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玉帝費盡唇舌,還是未能改變我的決定,扶桑說我倔強的很不可愛,我笑笑,不置可否。
“游云,你有沒有發覺玉帝看你的眼神不一樣。”游云靠過來對我咬耳朵。
我不自在的移了移位置說:“哪有什么不一樣。”
“不知道。”扶桑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說:“總之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象看你的時候眼里有一種深情的曖昧的感覺!”
看著扶桑臉上那煞有其事的認真,我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笑什么?”扶桑對于我的反應有些不悅。
“真不知道你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在回答她的話時心里一陣絞痛,我能否認與玉帝之間的曖昧,卻不能說出真實的關系,我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存在,也許這樣真的是對大家都好的一種選擇呢!
只是,晨曦,這樣真的能讓你釋懷一些嗎。
“游云,你怎么了?”她有些訝異的說:“你……你是在哭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她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說:“沒事。”
“游云,你一定藏了很多的故事吧!”扶桑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看著我幽幽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扶桑已經冥心打坐了,畢竟這牢里的陰氣正一點一點的消磨著我們的元氣。而我的心里卻難以平靜,是啊,我本身不就是個離奇的故事嗎。
正當我傷神之際,忽然聽到對面女子連連的嬌喘聲,抬頭一看,只見她雖然在盡力維護真氣,可是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無數的汗珠。
我凝神屏息的看著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聽她一聲痛苦的低呼,大概是沒能壓抑住體內的氣流,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扶著心口,血從嘴角慢慢流出。
“扶桑!扶桑!”我伸手搖著身邊的扶桑連聲叫到。
“怎么了?”扶桑做了個結束運氣的動作,轉過頭來看我。
“你看,”我指著對面說:“她這是怎么了?”
“可能是中了什么咒語,每到這個時辰她都會這樣。你別看了!”扶桑反抓過我的手不忍的說。
很快的,我就知道扶桑的語氣里為什么會有不忍了,只見那女子開始瑟瑟發抖,整個人蜷縮著,在地上滾動,額前的發絲已經被汗水浸透,凌亂的貼在臉上,好看的五官因為疼痛的折磨而糾結在一起。
“你做什么!”扶桑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我要施法的手,急聲喝制說:“你知不知道這里是天牢!”
“知道啊!我只是想幫她一下。”我有些不解的看著扶桑,奇怪她為什么這么激動。
扶桑無奈的看著我說:“你想想,被關進天牢都是誰下的命令,這天庭中會下咒、敢下咒的又有幾人。”
“你是說……”我睜大了眼睛望向扶桑,隨即又馬上搖頭否認道:“不!這不可能!”
扶桑聳了一下肩,給我一個“其實你已經知道答案了”的表情,可我還在拼命搖頭,她一個女子,到底是犯了怎樣的滔天大罪,要受如此折磨。
“滾開。”不遠處傳來晨曦低沉的聲音。心猛的顫了一下,他是為我而來嗎?
“仙家何苦為難小的幾個呢!”大概是門口的天兵在勸阻。
“何以今天就進去不得?”晨曦的口氣有些惡劣。
“這……”天兵為難的不知如何開口。
在七嘴八舌的“哎”和“您不能進去”的聲音中,晨曦進來了。他看見我先是一怔,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我。
從他錯愕的表情我已經知道了答案,原來不是為我而來的,暗笑自己自作多情。沒想到回到天庭后,我們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里。
“母親!”他很快把注意力從我身上轉移到了對面那個女子身上,冷漠的臉上出現了擔憂和疼惜。
可是牢里的人痛苦難耐,根本無視他的到來。
母親!這怎么可能,突然想起晨曦在塵世時對我說過的,他母親為了他而被囚在天牢的,只是為什么會受如此無情的咒語,如果真如扶桑所說,是玉帝所下,又是為了什么呢。
等我回神的時看見晨曦將大量的仙氣輸給對面的女子,以期緩減她的疼痛,可看起來效果好象微乎其微,反倒是晨曦因為消耗了太多的元氣顯得很疲憊。只是,倔強如他,明知道這樣是徒然也不肯放棄。
“不用你幫忙。”他將我傳給他的法力全部折了回來,拒絕接受。
“晨曦!”我被倒回來的法力擊的連退了幾步。
“游云,你沒事吧?”扶桑伸手扶住了我,急切的問到。
“沒事。”我木然的搖搖頭,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晨曦,此刻他的額頭上也布滿了汗珠。
晨曦,你真的就那么恨我!
“游云!游云!”扶桑擔心的看著我,說:“先坐下來吧!”
我沒有任何異議,順從的的坐了下來。
看著對面的女子不在那么劇烈的疼痛,也漸漸停止了發抖,無力的靠在墻邊,大口的喘著氣。
“母親。”晨曦虛弱的叫喚著。
女子撥開臉上的頭發,空洞的朝這邊望了一眼,見是晨曦,才艱難的站了起來,扶著墻挪至鐵欄邊,心疼的說:“傻孩子,不是告訴過你沒有用嗎!怎么還要白白浪費力氣呢!”
“母親,您放心,我已經升了仙位,我很快就會救您出去的。”晨曦有些漂浮的聲音里充滿了堅定。
“不要,晨曦。”女子原本沒有血色的臉聽了晨曦的話后越發的蒼白,急急的說:“不要涉足天庭,只要一心修煉,不要管什么仙位。我要你好好的,這些苦我就沒白受了。”
“你要我看著你受這樣的苦不管不顧嘛,你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解脫,十萬年,還是一百萬年!我做不到,做不到,”晨曦大喊著轉身,看了我一眼就跑了出去。
“晨曦!”我和對面的女子一同跪在鐵欄前擔心的叫到。一直等晨曦走了好一會才收回眼神,彼此看向對方。
“你很在意晨曦。”對面的女子開門見山的說。
“是以前的事了。”我說。
“別放棄他。”女子帶著哀求的口氣說:“知子莫若母,看得出來,他對你不一樣。他是個好孩子,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表達而已。”
“不重要了,反正我在天庭的日子也不多了。過了明天,我和他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終于體會了什么叫心在滴血。
“相信我,你會沒事的。”她像是成竹在胸一般肯定的說:“只是,無論晨曦做了什么事,都請你原諒他,希望你可以陪著他,讓他不要再一個人。”
不等我回答,她已經閉上眼睛靠在墻上休息了,看上去整個人都透支了的疲憊,難為她還撐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