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窗簾看,那樣明媚的春天,有風,夾帶青草的味道,她深呼吸一口氣,像剛到世的嬰兒。
芍藥坐在轎內疊衣服,她疊得認真,額上帶著薄汗。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轉過頭繼續看風景,但嘴里卻平常的問出,“芍藥,是誰?要害我?”
芍藥停下動作,泱泱的答,“主子是在懷疑我嗎?”她問,卻又像害怕她說答案似的說,“是朱砂。”
她哦了一聲,就閉嘴不言了。
“主子,不想要她受罰嗎?”她又開始疊被子。
她不敢多看她,穿回男裝的她,依舊給她心動的感覺,她怕極她討厭她。
怕是濃濃沒少折磨她。她笑,卻不答。
但芍藥畢竟小孩子心性,她心有余悸的說,“她被錢公子,打成半個人。”
“半個人?”浸月有了興趣,放下窗簾問。
看著浸月專注的眼神,即使不是為她,她也還是悄悄紅了耳根。
“恩,一只眼睛瞎了,一只手折了,一只腳也是跛的,看得眾人怕的要死呢。”她的臉色從紅潤轉為煞白,到現在也沒忘記,朱砂那痛苦的聲音。
但她卻不可憐她,因為她誰人不傷,卻傷了公子。
馬車趕得并不快,所以當馬車突然停下了的時候,她們也只是微微的晃了一下啊。
前面有人在打斗,一男一女,一紅一白,男子穿紅衣,女子穿白衣。
橋夫畢竟是從王府出來的,倒算鎮定,反身想往回趕。
“大哥,在這停下吧,休息一會再趕。”她可不想再重趕一天的路,她現在很容易疲憊,既然,兩個人只是在打架,那么,就讓他們打完她再走吧。
反正她不急。
白衣女子訝異于轎內那把溫潤的聲音,縱身飛下,在轎夫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掀開簾子。
轎內的他,眉眼溫和,對著她的突然出現并不感到奇怪,甚至還微微一笑。
他長得并不比她看過的其他男人俊,但他身上自成一種氣質,帶給你微微的暖意,卻可疏離。
他一笑,她知道她臉紅了。
但是她定眼一看,只見他腿上躺著一個女子,并不美,但在他懷中睡去,那睡顏幸福而滿足。
男子也飛身過來,看著她們,卻臉紅了。
她知道,那是因為她抱著芍藥睡覺。
果然,古代的男子都比較純情,但這古代的女子嘛~!就......不怎么好說了,看她定眼的看著,浸月有些想笑,怕他再不出口,她會一直看下去,那樣明亮的大眼睛盯人可不怎么好玩。
“小姐有事?”她的聲音本來就不算好聽,但自從毒醒之后,變得更加男人了,還好,她說話的語氣總是不重,才能保持在這種溫和的程度。
“你是誰啊。”烏搖搖問。
浸月有些無語,這樣一沖上來,就為了問她這個問題?
“我叫江浸月,這是我的妻室,芍藥。”她簡單介紹,為了不嚇到邊上那個脖子都快紅透的男子。夫妻做這種事就不奇怪了吧。
“你要去哪里啊?”搖搖再問。
浸月卻是有些不高興了,她要問得何時,沒見到她的轎夫嚇得半死嗎?
且是不相識的人,問這么多,是想要做些什么?
“大哥,走吧。”浸月把眼光收了回來,只專心看著懷里的芍藥。
“公子,舍妹沒有惡意,只是見公子帶著妻室就想穿過這舒山,覺得危險罷了。”他看得出來,他不高興。
也是,本是不相識,何必來相逢。
“我們是這舒城里的商人。”他再補充,怕他不信,還拿出了,“這是家中販賣的玉器。”
他拿出來的幾件玉器,雖是好玉,但雕得并不精美,她感到可惜,眉頭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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