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當雪櫻洗了第十次澡的時候,她再也按耐不住了。那天給范鴻韜的信上她不是沒有留暗示,但一個月都過去了,還未見任何動靜,這讓她懷疑范鴻韜是否發(fā)現(xiàn)了那個暗示,還是說自己想錯了,這里根本不是怡紅院,而是其他地方,但每天都是芙蓉親自送食,若范鴻韜派人盯緊了芙蓉,也能發(fā)現(xiàn)這里。
內心雖然著急,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
“你這兩天在想什么?你的字,你的畫無不顯示出你心浮氣躁。”芙蓉拿過雪櫻的字畫,平淡的問。
“你們什么時候才能放我走?在這里呆了這么久,我都快瘋了。”
“放你走?不可能!”
“天啊,你就不能跟我講清楚,你們到底想用我來要挾鴻韜什么?”
“你不是很聰明嗎?你會猜不到?”桀驁再次幽靈般的冒出。
“是不是希望鴻韜放過你們?你既然不喜歡做什么門主,干嘛不趁機放手?把我軟禁在這里有什么用!”
“我放手了,門里弟兄怎么辦?”
“既然你們能利用怡紅院做掩護,那我就不相信你們沒有其他產業(yè),這些我想夠你的兄弟們過活的了。”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暗門作為殺手組織,每個人身上都有很多條人命,包括朝廷要員,老皇帝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鴻韜又不是皇帝,就算他是皇帝最寵信的侄子,他也不可能因為我而徇私,你認為一直把我囚禁在這里有用嗎?是你想的太簡單,還是我想的太復雜?”
桀驁被雪櫻堵得說不出話來。
“那你認為我們怎么辦?范鴻韜的追查已經(jīng)犧牲了我們多少弟兄,為了切斷他的線索,我們付出了多少代價,現(xiàn)在有你在我們手上,至少減少了這方面的犧牲。”芙蓉喊了出來,在她心中,雖然死的不是怡紅院的姐妹,但是自己的兄弟,是為了保護自己和眾姐妹犧牲的。
“你們真的想洗白?”聽完芙蓉的話,沉吟良久,雪櫻問道。
“什么是洗白?”
“在我們那里,你們這樣的人稱之為黑道,若想脫離黑道,洗去黑道背景,稱之為洗白。”
“不錯,我是想洗白。”
“我?guī)湍銈儯 毖褦蒯斀罔F的說。
“你?!”桀驁和芙蓉同時失聲問出。
“是,但我還要說服鴻韜。應該會很快吧,不過也難說,我希望你們答應我一件事,將暗殺活動全部停止,你們門下的殺手全部撤回,凡是涉及到刺殺朝廷要員的,就趕緊給一個新的身份。我說服了鴻韜會到怡紅院找你們的,再告訴你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你真的能說服范鴻韜嗎?”
“我會盡力的,我的計劃要他的配合,不然不能給你們全新的身份。”
“慕容姑娘,這段時間委屈你了,希望你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你們也是為了兄弟,我不怪你們。芙蓉姐,我那日在你畫舫上換下的男裝還在嗎?知道我女兒家身份的人還不多。”雪櫻很興奮,馬上就能離開這里,見到鴻韜還有原軒了。
“在,在,我?guī)湍闳ツ谩!避饺匾化B聲的跑出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久經(jīng)場面的老手。
而在范鴻韜的書房,暗衛(wèi)的匯報讓范鴻韜興奮起來。
“主子,據(jù)屬下們觀察,在怡紅院后院,有一個小院,除了芙蓉外沒人能進,那里住著一個神秘的黑衣男子,每日芙蓉會帶兩份膳食進去,但并不是和那神秘男子一起食用,在那小院內,應該住著兩個人,但屬下只見過那神秘男子一人,從未見過另外一人。另外每隔三日,芙蓉會命人送沐浴用的水到小院外,但似乎不是給那男子用的,屬下推測,慕容小姐應該被囚禁在那個小院內。”
“應該?為什么不是肯定?”
“那小院有一間屋子只有門,沒有窗,無論怎樣,屬下在外面都不能看到,但芙蓉和那神秘男子經(jīng)常去那間屋子。屬下曾經(jīng)乘那神秘男子外出時探過那屋子,是一間書房,擺設沒什么奇特之處,屬下猜測,那里有密室。”
“好!范杰,帶兩個身手好的,去怡紅院!”
就在范鴻韜出府的時候,換好男裝的雪櫻走出了怡紅院。
雪櫻走進李宅,一片寂靜,水香、墨香撲到雪櫻懷里,大哭起來:“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我沒事,我沒事。”拍著兩人的背,雪櫻安慰著。
“原軒,你瘦了。”雪櫻看著紅了眼睛的霖軒,也哽咽了。
“你這丫頭怎么就那么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呢?”
“小姐,小人們保護不力,請小姐責罰!”風云二人和浩瀚兄弟跪在雪櫻面前。
“不是說不許跪的嗎?怎么又跪了?罰你們干什么,你們又不是不好好的保護我,是我自己不小心,都起來!”
環(huán)顧一周,雪櫻問道:“鴻韜呢?派個人去告訴他我回來了。”
“我去!”見雪櫻親昵的喊范鴻韜為鴻韜,霖軒忙攬下這個差使,“我是雪兒的大哥。”霖軒在心里提醒自己。
范鴻韜帶領著范杰和兩個護衛(wèi),來到怡紅院,也不理迎接出來的芙蓉,直奔后院,闖進眾人禁足的小院,寂靜的小院空無一人,跟著跑來的芙蓉氣喘吁吁的說:“世子,您這是干什么?”
“哼,雪兒呢?”
“慕容小姐?世子,那天您不就查過了嗎,慕容小姐不在我這啊,她的失蹤與我們無關,我們也很著急啊。”
“少給本世子耍花腔!”抬腳一踢門,走進那間暗衛(wèi)說的只有門沒有窗的小屋。
“你這書房倒是挺有意思的啊?沒有窗戶!”
一席話講的芙蓉暗自流汗心里不斷想著該如何應付。
范鴻韜看看這,摸摸那,將懸掛的字畫掀起,在書桌上,他發(fā)現(xiàn)筆架是固定的,輕輕一旋轉,書架慢慢移開,一個暗門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走了進去,正是雪櫻被軟禁的房間,只不過里面空無一人,只有一支紅燭在靜靜燃燒。
“芙蓉媽媽,我想請問你,這間密室是干什么用的?”范鴻韜雖然用的請字,但口氣生硬,大有惡魔之感。
“這里是我們處罰犯了錯誤的姑娘的。”
一步跨到芙蓉面前,單手鉗住芙蓉下顎,狠聲說:“你最好給我講實話。”
“像四色這樣的姑娘才能在這里被罰,其他的姑娘都是柴房。”
正在這時,走進一名護衛(wèi),在范鴻韜耳邊耳語幾句,范鴻韜大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