飛云劍。
是別的門派的武功不好,還是真如傳言所說,飛云劍法,是天下至尊的劍法,這世上沒有一家劍法,能和飛云劍相提并論。
很快,武林大會開始了,一身精神的杜霖霜來到了比武場。和往年一樣,武林大會的主持把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各大門派選手分成兩組,雙打淘汰制,留到最后的兩位,便是爭奪龍鳳杯的主角。
在這場武林大會上,杜霖霜過關斬將的很順,到最后留在主角臺上的,只有她與武當派的代表,清揚小道士。
話分兩下,思過崖上,從早晨到陽正頂頭,郭浩然便一直怒坐在思過崖石屋前的石桌邊,望著他面前相盯的二師弟楚羽寒。
今天,是武林界最隆重最盛大的會事。本來,一向把什么事情都看淡的郭浩然,對這樣武林界的盛事并不起興趣。可是,今年的武林大會不同,今年的武林大會有他最掛心的小師妹杜霖霜參加,那他的心思就不與往不同了。
杜霖霜最天下最軟弱最悲自的一個人,從小到大便是如此。因為,一向喜歡幫弱擠強的他,對杜霖霜有了幾份的關心,特別是面對她那雙水汪又甚是屈委的淚眼的時候,郭浩然的關心之心便更多了。杜霖霜有一雙令人憐疼的美眼睛,從他第一眼望見杜霖霜,望見杜霖霜的水汪大眼的時候,他便知道,今生今世,唯一令他心頭喜悲交錯的,便是杜霖霜,一個看似愚笨,卻有著一雙靈機眼晴的小纏妖人。
可是,武林大會早就開始了,可他的身邊卻多了一個眼珠不動的相盯人,他曾經試過好幾次,想從楚羽寒眼皮子底下溜走,那怕是站在最陰暗的角落觀看武林大會,看看他最關心的人是否有所傷辱,那也是慰心的事情。
楚羽寒,真是令人惱心之人,有幾次他真想動手,把楚羽寒放趴下,然后自己離開思過崖,郭浩然知道,只要他決定這樣做了,他定能從楚羽寒身上踏過。
然而,郭浩然又是極講義重情之人,在這世上,那個可對任何人下手,可就是不能對同門們下手。
可是,郭浩然不明白了,今日的楚羽寒到底怎么啦,難道他以前的重重心思都是假的,杜霖霜的生死榮辱是他根本不關心的事情,要知道,這可是關系杜霖霜后程的賽事,杜霖霜戰敗了,不僅是飛云觀的恥辱,更是杜霖霜的恥辱,她或許又回到往日的自悲中苦折。那么,以前的種種努力,那可就白費了。
“師弟,我再問你最后一句,這思過崖,你到底讓不讓我離開。”郭浩然騰然站起來,滿面怒色。
“我也早就說了,武林大會結束之前,你不能離開,這是師父交待的,你又何必如此。再者說,如果師妹真的能力有限,無法拿到龍鳳杯,大師兄你去了,又能幫上什么忙。”楚羽寒也騰然站起,冷冷地望著郭浩然。
“那至少我可以安慰她。”郭浩然說道。
“僅僅是安慰嗎,如果你指天發誓,我到可以放你行。”突然,楚羽寒陰冷地笑著,身子輕坐了下來。
“你……”郭浩然怒然憤坐。是僅僅安慰吧,恐怕知道心念的,除了自己,只有這位最為了解他的二師弟了。從小到大,身為特別堅盾的護花使者,每次杜霖霜受氣,他都會把那個讓杜霖霜受氣的人打的鼻青臉腫。為此,他受的罰不計其數。現在,杜霖霜要參加武林大會了,如果杜霖霜真的戰敗了,他還不得發瘋似的把打傷杜霖霜的人打的稀巴爛,讓飛云觀得到更大的辱。
“好了,把你盯看到中午,是師父交待的,現在,比武恐怕已經到了最后一輪,師父也交待,他希望飛云觀我們每個人都能看到杜霖霜勝利的情景,吃了中午飯,我們就去觀戰吧。”輕笑著,楚羽寒不久前準備好的飯菜放到了郭浩然的面前。
“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楚羽寒的轉變太快了,郭浩然有些吃不消。
“我騙你干嘛,以師妹的武功,進入了最后決賽是沒有問題,是你對師妹不放心,才會有如此擔心,看前面的寒事多沒意思,最重要的,還是最后關卡。”楚羽寒的笑很溫,郭浩然心中的疑完全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