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晨曦的話在馨香閣等他的音信,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晨曦被關進大牢的消息。
“你沒聽錯吧?”我不敢相信,希望是千亦聽錯了。
“娘娘,這么大的事千亦怎么可能會聽錯呢,更何況宮里都已經傳遍了。”看千亦的神情應該是真的了。
我真的越來越弄不懂晨曦了,這次到底是為什么對一個凡人如此遷就。
“千亦,我很累,想休息一下,誰來都不要叫我。”我必須要去找晨曦問個明白。
“是。”千亦退了出去。
“晨曦,晨曦……”我一邊默念一邊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冥想,很快的,晨曦有了回應。
“晨曦。”我在牢房的角落里現身,盡可能的避開別人的視線。
即使穿著囚犯的衣服,依然遮掩不了他脫俗的氣質。深邃的眼神透著些許的歉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晨曦,為什么我們不離開?”只要他愿意,這里根本沒有人能阻擋我們。
“你放心,宇文逸離不開我,所有的革新都還正在進行,很快他就會請我出去了。只是…你還要在宮里呆上幾天。”不變的是他的孤傲和那份目空一切的自信。
“我是在問你為什么你要在這邊,為什么不離開!”我重復的問道。
“你別問了。”他還是不愿開口。
“別問了,別問了,從來到人間你就一直在對我說這句話。你說來執行任務,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任務,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做,我還是不知道,那你叫我來做什么呢。既然你可以一個人隱忍下所有,我留在這里又有什么用。”說完,我轉身欲走。
“游云。”他開口叫住了我。
“還有什么事。”我背對著他。
“你…你真的想知道?”他似乎做出了決定。
我轉過身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是,我想知道。”
“好吧。”他嘆了口氣,在原地坐了下來,神情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暗淡和憂傷。
看來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提起裙子也坐了下來。
“我這次來是奉玉帝之命找一件天庭的寶物,當年我父親犯了天條,又遭朋友背叛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但是期間寶物從他手中遺失到了人間,因為他在寶物上施過法,只有我能解除。所以玉帝才會派我下來。”他不帶感情的講述著,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那你母親呢?”我問。
“在天牢。”我看到他握著的拳頭加重了力氣,甚至有些顫抖。
“為什么?”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答案。
他低下頭說:“是為了我,但我不能告訴你為什么。”
“晨曦……”我看著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不用同情我。”他抬頭云淡風清的說:“我老早習慣了,習慣了別人的遠離,習慣了要比別人更努力的練功,習慣了不說話,習慣了天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視我,唾棄我。”
我的心一點一點的被揪緊,晨曦!晨曦!你的從前過得是怎樣的生活呢,我可以想象你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多少的辛酸才可以變得像現在這樣的強大,強大到不受別人欺負,強大到只要一個眼神一抹冷笑就可以把他們的鄙視、輕視通通的送還回去,可是你的心里呢?真的可以那么灑脫,真的不在乎嗎?
“你是怎么修煉成仙的啊。”他抬頭看到滿臉淚痕的我,微微的扯出笑容說:“哪有神仙哭成這樣的。”
風逝很久以前就跟我說過,神仙是不可以有七情六欲的,可我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要的東西在皇宮?”不理會他沒有惡意的嘲笑,我猜測到。
他無聲的點了點頭。
“不可以就這樣把它拿回去嗎?”我們是仙,不是嗎!
“不行,一來還不到時間,二來人間也有運行的秩序,任何事物都不會憑空消失,只能想方法讓宇文逸親手交出來。”
“不能再著一次火嗎?”我想起他曾用這個辦法取了那個富商的性命。
“這里是皇宮啊,不是一般的民宅,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的著火!”他否定了我的提議。
“所以你讓我進皇宮,做妃子?”我突然對這件事釋懷了很多。
“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幫你。”我打斷了他的話。
“什么?”他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我說我愿意繼續做這個云貴人,并且利用這個身份設法幫你拿到寶物,它是什么?”
“是半塊令牌。”晨曦回答說。
“令牌?”我皺起了眉頭說:“還只有半塊,很重要嗎?”
“那是調動全部天軍的令牌,關系著天庭的安危。”晨曦解釋了我的疑惑。
“那另外半塊呢?”我好奇的問。
晨曦看著我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在風逝手上。”
“啊!”今天的我好象一直處于震驚中,沒想到風逝手中握著那么大的權力。
“你覺得他很了不起對不對?”他每次覺得受傷的時候眼神總會變得空洞,就像現在。
我笑了笑說:“你真的很計較呢,我要走了。”
“游云!”他再次叫住了我。
“又怎么了?”我轉過身問他。
“你會因為我這樣的出身而看不起我嗎?”他到底還是很在乎。
“我從小不知道我父親是誰,母親陪了我兩百年,然后我一個人走到現在,我有什么資格看不起你。”我苦笑了一下,說:“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