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到是一個很俊俏的小丫頭,也是個頗敬業(yè)的小丫頭。從剛才見太子氣乎乎的走了這后,到現在都一直在叨咕個不停:“小姐,瞅瞅你這衣服皺的。這個樣子怎么像是選妃,就是我們當初選宮女時也沒碰到你這樣的。”
“不過小姐你不用灰心,一會還有兩關呢,只要你表現的好,依然還是會有機會的。”
“這菊苑里不住主子是沒有衣服的。所以我還是幫你弄弄你的皺衣服吧。”別出去讓大伙笑話。
夏柳有自己的一套,找來些清水,噴了些水在衣服上,然后用手用力的抻了抻,了抹了抹平。還別說,讓她一搗鼓,這衣服還真平了下來。不過有些潮潮乎乎的。
就在夏柳在碎碎叨叨的時候,外邊已經清晰的傳來太監(jiān)的尖細的傳旨的聲音,是按著花名冊點著各家女兒的名字。
竹苑玉卓云太保府上之大女兒玉菲紗
蘭苑玉卓云太保府上之小女兒玉菲潔,
梅苑上官云落將軍府上小女兒上官瑕兒,
楓苑的華文征承相府上大女兒華如夢、
柳苑華文征承相府上小女兒華如婷,
槐苑賈斌尚書府的大女兒賈倚、
杏苑賈斌尚書府的二女兒賈絮,
桃苑賈斌尚書府的小女兒賈柔,
霧苑袁靖川學士之女袁紫晴,
露苑李庚乾學士之大女兒李清坤,
云苑李庚乾學士之小女兒李清月
菊苑皇甫將軍之女皇甫雪梅。
等十二位女子進入第二道選妃程序。
那尖細的聲音始終讓雪梅心煩。
“小姐,快一點吧,沒看最后一個念你的嗎,恐怕不妙。”
“如果把我送回家,你會怎么樣?”雪梅看著夏柳著急樣,活象是自己選妃似的。
“那還不簡單,把我們分到選上的妃子身邊唄,但那樣我們后分過去的都會受氣的。新主子也會對我們很疏遠的。”
“哦。”雪梅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夏柳的,要是當時不留下她就好了。
夏柳給雪梅又平了平衣服,還好衣服還算平整了,至少比剛才好多了。雪梅和夏柳出了菊苑,滿院子已經是姹紫焉紅了。雖說天氣還冷,但紫紗綠裙,各色衣服應有盡有,雖說燈籠點得很亮,但是由于離得遠還是看不清臉面。只是鶯聲燕語不斷,加之環(huán)佩叮當,紅衫綠綢來回穿梭。
有人是竊竊私語,
有人是開懷大笑,
有人緊皺眉頭,
有人倨傲不羈,
表現各異,一種無形的氣場,不論是各人如何的表現,總掙不脫一種無形的壓力。
人聲不斷,小姐丫環(huán)也占了滿院子。
只聽剛才宣旨的公公又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各位小姐到齊了,就請按剛才的順序跟我去御花園。”
只見人群陸陸續(xù)續(xù)排成了蛇字形跟著那位公公出了西側門。不遠處見一條河,暗影涌動。黑色的河面,映著點點燭光。河面上一條獨木橋,只見那公公從橋上不僅不慢的過去了。一行人就成一字排開站在了河邊。前面的小姐顯然未想到要過獨木橋,所以已經躊躇不前了。
“夏柳,這是怎么回事?”雪梅從未聽說選妃還得過獨木橋。
“回小姐,奴婢不知,只聽宮中姐妹們講,這是太子今年想出的招。奴婢只知皇上依了他的想法,太子才同意選妃的。”
雪梅心情頓時一亮,半天的陰霾一掃而過,現在倒好奇起來這太子究竟還會有什么招?
說是獨木橋,卻也挺寬的,寬約大概三十厘米。其實這本不算什么困難。可是這些選妃的千金哪里經過這些,在家大多練些琴,棋,書、畫之類的。
等了一會,玉菲紗那纖細的身姿終于出現在了獨木橋上,從那顫顫巍巍的身形上可以看出心里有說不出的害怕。手撫心口,卻是勇敢的過了去。并未發(fā)生意外。
玉菲潔相對來說比姐姐可強多了,雖說是害怕,但卻挺直了腰板硬生生的走了過去。
上官瑕兒一看就是貴小姐,哭泣之聲都可聞了,一步一步的在橋上慢慢的挪了過去。
華如夢牽著妹妹華如婷的手互相安慰著兩人很輕松的過去了,
賈倚、賈絮、賈柔卻是各顧各的走了過去,顯然賈柔的年紀還很小,看樣子也就十三四歲,所以在橋上不勉哭了起來。但還是走了過去。
紫晴,雪梅終于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原來是大師姐。雪梅很想叫她一聲,但是發(fā)現這個環(huán)境如果她叫出了聲,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的。紫晴很輕松的過了獨木橋。
李清坤、李清月也很輕松的過了去。
雖然輪到雪梅已經是最后一個了。但雪梅卻并不急,只是平穩(wěn)的跟著過去了。
橋那邊有一十二個牌子,分別是十二間房子,是各家小姐選擇用晚膳的地方,其間只有一間屋子內是皇子跟著共同用膳的。只見牌子上邊分別用小楷寫著: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時辰的字。但現在也只剩下亥字牌了,其余的部分都讓前面的小姐拿完了。
雪梅拿起亥字牌,便有太監(jiān)過來領著雪梅向湖邊的座小屋走了過去,太監(jiān)并未讓夏柳跟著雪梅過去。
雪梅跟著那太監(jiān)慢慢的走到了門口。太監(jiān)停下了,然后一躬身道了一聲:“請。”示意讓雪梅自己進房間。
透過白紗的窗格,雪梅看見里邊燭火通明,一個細高的挑的身影被燭光映在了窗上。雪梅不禁嘆了一口氣,是福不是禍,雪梅推開了門,獨自走了進去:只見房間當中一個小桌上擺了四盤小菜。一個酒壺,兩個翡翠杯子。
那人仍背朝著雪梅站著,細高的個子,高束的發(fā)冠。一身明黃色的錦袍,腰間束著金帶。不用介紹,雪梅便知道那是太子。
雪梅無奈的施了一個萬福禮:“見過太子。”
“起來吧。”平靜無瀾的聲音,聽不說喜怒,只是讓人覺得好像三伏三下霜一樣,在綠的植物都會給凍蔫的。
那人慢慢的轉過身來,細細的瞧著雪梅。一無表情,
雪梅察覺出有目光在盯著自己看,雪梅裝怯怯的,他可不想給這個所謂的太子留下什么好印旬。所以雪梅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敢一絲逾矩。
“抬起頭來。”那冷冰冰的聲音又響在雪梅的耳旁。
雪梅慢慢的抬起了頭,眼睛也落在了那個太子的臉上,那張臉,那張好熟悉的臉:深遂的眼睛,粗粗劍眉,高高的鼻梁,溥溥的唇。熟悉的唇,熟悉的眼睛。
淚水和怒氣充滿了雪梅的心里,雪梅所有委屈隨著冷冷的話語道了出來:“你這次又是誰?是太子嗎?還是昊天?還是柏寒?不告而別后,這算是給我的驚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