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一看眼前人成了小白,哪還有慕容司的影子!
修長的玉指伸來,點在她眼角的淚,她什么時候哭了?
“嗯,好咸,一點兒也不甜。我聽說美女的眼淚都是甜的,你這輩子都與美女無緣咯。”
“去你的姐就是美女!”說罷一腳作踩過去,誰知被小白抱了個滿懷,隔著薄薄的里衣,屬于男子的熱度毫無阻隔地滲透,燒起她臉上的一片艷紅,卷起她頭頂一陣眩暈。
“來,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打他。”
傲心噗嗤一笑:“要你打?我自己就不會打了?再說全世界最能欺負我的就是你,你打你自己啊?”
她的話帶著嗔怒的味道,令他心頭一軟,修長的手撫上了她的頭頂,揉了揉,仿佛揉著心頭肉。
將她的頭略微抬起,對著她光潔的額頭,他輕輕一吻,如鵝毛般拂過,確有著極盡溫柔的濕潤溫度:“傻瓜,你是我的玩具,傷你者,死!”
誰是玩具啦!火大!自大狂,誰理你!
饒是心里忿忿不平,可霸道的寵溺也是寵溺,如蜜糖一般,傲心可是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幾盡沉醉。
然,頭頂上突現的陰戾視線卻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疑惑的抬眼,不錯,這眼神就來自小白,盡管此時的他是那么的霸道柔情。
有多少次,她就想這樣落入他的溫柔陷阱,任他編織的網疏而不漏的困住自己。她想如果能死在這樣的溫柔陷阱里,她也會含笑九泉。
牡丹花下死也不過如此。
然而就是他不小心流露出的陰戾讓她望而卻步,以前是,現在也是。
小白不知道或者根本就不在意傲心的卻步,眸里的戾氣更是毫無顧忌的釋放,溫良如玉的手指沿著她的背脊從肩膀滑到腰際,經過之處仿佛如冰棱過境透心的涼。
腰間狠狠的一掐,似懲罰又似狎玩:“你是我的玩具,只是我的,你只能因我而傷,其他人,殺無赦!”
“你要殺了慕容司?”傲心猛然推開小白,慕容司再錯也只是對她錯而已,在這個時代里,他絕對罪不至死。
“他傷了你,你還舍不得他死?你愛上他了?才幾天你就愛上他了!”頓時溫柔如水的小白變得面目猙獰:“我守了你八年,等了你整整八年,我看著你一天到晚的練字,看著你苦讀史書傳記,看著你為統御燕國上下絞盡腦汁,看著你整理各國資料,看著你一天天長大,一天天變化,看著你少年老成,明明對我動了心,卻始終不靠近。
為什么要離我那么遠,為什么要刻意劃出你我的距離,為什么要默認慕容司的故意接近,為什么!”
提到慕容司,她心里堵得慌,隨口就喊出來了:“他不比你好,你也不比他好,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以為你是滿心滿意都在我身上的良人?”
嘴角揚起一絲自嘲,舉起手腕,露出的正是小白套在傲心手上古樸手鐲:“這個名字叫做‘情鎖’吧。”一手撫上手鐲,仿佛如稀世珍寶般,珍惜的觸摸:“情如桃花舞嬋娟,喜似浮云恩難斷,回眸笑靨不可尋,莫如一鐲鎖情緣。”
說罷,傲心退后一步,拉開距離:“逍遙派第三代掌門為情鎖所題之詩倒是不錯,可惜,情鎖就是一個鎖住女人貞潔的東西!你可知,這樣的不平等雖然討厭,但我還是竊喜的,你這廝在我身旁呆了八年,逃了八年,總算是認清了心意,向姐求婚了!”
傲心以手指人仿佛醉酒后的大膽放肆,全無平日里的冷靜:“至少我慕容傲心,那一剎那,真的認為你是視我為妻,宇宙洪荒只與我攜手。我想你會告訴我你的事,也許不多,但至少姓名不相隱瞞,與我有關的事會告知一二。”
傲心的言語是放肆的,眼神卻是清明無比透露著心里無際的苦澀,有些事知道了就藏在心底,能糊涂她也懶得精明,可今日她是真的要清醒了,痛,但她不愿在退縮。
“你可記得當年燕國沙漠,我騎著駱駝恰巧遇到了重傷的你?”
舊事重提,小白的思緒亦飛到八年前的荒漠。那時的她身著暗紅色騎裝,長發高高束起。她站在他的面前,生死之間,向他伸出了手。他只覺得自己看到了菩提,天憫他,難不死。
醒來后才知道她原來是燕王獨女,慕容傲心,打出生就隨母聽政的大魏嫡長女。
“你以為我是恰巧經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