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兜里摸索,又再拿出幾塊,浸月原本已把眼掉轉,但是,那塊玉......很眼熟。
像是她雕給時冥的。
她指著那塊雕成蓮花的玉問,“這是誰的?”
“這......”這,該怎么說?“這是一個尼姑的。”最后,他這么說,其實,那塊玉是烏搖搖偷拿人家的。
這個男人,實在不適合說謊話,看他眼神閃爍,也把原本對著他的眼轉開,她想起她以前教過人說謊,當時,她是這么說的吧,要想把謊話說好,就必須把你的眼睛對著那個人,而且,善意的謊言最終會被原諒。
不,不對,她哪來的心思教人說謊?
還有,那個人是誰?
怎么一時總是想不起來?
頭有些疼,怎么好像,總有種感覺,自己把自己的前程過往,忘了。
是誰的身影,依稀浮現,卻又忽轉不見?
這會不會是一場夢中夢?
益杉看著眼前這個男子,滿目滿眼的迷茫,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一瞬間竟是覺得替他感到疼。
“公子,這是舍妹偷的。”他迎上他的眼,對著他,選擇真實透露。
對著這樣的一個清冷公子,他不想騙他。
烏搖搖看著哥哥,竟是覺得他一瞬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輕易臉紅,輕易退縮的少年了。
看他,眼神清明,一襲紅衣翻轉出彩虹的弧度,站在她的面前,是一種保護者的姿態。
她眼眶竟是微熱。
“哥,我會把這塊玉還給她。”太陽的余暉墜落,撒上那兩個站在馬車外的男女,男的微笑,胭紅色的衣衫襯著如墨的青絲翻飛。女的一身白衣,明亮有神的大眼卻是帶上了朝的春露,美得嫵媚人心。
這是芍藥睜開眼看到,她并沒有睡,在馬車停下的時候,浸月把她的頭按下她的大腿,要她裝睡,她順心躺下,聞著她身上那種近乎醉人的微香,閉上眼假寐。
“她現在在哪?”浸月問,別人的家務事于她無關,她只想知道,原本呆在山上的時冥,下來干嘛。
“這......”烏搖搖搔搔頭,又回復成無憂少女模樣。“被我捉回來了。”
她跟大哥去仙山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什么仙人,但是尼姑到看到一個,牽拉著腦袋,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他們走近還不知道,所以,他們就把她捉回來,研究她是仙在哪里?
怎么會有人那么慫,把尼姑看成仙人。
“帶我去找她。”她說,語氣有些急促,畢竟,時冥對于她們,相當一個妹妹那般。
來到這里,時冥幫了她們不少。
錢濃濃雖是愛欺負她,卻也是看她可愛。微惱的表情就像個孩子。
她一個人,穿越幾千年,帶回她們三個人,其中的危險,不得而知。
而她,才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她不明白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哪來的心思去常伴青燈,哪來的心思去誦經念佛。
她應該像所有的孩子那般,去纏著母親,黏著父親,討要寵愛。
“好。”他們答得爽快,“那你知道這是誰雕的嗎?”益杉把那塊蓮花舉高,到她跟前,問。
“我雕的。”浸月答,簡單利落的三個字卻讓他們高興得手舞足蹈,像是得了世界般滿足。
原來,他們兄妹二人就是出來尋找這塊玉的主人的,那個尼姑只說,巧合巧合,巧得多了。有緣了,就能見到。”
的確,世界上有很多的巧合,但不是所有的巧合都可以被冠上‘緣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