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出了客棧,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悠。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首先,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帥哥師傅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離開自己,又對西舞的身世百般隱瞞?西舞到底是什么人,有著什么樣的身份,需要被黑衣人追著跑嗎?還非得取她性命不可?
其次,這個陌生的世界是中國哪個朝代?單從衣著上很難辨別,若隨便拉一個路人來問,肯定會被當成外星人的。
再者,自己孤身一人,既沒有武功防身,也沒有一技之長能賺得三餐溫飽,錢只出不進,以后該怎么辦?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若被黑衣人發現自己落單,只怕小命不保。
天大地大,竟沒有我的容身之所嗎?活了二十七年,蘇小小第一次感到茫然無助,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目標,路在腳下,卻不知何去何從。
走得累了,撿了個干凈的階梯坐下,閉目養神。突然一股清洌的花香傳來,放眼望去,卻見一抹月白的身影在人群中快速閃過。身骨風流,想必是什么絕世佳人吧!
蘇小小來了興致,尾隨著白色人影追了上去。不知走了多久,發現自己迷失在錯綜復雜的小巷子中。
“你跟著我做什么?”宛若清泉的冷冽聲音在身后想起,脖子上涼涼的,竟是一把劍。
“美女別生氣,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樣子。”這個美女好火爆,蘇小小捻起蘭花指,想把脖子上的兇器拿開。
“美女?你真該死!”身后之人低吼一聲,一掌拍在蘇小小的后肩上。
“哎喲,痛死我了。美女,有話好好說嘛。”蘇小小趴在地上,摸著生痛的肩膀哀號。
“有本事再叫一聲美女試試看!”
蘇小小緩緩轉過頭,卻見到一張雌雄難辨的臉。若不是他欣長的脖頸下那一點黑色的陰影,證明他是男子。蘇小小肯定會被這張無暇的臉給騙了。“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奶奶滴,居然把人家性別給搞錯了。小命要緊,還是先溜再說。慢慢爬起,“帥鍋,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凌云七少鳳眼一瞇,若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定一劍要了你的命!“哼!還不快滾!”長劍回鞘,一個轉身便消失在巷子中。
花香消失,埋頭小跑的蘇小小這才敢回頭看。唉,流年不利,遇到個不男不女的BT。后要是落到我手里,要你好看,死人妖!
“你們給我站住!”一聲大喝,街道上的人紛紛退避,也打斷了蘇小小的胡思亂想。順著人聲望去,卻是飯館中的花袍男子帶著一群打手攔住了剛才那兩位帥鍋。
“你想怎么樣?”衛靖平看著一群地痞氣勢洶洶的圍過來,臉上盡是不屑。
何蒼慵懶的斜倚在一旁的樹上,摩挲著下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怎么樣?你以為你大爺是這么好欺負的嗎?今天,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長平鎮。”花袍男子的饅頭臉依然高高腫起,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像極了上了色的饅頭,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只見他一揚手,身后手拿棍棒的地痞一齊朝衛靖平圍了過去。
有人已近嚇得尖叫出聲,有人捂著眼睛不敢再看。蘇小小卻是興致勃勃的等著好戲開場。
電視劇里面的大俠哪一個不是身懷絕技?這個帥鍋雖然長了一張純情又可愛的臉蛋,但他身后背著的那只大劍可不是吃素的。除非,那只是裝飾品,拿來嚇人的,否則一定給這群狗腿子好看。
果不其然,十幾個人才走靠近他,眨眼的瞬間,那些地痞就想被施了定身數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些人甚至還維持著舉起棍子的姿勢。
灰色的身影像一陣旋風刮過,沒人看清他的動作。等他在原地站定后,那些人的臉全都高高腫起,上面還殘留著五枚清晰的手指印。
“好啊!”蘇小小興奮得像中了大獎,跳起腳來拍手。
圍觀的人終于明白發生了什么事,跟著幸災樂禍的鼓掌。
花袍目瞪口呆,紅饅頭瞬間轉白。怎么可能?
“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要走咯。”沒人看清楚何蒼是怎么走到花袍男子面前的。蘇小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就是傳說中的凌波微步?
“沒……沒事。”花袍男子額頭滲出了冷汗,結結巴巴的回答。
“哈”何蒼一聲輕笑,紫色袖袍一揚,人已經在三丈之外。
衛靖平一個閃身,兩人并肩離去。
OH,MYGOD!蘇小小用手抬了一下下巴,腳步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
要是能跟這兩個帥鍋打成一片,還愁沒好日子過?
“等等,大俠等等我啊!”蘇小小發揮高中短跑的實力,終于在缺氧前追到了兩人。
“姑娘,有什么事?”何蒼懶懶的回頭,就看到腦充血的蘇小小。
“我……要……你們……”XD,明明才剛走,怎么追了這么久才追到,蘇小小氣喘如牛,話說得斷斷續續。
何蒼乍聞之下,驚得用手捂住了嘴巴,衛靖平臉瞬間漲紅,這個女人也太大膽了吧!汗。
“姑娘,你的胃口好大,一次要兩個。”何蒼見失路紅了臉,努力憋住笑。
“嗯?”蘇小小一聽,明白了紫衣帥鍋的意思,絕倒。
“喂,我開玩笑的,怎么這么沒有幽默感。”何蒼順勢一撈,把蘇小小攔在懷中。“現在怎么辦?”
“個人造業個人擔。”衛靖平白了何蒼一眼,快步走開。
長平鎮內的路邊茶棚內,昏倒的蘇小小趴在桌子上悠悠轉醒。
“姑娘,你醒啦!”何蒼為她斟了一杯茶,笑容還是這么慵懶。
衛靖平坐在一旁,專注的看著茶杯中的茶水,把蘇小小當空氣。
“我想跟著你們。”這次她要把話一次說完,免得被人誤會。
“為什么?”何蒼詫異。
蘇小小學者電視劇里面悲情女主的樣子,先咬了咬下唇,把欲言又止的可憐樣端足了,才眼含委屈把想好的‘悲慘身世’娓娓道來。
“呵呵,編的不錯,小姐你是說書的嗎?”何蒼似笑非笑挑眉道。
一針見血啊!蘇小小心中忐忑,但為了以后能安枕無憂,她豁出去了。
“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既然悲情牌無效,那就用死纏爛打的功夫。
“呃,我好像沒對你做過什么,負責從何說來?”啜了一口茶,何蒼漫不經心的看來蘇小小一眼。
“你害我暈倒!”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哈哈。蘇小小雙手叉腰,說得理直氣壯。一副看你怎么狡辯的樣子。
“噗!”茶水從何蒼口中毫無預警的噴了出來,蘇小小首當其沖。看似事不關己的衛靖平卻是頭一偏,避開了茶水。
“姑娘,你沒事吧?”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滿臉茶水的蘇小小,何蒼有點哭笑不得。
“你這次還想賴嗎?我跟定你們了!”面無表情的擦干臉上的水漬,蘇小小眼中的執著如此強烈,讓何蒼忍不住蹙眉,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衛仔,你的意思?”何蒼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衛靖平。
“你做主就好,我沒意見。”衛靖平不動神色的昵了一眼蘇小小,用眼神告訴她:跟著我們可以,若心懷不軌我絕不放過你。
蘇小小讀懂衛靖平眼中的警告,鎮定的回視他:我只是想跟著你們,沒有其他的企圖,相信我!
何蒼看兩人眼神交流的差不多了,“呃,你叫什么名字?”
“蘇小小拜見兩位大哥。”蘇小小見他有所松動,忙不失跌狗腿的叫了一聲大哥。
“哈哈,你多大了,怎么知道我們就是你大哥。”話對著蘇小小說,眼睛卻看著衛靖平。小平平,我給你找個姐姐怎么樣?嘿嘿。
“十八!”蘇小小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這張臉是自己的臉不過眉心處多了一粒紅色朱砂而已,但身體卻縮了水,怎么看也是二八年華,說不定更小。
“呵呵,衛仔,你有姐姐了。”何蒼爽朗大笑。“我叫何蒼,你以后叫我大哥吧。他是衛靖平,今年十六。”
衛靖平白嫩嫩的臉爬上尷尬的紅暈,薄唇緊抿,這聲姐姐他無論如何也是叫不出口的。
“大哥,你今年多大了?”別看我樣子二八,老娘的心理可是實實在在的二十七。
“唉,老了,二十二。”何蒼放下茶杯,把茶錢放在桌子上,起了身。
噗!才二十二歲而已,就喊老。這個新收的大哥還真幽默。
“哪里哪里,人生三十才開始,大哥還是小孩子。”蘇小小打著哈哈,跟了上去,手背在背后,得意的比了個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