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爵再一次風急火急的趕到花家,此時,花家的情形,可與他的不同。他的怒火燃燒的正旺,花家,卻正喜出望外呢。
花家的唯一小公主,再為他們添了一名小公主,真可謂是大喜啊。
花家上上下下,不管是在外頭處理生意的,還是正在遠足的,都火速的趕回花家,為了的,就是看看讓紫環受了好些苦的小公主到底是長得何種模樣的。
“姑爺——”。巧燕冷睨黑龍爵,對這位姑爺,她可是從來都沒有生出一點點的好意來。姑爺從頭到尾就只會讓小姐生氣,惹小姐不高興,別的事情,他也就不會做了。
這一次更過份。
在連環島上,還藏了個嬌俏小丫頭,若不是燕巧告訴她,她還被蒙在谷里呢。
小姐心慈,不忍心破壞姑爺在大家伙兒心目中的形像,那原本就不怎么樣的形像天知道還維持它干什么呢。
不能吃也不能用的。
“讓開”。
讓開?
憑什么?
現在可是在花家,又不是在黑家。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是在黑家又怎么樣?她是小姐的丫頭,可不是黑家的丫頭。
敬他,重他,也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
否則,每看一次,她就想對他吐一次口水。
“小姐在休息,姑爺要是想見小姐,也得等等”。揚著頭,一副卑睨的模樣兒,讓黑龍爵握緊了雙拳。
如果她不是紫環的貼身丫環,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折斷她的脖子。
該死的——
為什么連個丫頭也刁成此。
外頭已經有一大堆的人為難他,沒有想到,到了紫環的院落里,得到的仍然是冷眼,還見不著她。
“她是我的妻子”。
“當然”。只怕他自己不知道。巧燕哼了哼。“小姐剛產下小小姐,玉身需要好好調養,小姐一見到姑爺,必定會生氣,要是氣壞了自己怎么辦?”。其實,紫環早已不氣。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小氣之人。
能不記的,便不記。
記仇,記恨——那不是真的記住了什么,而是苦了自己。
“讓開——”。他最后一次好言好語的說話,沒有下一次。
外頭的聲響,早已驚動了屋內休息的人兒。
“巧燕,讓他進來”。
細細清雅的聲音,卻是不容置凝的,巧燕只好撇撇唇,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也要讓那個她極度不看好的姑爺到屋里去。
入屋之前,巧燕還不忘狠瞪黑龍爵一眼,順道交代。
“姑爺,別怪巧燕沒有事先知會一聲,還請姑爺千萬別惹小姐生氣,否則,這花家的大門進得容易,出得可難”。
威脅,絕對的威脅。
想他堂堂黑家宗,黑家連環島的總舵主,卻流落到被一個小小的丫環威脅。
黑眸,瞇成了一條縫。
連薄唇,也抿了起來。
門,推開。
屋內,除了紫環之外,沒有其他人,適才是巧燕在外頭候傳。
床上的人兒,靜躺著,見黑龍爵入屋,紫環并沒有起身之意。那一次的事兒,她著實有些生氣,不過,早已氣過了頭。
如今,想想,是氣壞了自己,高興了別人。
又何苦呢。
他姓黑,是她的夫,更是她新生女兒的父親。
有些事兒,她是無法阻止,比如說,她無法阻止他們父女相見。
她已是黑家婦。
“爵爺,你怎么來了?”。清雅淡然的語氣,可是半點也不訝異。黑龍爵緊繃的俊臉,像是誰欠了他多少似的,奈何,從來就沒有人欠他什么。
“妻子在娘家一住就是幾個月,還揚言要等到明年夏季再回夫家,我能不來嗎?”。她的小臉,有些蒼白。
剛產下女兒,身體虛弱是理所當然的。
黑龍爵咬了咬牙,緩了緩緊繃的情緒,他不該再她面前,表現出有多么的生氣,他不會忘了,所以,一個人離開,完全是因為那一次,他的質凝。
僅一次質凝就能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那么,這一次,天知道,他要是再說錯一句話,她會不會帶著女兒就躲著他一輩子了。
他從來不曾小瞧過花家。
花家,也絕對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一點。
他,從不懷凝。
高大的身軀,在床連落坐,大手,輕輕握住她的小手,用力的握著。有些緊,紫環微微蹙眉,卻未提出任何抗議之語。
他要握,就讓他握著。
他不開口,她也不開口,倒是巧燕,在一邊,急得跟什么似的。
小姐這是要跟姑爺和好了嗎?也太快了嗎?
“是我錯了嗎?”。久久,他仍未有再開口之意,紫環輕輕啟唇,喃道。
不管是誰的錯,也不會是她的錯。
雖然,黑龍爵實在不明白,為什么女人的心眼可以小到這種程度。這原本就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兒。
她卻非得做得如此過火,到現在,女兒都生了,他這個為人父的,卻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天知道,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不是——”。
“那么,讓巧燕帶你去見見咱們的女兒吧”。
“不急”。他搖頭,女兒隨時可以見,現在,他要說服她,做完月子之后,立刻同他回黑家。她已經是黑家婦,是他的妻子,不能一天到晚住在娘家,他不許——是他的妻子,他的人,就該住在他的地方,睡在他的床上。“你的身體還好嗎?辛苦你了”。據說,女人產子是人生一大劫,是非常驚險的事情。
他,卻全然的不知。
不是他不想,而是她的妻子,壓根就不想讓他得知,不想讓他守在她的身邊。她的態度,或許與之前并無大太的差多。
但是,她的眸光——
為什么,總有股讓他越瞧越心驚的感覺呢。
他不喜歡,一點都不喜這種該死的感覺。
紫環輕搖臻首,“不辛苦,這是女人成為母親必經的一步,就算真的辛苦,那也是值得的”。
“紫兒,別跟我鬧脾氣好嗎?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事兒,咱們好好談開便是,否則,往后還有那么長的路要走”。
“……”。
說得確實輕松,只是,他曾想過,在那一次與她好好談談嗎?
他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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