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把誰忘了?
那個誓言!
行到水窮,坐看云起,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百里在眾人面前,軟倒下去,跪倒在地。
他的心,是一種被撕裂的痛。
太陽終是破了云層,撒下溫暖的種子,可惜,他的心,在陽光底下血淋淋。
“主子!”詠擔心得喊,他是當年唯一的知情人。
可是,他也答應她,不可以把這事再透露一絲一分。
就連,他,百里遷,他的主子。
于是,他說,“主子,我認錯人了。”
表情是難掩的心虛,卻也把眼睛投向黑紗下的那雙蓄滿悲傷的眼睛。
她說過,要想把騙話說好,就要先把眼睛朝向那個人。
她說,善意的謊言,最終總會被原諒。
陽光在此時,溫暖到把人灼傷。
他卻是笑了,明明是掏心的痛苦,卻在此時覺得好笑。
笑到眼淚順著面龐流下,也毫無所覺。
只不過,當淚水抵達土地,嚇壞了一干人。
“百里?你沒事吧?”從未見過這樣的百里,這樣滿心的悲傷,卻硬化作笑意的百里,是因為那個人嗎?
那個安然坐在池中,不管不問的人。
旁邊是守著她的司徒,一個人,可以倔強到什么地步?
不吃不喝,不哭不說話,嘴卻是帶著笑意的。
看著池中那個女人。
他怕是愛到極點吧?
才會這么犧牲。
是愛到忘了所有吧。
才沒有看到他滿心的愛意。
他,塵淵,是造了什么孽,才會愛上,那個已有所愛的男人。
咳,熬,兩聲響,鮮血染地,覆蓋上淚滴的位置。
”主子?主子?”百里終是暈了過去。
最后,把眼眸投向那個池中的身影。
即使,什么都不復記憶,卻仍未忘記,那年夏天,那么明媚的午后,那樣一個女子,從天而降。
明明是那么遠的距離,一個在地,一個在天。
卻仍然記得,她最初的笑意。
那么,直達人心~!
那天的陽光,跟今天的一樣吧。
這,究竟是不是又是一場夢。
像先前的那九百九十場,一旦醒來,全都不復存在。
這個世界,依舊只剩下他。
而她,終究又把他扔下。
芍藥掩住嘴唇,看著那個倒地的男子,臉上的黑紗已掉到一旁,他的臉色已然褪色,卻還是帶著笑意,望著那個方向,像有種不死不休的執(zhí)著,又像是沉迷的愛意,癲癇而出。
除了司徒,誰也沒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子像是有所感應,眉毛彎了彎,小指動了動,“浸月,你醒了?”
司徒的大喊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
詠抱著主子的手,卻是抖了再抖。
醒了?
那么以前的一切,可以再回得去嗎?
她是不是還會記得他,百里詠,原本的江詠?
或是忘記了所有,忘了,用命去保護的百里遷。
她的最愛,她的陽光。
睜開眼睛,像是做了一場夢中夢。
她望了望四周,景色詭異卻又莫名的熟悉。
看看現(xiàn)在的自己,浸在深紅色的怪異液體當中,卻又感覺溫暖。
“浸月。”哭音響起,那是?
“濃濃。”她看見了司徒滿眼的疲憊和錢濃濃的眼淚。
還有,后頭,那個俊美異常的男子,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善。
可是,她,認識他嗎?
再往后看去,是一張平凡的臉,要真說有什么,就是他的眼,看著她,滿滿的尊敬,還有,一點掩飾不去的狂喜。
他懷中抱著一個男子,可惜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到,那雙接近枯枝的手,那么瘦弱?
她的心中,泛起一圈心疼。
只是,她終究沒在那上面多做停留,所以,他沒看見,詠的那雙眼睛,暗淡了下去。
她不知道,怎么一覺睡醒,天地仿佛就變了樣。
“司徒,濃濃。”她從池底站起身,有些麻,有些不穩(wěn),司徒趕緊扶上她的腰。
身后,是緊握著手掌的塵淵,還有,那個想要出手的詠。
她的聲音變的沙啞。
感覺難受,像是很久沒有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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