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腫的眼,憔悴不已的面容,薌南出現在靈王的面前就是這樣的姿態,惹得一旁的純貴人一臉的譏笑,靈王許久的靜默后,看向跪在地上的薌南,低沉的聲音,略帶幾分遲疑:“你,真要和一蒂退婚么?”
“不!王,您說錯了,是荻王決定休了沫沙!”薌南冷冷回道,“沫沙又怎么又不同意之理!”
“你考慮好了?”鳶冥軒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要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了這個女人差點死去,她現在嫌棄他了么!這樣的女人,和她娘真是一個稟性!
“是!”薌南唇角有著一種冷冷的堅毅,說話的時候,中氣強裝著“否則,沫沙要繼續招荻王煩么?”
“呵?”突然有人大笑一聲,薌南這才留意到,原來汐凰公主也在場,只是隱在純貴人身后,才難以發現。汐凰慢慢走出,懊惱地望著薌南,挑著唇,繼續訕笑道:“本公主可不信你這一套!你就是一禍水,而且還是黑了心得禍水!荻王為了你,已經殘廢了,你現在可倒好,想丟了他?那,如果你知道雨寒……”汐凰說到這時,語氣突然哽咽起來,恨恨地瞥了一眼薌南,繼續道:“知道雨寒為了你,已經成了什么樣,你是不是也可以無動于衷呢?”汐凰的表情冷漠如霜,字字如鐵。
“什么?”薌南的聲音瞬間沙啞,嘴微張著,呆滯的目光停在汐凰的臉上,連連向后退去,一下撞翻到了身后的朱紅的神柱,霎時,她的身子一顫,再無半點力氣,只是死死地盯著前面。
汐凰惡心地看了薌南一眼,側著頭,苦笑道:“你不會告訴我,你什么也不知道吧,右沫沙,你可真夠虛偽的,如若不是你,雨寒,一蒂都會是高貴完美的絕世男子,就因為你,他們都已經殘缺了,現在,你可以理直氣壯的跑來父王這里告狀或者辯解,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被你毀掉的他們,該怎么辦?”
這一刻,薌南只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她眼睜睜地掃過大殿里所有人的表情,是的,他們都在鄙視自己,認為她是一個十足的忘恩負義之人。他們沒有錯,因為連她自己都開始鄙夷自己,腦海里浮現出過去的一幕幕,為了擋箭而緊緊抱住她的一蒂、模糊中溫柔扶住她的雨寒、醒來再見時一蒂的冷漠……還有隱隱耳邊響起的那句“沫沙,我會幫你救一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雨寒到底使用了什么方法,才可以救活一蒂?而一蒂,是因為不想連累她,才那么堅決地要休了她吧,右沫沙,你真是個笨蛋!一個笨的差點丟掉幸福的人!“一蒂,雨寒,你們,此生注定了,丟不下我,想就這樣擺脫我,不可能!”薌南心里暗自道,嘴角漾起了一絲笑容,“王,沫沙不愿離開一蒂,休書之事,便請王作廢吧。”
這次換來了所有人的驚愕,鳶冥軒也怔住了,不久,回過神后,才悠然道:“這才是本王認識的你,也不枉本王對你的厚愛。我已與荻國國王商量過了,其準許一蒂在我靈域暫留,為了永結兩國之好,本王決定收一蒂為義子,封為卉王。即日起,你便是名正言順的卉王妃,希望你們可以不離不棄。有什么事,盡可以來找本王,本王定會為你們做主。”
靈王的態度來了一個大轉彎,讓薌南微驚,也讓殿上一直“看戲”的純貴人氣的咬牙切齒,“王,您怎么能……”
“本王做出的決定,怎么,你認為不對么?”靈王十分威懾地掃了一眼純貴人,威逼的霸氣十足,那面具之下的臉,十分嚴峻,嚇人。
見到鳶冥軒大怒,純貴人雖是再怎么不滿,也沒敢載出言反駁,畢竟他還是靈域的王,而她只是他眾多妃嬪中的一個,除了汐凰這張王牌,她似乎便再無其它。只是,一想到自己要親手將自己的女兒送進火坑,純貴人的心還是不忍,可,除了這個辦法,她實在想不出,面對快要來到的暴風雨,她還有什么計策可施?不過,只要能達到目的,她將不惜一切!要么贏,要么就死!
汐凰依舊不快地望著薌南,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母妃轉向自己時,臉上悲傷的神情,還有即將來臨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