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霖軒到達蘭廳。
這三日內,霖軒也沒閑著,他惡補了一下綢緞的知識,也仔細想了下跟吳貴明那只老狐貍談判的所有可能性情況。
“今天怎么在蘭廳?”一進包房,霖軒就問。
“蘭廳是一品軒最好的包房。今天跟那只老狐貍會面,我好怕,萬一出什么紕漏怎么辦?”雪櫻毫不掩飾自己的緊張。
“沒關系,有我在,不怕啊。”霖軒也緊張,但雪櫻在緊張,他告誡自己不能緊張。
半個時辰后,小二將吳貴明和趙有信引至蘭廳,雪櫻連忙站起來作揖,道:“小可慕胤軒見過吳老板。”
“不用不用,你就是慕氏綢緞莊的少掌柜?”吳貴明打量著雪櫻。
“正是小可。”雪櫻深深吸了一口氣,答道,“這位是家父世交之子,也是在下的結拜大哥原軒,家父身體有恙,故而派小可前來與吳老板商討合作事宜。”
霖軒向吳貴明和趙有信作揖,算是打了招呼。
“慕氏綢緞莊?我怎么以前沒有聽過?”
“哦,是這樣的,慕氏的生意一直在北方,主要是糧莊和客棧,前段時間小可與家父商議做綢緞生意,聽聞吳老板的麒麟綢緞莊的綢緞是全國最好,連慕容山莊的綢緞莊都在您這里買貨,本打算親自與小可一同前來拜訪,無奈臨出發前感染風寒。”
“這么說,你們慕氏是第一次做綢緞生意咯?”旁邊的趙有信突然插話。
“這位是?”雪櫻估計這是趙有信,故意問道。
“在下麒麟綢緞莊掌柜趙有信。”
“原來是趙大掌柜,久仰大名,小侄聽說麒麟的發展,趙掌柜居功至偉啊。”按林長保的情報,真正難搞的不是吳貴明,而是趙有信,雪櫻忙拍著他的馬屁。
“不敢,在下只不過是盡力辦事。”話雖這么講,但趙有信的表情不是這么謙虛,雪櫻的馬屁是拍對了。
“不知吳老板和趙大掌柜對我們之間的合作有什么意見?”雪櫻著急的問。
“不急,今日我們不談生意,只談風月,如何?”說話的是吳貴明。
風月?雪櫻和霖軒同時一根汗,兩個四十幾歲的人要跟十幾歲的人談論風月。
風月場,霖軒沒有去過,他頓感無助,不知道怎么幫雪櫻,只是他不知道,雪櫻進出青樓比酒樓頻繁。雪櫻也暗自慶幸,爹無意間將自己帶入尋芳閣,至少現在對于風月這個話題能應付。
走出一品軒,雪櫻和霖軒同時長出一口氣,仍舊愁眉苦臉。
霖軒見雪櫻頭發上粘著不知哪里來的綠葉,伸手幫她拿掉。
遠遠的看見雪櫻和霖軒從一品軒走出,又見兩人親昵的動作,范鴻韜不由得醋意大發,怒氣沖沖的往前走,想責問雪櫻,卻被范杰拉住:“主子,三思啊,現在您跟姬雪小姐只是朋友啊,您這樣上前,姬雪小姐會怎么想啊。”聽范杰這么講,范鴻韜頓住了,自己身份高貴,卻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
調整好心情,范鴻韜佯裝無意間遇見,喊住兩人:“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啦?干嘛這副表情?”
“范大哥,我們上畫舫游湖吧。”雪櫻岔開話題,她覺得沒必要讓范鴻韜知道。
“游湖?好啊,不過,可能要準備準備。”范鴻韜說著,就轉頭向范杰說,“去看下,紫、綠、藍、青四位姑娘今天能否上畫舫,其他不用管。”
“這,不大好吧。”
“沒關系,你不用考慮那么多,況且,藍渺一直想向你討教琴藝。”
“那個。。。”雪櫻突然想到什么,但看著又不像,說的很遲疑。
“什么?”似笑非笑的看著雪櫻。
“你不會就是那畫舫的老板吧?”雪櫻還是遲疑的講出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好一會,范鴻韜才緩過來,“我只是認識她們的老板,她們的老板也給我一點薄面而已,雪兒怎么會想到這啊。”
“還不是自家也有啊。”雪櫻嘟囔著,范鴻韜沒聽清,但好聽力的霖軒聽到了,他湊到雪櫻耳邊,悄聲問道:“雪兒,你家怎么會有畫舫?還是說。。。”
還沒說完,就被雪櫻打斷:“什么呀,你別瞎想,我回去再跟你講。”兩人的動作就像親密的情侶,范鴻韜的怒火再次被激發出來,他心里已經認定雪櫻是他的女人。
“范大哥,你說能租到嗎?”雪櫻轉向范鴻韜。
“可以!”將怒火強壓下去,范鴻韜冷淡的說。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這么肯定?你又不是老板,人家又一定買你的帳,難道你是皇帝?”忽略他的突然轉變,雪櫻發揮自己在現代所看電視、小說時的經驗,開始天馬行空的想象。
“皇帝?怎么可能,你見過像我這么閑的皇帝嗎?”范鴻韜心里一驚,這小丫頭眼睛還真毒,自己雖然不是皇帝,但跟皇帝的血緣還是很近的。
“不是皇帝啊,難道你是太子?”
“太子?不是。雪兒為什么會認為我是皇室中人?”
“你的氣質!”
“少爺,紫、綠、藍、青四位姑娘今天都有空,畫舫還是上次那艘。”大概也就兩柱香的時間,范杰回來了,也帶回來好消息。
范杰從來不在外面喊范鴻韜主子,尤其是在雪櫻和霖軒面前,因為他知道主子還沒打算向他們吐露真實身份,他也一直知道,眼前的這位姬雪小姐有影響自家主子的能力,他從來沒見過主子如此喜怒于色。
還是上次的那四位女子,仍舊是淡藍、淡綠、淡紫、雪青色紗裙,不過款式不同。
“奴家藍渺、綠怡、紫嫣、青欣,見過范公子、慕公子、原公子。”四女子分別報出自己的名字,因為在他們出來前,媽媽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招待好這位慕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