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如琉璃一樣從窗子跳進了整潔的屋子,絲絲陽光卻是故意的散落在屋里那正對自己如墨般的青絲上下比劃著的少女的身上。深吸了口氣,拿著梳妝盒旁的剪刀“咔嚓”利落的一刀斷去了那及腰的青絲,銅鏡里立時出現(xiàn)了一張靈氣洋溢的小臉。樂呵樂呵的上下打量著,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明亮,齊耳短發(fā)襯得一張鵝蛋小臉更加靈動。
正準備將我“辛苦”培育了整整十二年的頭發(fā)找個地兒儲藏起來,紅域就咋呼著闖了進來:“郡主啊,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無論啥事兒都有紅域陪著你,你怎么就這么傻呀!斷發(fā)就等于棄家??!雖然夫人沒有養(yǎng)育你,也不至于出家?。】ぶ鬟B紅域也不要了嗎?紅域可是跟了你十年了啊……”
“打住打住?!?/p>
我揚手阻止紅域的“哭天喊地”,實話說,最怕的就是她這一根筋的思想了。
自從五年前的一個電閃雷鳴的晚上不小心被雷給劈到這男權當?shù)赖娜f惡的封建社會并且俯身在個七歲大點兒的小丫頭身上后,就開始忍受咱現(xiàn)代人所不能忍受的封建社會下的古人認為理所當然的類似于三綱五常的種種“不平等條約”。
從那時候起,就立志活出自己,不與這男尊女卑的日風“同流合污”。也從那時候起,開始計劃著怎么賺銀子將來攜著我那十二年來沒怎么見著幾面的老娘云游四海去,怎么說“前世”咱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不求其他,從來就是明哲保身。
可沒忘了我現(xiàn)在這具身子的主人原來也是皇親國戚來的,據(jù)說慕容舞兮,也就是現(xiàn)在的我的父親慕容懿曾經可是叱咤風云的人物,是子櫻人人歌頌的英雄,匈奴人聞之喪膽的鐵血將軍。還世襲王位,原因貌似是因為慕容家先祖是子櫻開國的頭等功,封侯賜爵也理所當然。好在慕容家代代男兒都馳騁沙場、驍勇善戰(zhàn),為子櫻立了不少大功,撐起來子櫻的大半壁江山。
到舞兮祖父一代,也就是現(xiàn)在的朔王時子嗣單薄,三代單傳。十一年前子云澗大捷她父親,哦,不,我父親一舉以五十萬兵力大勝南匈奴百萬兵馬,痛擊了兩百年以來南匈奴對子櫻虎視眈眈的野心??墒牵瑧騽』?,當勝利在即,舞兮她爹一不小心就死在戰(zhàn)場上了,究竟是怎么個原因,我爹那幫出身入死的兄弟將領也不清楚。
我那娘自打我出身后就讓我自力更生將我寄養(yǎng)在她千里之外的娘家,現(xiàn)在的嶺南王府。說起我那娘啊,真真的佩服。送走了俺,一舉將我上頭那位————舞兮她哥撫養(yǎng)成了少年英雄。自父親沒留心在沙場上送了命后,皇帝對我慕容家深表痛心與歉意,遂即封舞兮她娘季吟霏為子櫻第一夫人、舞兮她哥慕容彣熙子承父職為子櫻護國大將軍。
“你丫的,哪來的小道消息本郡主要出家來著,”慵懶的坐向椅子慢條斯理的整理著我這剪下的青絲。
“生命如此美好、陽光如此燦爛;大把銀子還沒裝進本郡主的口袋、大好河山還沒落下本郡主的腳印刀架在脖子上也沒可能卷了鋪蓋進廟里做了小尼姑去吶”瞬時抬起頭瞪向那正焦得急欲哭無淚的小臉。
“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么?”
“沒有啊沒有啊!郡主,紅域可真是為你急??!您頂著這么一頭古怪的短發(fā)讓人見了怎么想啊,不說郡主你道德敗壞嗎?好歹您也是位郡主啊,皇家威嚴不可損吶,這要是傳到京都里去了,這叫夫人和王爺情何以堪啊……”
“得得得……”我再次打斷她,瞧著紅域這一臉的無辜,心里更樂了幾分。這個時代的民風被逼的很是“淳樸”。這女人的頭發(fā)就跟她命一樣重要,哪會像我毫無顧忌的一剪子下去就沒了呢。
“剪了都,能怎樣?”
“哎呦,我的郡主呢,您快想辦法啊……要不,要不我去找郡王爺,郡王爺肯定有辦法!”說著轉身欲走,立馬我拽著她,很是悠揚的甩了下我那可愛的短發(fā)。
“別去!來來來,好好看看現(xiàn)在的我,不好看么難道?”
仔仔細細看了幾遍道:“是很特別很好看,但是,但是沒有人會……”
“好看不就結了嘛,那啥,有個偉大的名人說過這樣一句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颗?,郡主,哪位名人啊”
“啊!”停頓半秒“我啊,你不知道么?”趁她愣神我趕緊問我的大事:“我吩咐你做的事你可是好了?”
“哦,好了,郡王爺讓我跟郡主您說一聲他辦事,你放心?!?/p>
我就知道如箖不會讓我失望,季如箖是舞兮舅舅嶺南王季昇唯一的兒子,嶺南王另有兩女都已嫁作人婦,大表姐季如霜嫁與禮部侍郎長子,膝下育得一子,長舞兮一歲。二表姐季如雪嫁與工部侍郎,膝下一子,現(xiàn)年四歲。
“郡主,……你喜歡郡王爺嗎?”紅域支支吾吾的問我。
“什么是喜歡?”我奇怪紅域怎么突然問這個,說句實在的,雖然人家長得漂亮,但咱這親兄親弟的,談及感情傷和氣啊。
“是哦,郡主還不明白喜歡是什么呢?”
嘁!俺雖然前生沒積累什么經驗,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
“可是郡王爺好像很喜歡郡主呢!”
紅域小聲的說著。我抬頭瞧了眼紅域:“紅域看上郡王了?”
“沒有沒有,郡主別胡說,我沒有??ね鯛斕烊酥?,不是我可以……”
“喜歡就跟他說嘛,說了還有機會,不說就是完全放棄,”瞟她一眼“你舍得哦?”
“不不不,我,我……”
“這樣扭扭捏捏可不是我慕舞兮的丫頭!”我知道這丫頭性子本身是明朗的,就是被奴化思想束縛了,稍微用點激將法就范。
果不其然:“好!郡主,紅域會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