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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跨越七年的愛

第八章籃球比賽

大學生活真的很自由,只要你在這個框框里不去殺人放火,不干違法犯罪的事情,基本上就沒人管你,你也找不到個人管。所以,我在逃了那么多次課后得出了這么個結論。其實,我不喜歡學校這樣的放縱大家,讓人感到有點失落,有種被遺棄的感覺。小蓓說你可真純啊,典型的受虐待型的,舒服日子還過不了,還有有福不會享的呢,咱不帶這樣的啊。是了,當初老師就是這樣用自由來誘惑我們考上大學的,說上了大學就可以看小說上網玩游戲談戀愛,想干嘛干嘛。為了完成學校的升學率,那時候他們可真是煞費苦心不擇手段啊。而如今自由了,徹底的自由了,我居然還有點不適應,呵呵,真幼稚!

今天我們專業的男生要和電氣班的男生打籃球比賽,下課后班長組織我們去加油助威當拉拉隊。聽到這話,真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班級”這個概念有多久沒有聽到過了。有任務的時候,大家聚一塊才湊成一個集體,沒事的時候就各顧各的,自己班里的都還認不全。這就是高中與大學的差別,同班同學和校友差不多一個樣了。

都快打完一場了,我還不知道我們專業的籃球隊是藍隊還是白隊,距離有點遠,看不清長相,再加上我和他們還沒熟到用背影和姿勢就能辨認出來的地步。藍隊水平不咋地,半天也進不了一個球,一個個都不在狀態。穿白色衣服的球隊里有一個球員打的很漂亮,我忍不住叫好。

小蓓捂著我的嘴緊張的說:“你找死啊,白隊不是我們的,我們是那支!”原來喝倒彩了。可是我們打的確實不怎么的嘛,還不能說,看來言論自由在看比賽的時候是行不通的。

“比賽無班界嘛!”我心虛的為自己狡辯。想想就來氣,我們專業的男生上課都帶著籃球,打球打到酷愛的程度了,我以為他們打球會很漂亮,誰想到結果卻這么差強人意,感情平常的時候都白練了,真丟臉!

想當年,我們學長在全國大學生CUBA聯賽中連續五年奪得冠軍,如今卻忍不住讓人感嘆,我們的絕招都跑哪里去了!到第三場的時候我們居然落后人家32分,這差距也太大點了吧。還有一場球沒打,我們就想開溜。結局可想而知,肯定慘不忍睹,我們不愿看到那殘忍的場面。

小蓓說:“走了,傷自尊了,這球還有法看?”一語中的,大家不約而同的往后挪,可是,半道就給班長截回來了,怒目相向,很恐怖。我們無奈的繼續觀看,士氣越來越低。

其實,他們打的很賣力的,沒有一個中途退場,全都在那硬拼,曹磊的膝蓋都磕破了,流了好多血,他也沒有放棄,只做了些簡單的處理就繼續上場了。可是,對方實力太強了,我們根本扳不回比分。大家的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勝利離我們很遠。

看得我們很慚愧,終于良心發現。我們開始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可恥,在最后關頭我們居然拋棄了自己的隊友,即使是輸我們也應該陪他們一起承受,其實最難過的應該是他們才對。我看了看桓小蓓,她的眼圈紅紅的,相信她也有同感吧。

突然,我們隊進了一個三分球。大家開始歡呼,振奮士氣。接著曹磊又進了一個三分球,很漂亮的擦邊球。我們在看臺上看的熱血沸騰。老楊躍躍欲試,想把曹磊換下來,再這樣下去曹磊那條腿就要廢了。

可是班長卻攔住了,他說,“不行,比賽就要結束了,要是換人我們就必輸無疑,我們沒有時間磨合了。”

我怒不可遏:“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看重比賽,輸贏難道比命還重要?”

“我們只要打出士氣來就可以了,實力本來就有懸殊嘛!”后面有人幫腔。

班長根本不理會我們。比賽依然緊張的進行著,最后一場打的相當激烈。我們又進了兩個二分球和一個三分球,比分在逐漸的拉近。電氣隊的太輕敵,他們以為勝券在握,防守上就有了漏洞,讓我們鉆了空子。我緊張的不行,緊緊的抓著小蓓的手,她的手冰涼,想來她也如我一樣的緊張吧。班長把拳頭攥的緊緊的,不知是過度緊張還是過度激動,指關節被攥的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唉,被名利蒙蔽雙眼的可憐的家伙。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真希望時間快點過去,我們也不用在這受這種煎熬,可是又希望時間慢點過,好讓我們把丟掉的分數打回來,真矛盾啊。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起了雨,比賽打的越發艱難了,雨水打濕了頭發,打濕了衣衫,我們全然不覺。

突然,周圍的人全站起來了,歡呼聲不絕于耳。小蓓抱著我哭了:“追上了,追上了……”我“騰”的一下子站起來,指示牌上寫著83:82,我們還領先一分,我激動的跳了起來。

還剩下最后的一分鐘時間,還能進一個球。就在這時候,曹磊體力不支碰到對方球員,倆人一起摔倒地上,我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們犯規了,對方罰球。這是一決勝負的時刻,我們連呼吸都停止了。只見對方球員拍著球找最佳位置,指示牌上已經開始倒計時“10……9……8……!”就在這時候,那個球員投球了。我緊張的閉上了眼不敢看,心臟跳的很快。突然間賽場鴉雀無聲,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

大概過了一分鐘的時間,場上沸騰了。依稀聽到有人說“球沒進!”我睜開眼,指示牌上還是顯示著83:82,我們贏了。他們用意志給我們創造了一個奇跡。場上場下都哭了,大家跑向球場,把他們拋向空中。班長站在看臺上一動不動,看到勝利的時候,他卻沒了表情。我不知道他到底承受了怎樣的心理壓力,此時此刻看到他癱軟在座位上,我突然覺得他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冷血。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那種人性的力量書寫的震撼。我仰起頭,努力不讓淚水留下來,可是它還是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淌到嘴邊,咸咸的,澀澀的,像勝利的味道。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陽光出來和我們打招呼,送我們一彎美麗的彩虹,掛在天邊格外耀眼。

然而,勝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們的代價是,他們幾個一個星期過去了體力都沒恢復過來,曹磊住了一個月的院,出院了還瘸了半年。還好最后恢復了,要不然可就舍本逐末了。

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看籃球比賽了,心臟承受不了。那緊張刺激的時刻,一輩子感受一次就好。小蓓笑我:“見過膽小的,沒見過你這么膽小的!”

我不理會她的取笑,對著書自言自語:“籃球誠可貴,健康價更高,二十一世紀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理念要跟上了,這是后健康時代,懂不?”

姜怡突然趴了過來,一臉真誠的問:“什么是后健康時代啊?”就知道添亂,我只是杜撰而已,哪里會解釋啊。心虛的推開她,“去網上百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可是她不死心,“人家現在就想知道哎,說來聽聽嘛!”

我只好硬著頭皮往外推,“現在看書,沒空,等有時間再給你詳細說說。”姜怡嘟著嘴走開了,我在心里竊喜。

小蓓那家伙不地道,看穿了我的把戲還要我下不來臺,“那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啊?”人要是太聰明就會惹人惡的,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一輩子時間那么長,慢慢等唄,反正就是一天近起一天了!”我開始敷衍。

這時候,劉笑站在一旁笑了起來,目光齊刷刷的向她射了過去,她看我們在看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沒了,害得我們以為自己老眼昏花耳朵失聰呢。

小蓓說:“劉笑,你干嗎啊?怪嚇人的!”劉笑看了看我們,好像在說“我有嚇到你們嗎!”我們點頭如搗蒜。

劉笑嘆口氣,搖搖頭說:“我在想,咱班曹磊真的很帥啊,你看人家把球打的,真快到人球合一的境界了。”我們真是暈了,被她打敗了,還沉浸在球賽中沒走出來,人家根本就沒聽到我們說什么,思考問題也能這么入迷啊!

小蓓說:“那叫要球不要命,有什么好的?”那話立刻惹來群攻。丫的說話不看時候,這次比賽曹磊在我們班女生心目中可是掙足了分,這么說他還不讓人群嘔啊,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么這回了就犯暈了呢。

桓小蓓用眼神向我傳達“SOS”求救信號,我只能垂下眼簾當作視而不見。沒辦法,這些人我也得罪不起啊,誰讓你得罪的是曹磊呢!呵呵,我在一旁看的意猶未盡。

歐陽靖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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