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淚是為自己已逝憧憬,卻有著讓人誤解的含義。讓南宮遲以為傲心是有情卻不敢邁步,想愛卻不敢愛。
這樣的她看得他萌生出愧疚,萌生出憐惜,他吻下,不容拒絕,她沒想過決絕,接受,帶著死的痛的纏棉。
她細細的品嘗,做著她想過好多好多次的事,以后也許都不會做的事,他很溫暖,甚至有淡淡的薄荷香味,像前世的某個陽光男孩,讓人著迷。
他驚訝她的主動,他覺得她一點點的觸動到了他的心尖,不去想這吻里帶著多少決絕的味道,他只想隨她一道沉淪,一同放從。
司默默的站在一旁,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他想捂著胸口,問問自己這種痛是否就叫做心痛,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動不了。如果他夠強大,比南宮遲還強大,是不是就不會面對這樣的窘境?他不可能怪傲心,她何嘗不是迫于無奈?
柔情的柔情,感傷的感傷,然而幾乎是一瞬,南宮遲推開傲心,打碎了一室的迤邐,仿佛方才的一切沒有發生過。
南宮遲的眼神是冷的,冷的可以凍死人,然誰又知道知道在這冷冷的眼神后亦是一顆受了傷的心。
傲心的眼神平靜,仿佛剛才在喝茶,沒有媚笑,也沒有殺意。
司只是愣了愣,不明所以,直到南宮遲從嘴里吐出個小黑丸……難道,傲心是為了給他下藥?
“原來大魏嫡長女不僅善于反間計,美人計也用的如魚得水。”
“過獎!”傲心不著痕跡的微微一退,拉開了距離,揚起了端莊賢淑的傲心牌笑容,童叟無欺。
“這又是什么毒?穿心斷腸?”
“不是,那是解藥,可惜已經被你毀了,就是要配解藥也得十天半個月咯。”
司尚未明白傲心這話是什么意思,南宮遲就連退了幾步,運氣……他中毒了!
“你……”
“傲心一個女子出門在外難免有意外,所以在唇齒只見備了些防狼藥水,若遇輕薄之人,心舍不得殺,和著嘴里的解藥,他就無恙。可若是個惹人厭的徒登子,這解藥就沒他的份了。”
防狼藥水?說的輕描淡寫,可有多厲害,南宮遲是最知道的,他后退幾步,靠在墻上,死死的盯著傲心,只能看見她帶著那親和梳理的面具,沒想到他南宮遲從橫南北這么多年居然載在她手里了。
防狼?憑慕容傲心的身手,這狼除了針對他還會是誰?知道他小心,如果給他喂毒他一定會發覺,但是喂解藥呢?
“哈哈哈……”不知道是在笑他人,還是笑自己。
司在一旁驚到了,這是……傳說中的反敗為勝,大翻盤?看看靠在墻上忍著痛苦的南宮遲,看看風輕云淡的傲心,再看看死的不能再死的浮熬王,司的眼底爆出了仰慕。
“別那樣看著姐,姐會害羞的!”傲心仿佛后腦勺長了眼睛一般,頭也沒回的對司說:“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就算南宮遲中了毒,也不是你我聯手能輕易對付的。”
啊?
沒等司啊完,那邊兩人已經交起手來了,南宮遲略微運了下功,發現這種毒藥會一點一點的吞噬內力,如果他不早點出手,恐怕就真的要死在慕容傲心的手下了。
司很想幫手,可是,他幫不上忙啊,他眼前是一白一灰兩道影子,仿佛是白光和灰光的對撞。
司從未這樣覺得自己無能為力,自從絕殺門成立后,他遇到過挫折,也曾遍體鱗傷,然而卻從未像現在這樣,就算想傷,也沒機會讓他傷。
突然,灰影朝他飛來,他想也沒想接住,巨大的沖力在他的化解下,少了不少攻擊力,傲心感謝的拍了拍他,而她的眼睛始終盯著南宮遲,只是一瞬,司的懷抱又輕了,灰影和白影再次暗室里交錯。
司淡淡的笑了,至少他能讓她少受點傷不是么?
南宮遲就是南宮遲,即使中毒了,那令人望塵莫及的武功也是實打實的厲害,在司第十次接住傲心的時候,他便看見她嘴角的血痕。
他為能與她并肩而戰感到滿足,卻為她受的傷感到心疼。如果南宮遲能慢一點多好,如果南宮遲的速度能慢一點,如果他能順利的靠近南宮遲,那么即使是武功差太多,他也有三分把握殺人,別忘了他是專業殺手,善長的就是殺,越級的殺。
不知道是不是神佛第一次聽到了他的祈禱,他感覺白影的速度慢了,他感覺他能看得見南宮遲的臉了,再第十一次接住傲心的時候,他小心的,盡量的不引人注意的向前走了兩步,小小的,但是會累積的。
在第十五次接住傲心的時候,慕容司已經很靠近,只有十步左右的距離。
慕容司沉著氣,斂下殺意,他的氣息仿佛瞬間消失在暗室中。
南宮遲也是有注意慕容司的,只是還不太屑與和他交手,但是他的靠近,讓他覺得有點意外,然而他突然收斂的氣息,讓他想到了一種職業……殺手!
南宮遲看著他與他的距離,十步!
他頓時想到了一個人,立刻向后退,也不避開傲心的拳掌。幾乎是同時,慕容司暴起,手里多出一把烏黑的袖里劍,在暗室里幾乎就是隱形的。
那烏黑的劍就如追魂索命的毒蛇,追著南宮遲不放。
十步殺!
他是絕殺門門主!
饒是南宮遲反應再快也驚訝了。
噗嗤!
利劍入肉,鮮血四濺。
傲心用拇指撫上臉頰上沾著的粘膩……這是血么,小白的血,他受傷了……他真的受傷了。
印象里他不會受傷,哪怕她全力以赴,他不會受傷……永遠也不會……呵呵,難道她也被他嚇到了么,其實他也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神,會生老,會病死,會受傷,會流血,血也是熱的,也是黏黏的。
傲心,無論何時都淡定的傲心,這一刻卻前所未有的失神了。黑暗中,她覺得他被刺中了心臟,人無心,不能活,那么他死了么?
死了?
然而就在這時,暗室的門打開了,接著一道白影消失在視線里,南宮遲不見了,徒留滿室的血腥。
傲心回神,頓時朝石門看去,只見兩個老人,一個是護國寺住持,隨著浮熬王的死,他也該脫離控制了吧。至于另一個……
“師父……”司低低的喊了一句,隨之噴了一口血,眼前一暗,竟是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