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慢慢的走在官道上,突然一隊人馬奔馳而來。我趕緊閃開身,讓開道。不經意抬頭瞧見那個行色匆匆、英姿颯颯的領頭人時一驚:GOD!冤家路窄,竟然是三皇子肆!我趕緊低下頭,生怕他認出來。
而三皇子肆本一心撲在趕路上,卻在不經意的一瞥對上了那雙清澈熟悉的眼眸。遂即停止前行,回頭再望向那個低頭顯得恐慌無助的女子不僅一笑策馬回奔,停在女子面前朗聲道:“小郡主今日遇劫匪了?”
我見三皇子竟然又轉回來,剛放下的心立馬又給提起來。心里不禁把西風月罵了個底朝天,叫苦不迭地暗道:西風月,現在可好。今日我若是載了,再見到你時我非把你給宰了!
聽得三皇子如此說,我便抬起頭來凜然道:“有關么與你?”
“哈哈哈……”三皇子大笑幾聲道:“是嗎?”突然俯身湊近我的臉驚得我一愣,他直視我的眼睛狠狠道:“別忘了這可是在城外,即便在皇城內,你認為有誰能護得了你!”
說著欲伸手向我,我見他出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卻被他快如閃電的猿臂緊拉著。我反手一擋想脫離控制卻不想另一只手瞬間也被制住。我極度惱怒著,若不是今日受了傷,豈會如此受制于人?只聽得三皇子道:“還會點兒武功。可惜,只是花拳繡腿!”
花拳繡腿?我憤恨地怒視他道:“放開!”
見他不為所動,笑意滿滿的看著我。仿佛在看猴戲似的,一派的怡然自得。我用力掙扎,臂上的包扎已然脫落,幾處傷口都已再次裂開,血流不止,瞬間染紅了衣物。
三皇子見我多處傷口裂開,眉頭緊擰。雙臂運力將我往上一提,我還不明白什么狀況就騰空起來,緊接著被三皇子攬上身前緊箍著。三皇子鞭子一揚,馳塵而去。
誰會喜歡這種被人綁架的行為,我大怒道:“尹宮肆,你到底想干嘛?”
此時三皇子嘴角一揚湊近我耳邊呢喃道:“你是第一個直呼我名字的人。”忽的又拉開距離冷冷道:“不想殘廢就坐好!”
嘁!變臉的天氣翻頁的書!我嗤之以鼻。不過以這樣的速度還是心虛,怕墜下馬去,不得不正襟坐好。
三皇子直接駕馬入城奔馳于大街上。平日里就恨這種耀武揚威的囂張行為,我忍不住怒道:“尹宮肆!子櫻明文規定,任何人不得在街上騎馬,你……”
“我是皇子!”我沒說完,三皇子貼近我耳邊打斷到,吐出的熱氣讓我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不悅道:“皇子更得嚴于律己!”
“我是三皇子!”
我無語,三皇子又怎樣。皇帝不還得照法文做事:“你這樣在街上狂奔,萬一有人來不及避開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草芥之命,不足掛惜!”
暈!拿人命不當命的人,這種人,國籍不同,沒法溝通!
一路狂奔到三皇子府。三皇子將我從馬上抱下來大步直入府中。被他長而有力的猿臂死死箍著,我極不樂意掙扎道:“尹宮肆,我有腳,放我下來!”
三皇子嘴角上揚,笑道:“一會兒就到,郡主可是第一次來本王府上,怎可怠慢?”
我氣極:“言下之意每個第一次到你府上的人您都要如此效勞!”
三皇子臉一陰,心里接了一句卻沒有說出來:“只會是郡主你一個!”
三皇子抱著我進了書齋。我環視著皇子的書房,這里相當精致,每件古物都價值連成,書案、書架都是雕龍篆刻……我連連咂舌:腐敗啊腐敗!當真是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啊!
三皇子將我輕輕放在柔軟的躺椅上,見我連連搖頭道:“本王這兒哪兒讓郡主不滿意了,本王明兒就換了它!”
“真是有夠奢侈的,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啊!知道驕奢淫逸四個字怎么寫么?”我無畏不屑的說道。
憤憤的望著他,此時的三皇子沒有往日那股陰冷邪氣,整個人格外清爽近人。我輕輕地搖了搖頭,難道是幻覺?這個冷血的人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三皇子看著舞兮臉上亦真亦幻的表情淺淺的勾起嘴角,轉身在桌箱下拿出藥箱來熟練地打開拿出繃帶和傷藥。我愣愣的問道:“你經常受傷么?”
他莫名的看我一眼:“何出此言?”
“有這方面的需要才會做這樣的準備啊。動作這么熟練,不是自己需要,依你這種傲慢的人哪會替別人包扎?”
這時三皇子忽的撕破我的衣服,嚇得我大叫。手忙腳亂的躲閃著他,大吼道:“尹宮肆,你想干嘛?”
他停下手來,好笑的望著我道:“吃了你不成?對你這樣的,本王不感興趣!”說著眼睛順便朝我沒發育完全的胸部瞧了兩眼。
我放心下來,也是,到是我多心了。我突然想起上次和昭紜撞見他的好事,故意說道:“那是,豐胸肥臀的才是你三皇子的菜!”
三皇子聽了臉頓時冷下來,瞬間欺進我,手狠狠的掐住我的下巴,眼含兇光道:“你知不知道這樣說會讓你這顆美麗的小腦袋隨時搬家!若想活得久一點就不要考驗本王的底線!”
我用力地掰開他的手,輕輕按摩著被掐得生疼的下巴,心底狠狠道:過兩天一定回嶺南去。他爺爺滴,在這兒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嘴上唯唯諾諾地說道:“是是是!”哎!誰叫我好死不死碰到他了呢,想到這兒又把西風月罵了個底兒朝天。個臭丫頭,可害苦了我了!
三皇子用水清洗了手臂上的傷口后開始上藥。藥剛碰到傷口,一股鉆心的疼痛隨之襲來,疼得我哇哇大叫:“這是什么啊!故意害我是不是?”
三皇子點住我大穴,不理會我,繼續上藥。輕柔的抹了一層白色藥膏后,再抹上一層清涼的固體藥膏,仔細的涂勻,輕輕地說道:“乖!再忍忍,一會兒就不疼了。”說完后輕輕地對著傷口吹著氣,冰涼的感覺倒是讓疼痛減少了不少。此時三皇子的專注與憐惜如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我沒發現,三皇子自己也沒發現。若得以往,換個人早不知死了幾次。
這三皇子也決心要舞兮的命,卻在再見時,哪想會不由自己的心生疼惜。哪還會想要她的命呢?見舞兮渾身是傷,心底不明所以的心痛。歷來沒有任何皇家以外的女子能夠踏進三皇子府,即使三皇子的所有姬妾也只能住在三皇子的另一府邸。他認為除了自己的母妃沒有任何女人有資格進他的王府。今日的舞兮可謂是意外中的意外,所以在王府中的下人見三皇子親自抱著個女子進府大感詫異與震驚!回頭便低低的議論起來。
手臂上的傷涂好后,我翻轉個身平躺著。他將我的上衣退至腰際,清洗著背上的傷口,不悅道:“誰那么大膽,郡主也敢傷!”
我無所謂道:“只是隨便切磋切磋武功而已,打來玩的啦……”
三皇子搶道:“堂堂子櫻國郡主,豈能如此兒戲,簡直胡鬧!”說著手上也加重了力道,疼得我大喊:“你就想報復是不是?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大不了找個時間比試一下,若我贏了,我們的賬一筆勾消。若你贏了只要不要我這顆腦袋什么答應。但是前提是,不是今天。”說到這兒,聲音又軟下來:“你也看到了,我今天受了這么重的傷,你就贏了也勝之不武啊。”
“當真什么都答應?”
“我慕容舞兮從來說話算話!不然,拉鉤好了。”我撐起身子亮出小拇指。我沒想,他會答應,以至于他伸出手來我倒是愣了一下。三皇孩子氣的笑道:“好,拉鉤!”
我們小拇指勾著,大指相映在一起后我趕快躺好在椅上,終于松了一口氣,今天之內我算是出入平安了。
一會兒后婢女送來一套女裝,三皇子拿起來遞與我道:“換上吧,郡主也不想血淋淋的走出我肆王府而引發不必要議論吧!”
實在不想穿這里一層層的長裙,雖已入秋,裹得畢竟難受。臉上立馬露出不樂意的表情拒絕道:“我想天黑了就沒人見著了。”
三皇子刷的一下臉陰沉狠戾起來,鷹一般的眼神如厲箭射向我,我頓時一個寒顫,雙手平舉妥協道:“好好……”犧牲了我,接過衣服。走到屏風后換上。還好,這身衣服夠漂亮,小小的滿足了下虛榮心走出屏風。倒是把這個在萬花叢中穿梭的三皇子看直了眼去。我想,沒人會習慣被人盯著死瞧,我尷尬的笑笑,說道:“是還蠻漂亮的呵,但是你也不需要看這么久啊。”
三皇子聽了回過神來,臉上有些掛不住,急急道:“本王送郡主出府吧!”
我現在是不怕他了,畢竟剛才承諾了,今天我的小命安全得很。瞪著著亮亮的眸子望向他:“好啊!”
說完,我雙手背在身后,大搖大擺的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