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惜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祁天逸抱進了車子里。

“我們必須好好談談。”如果不這樣，估計惜若又會逃得無影無蹤。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么需要談的。”惜若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見到祁天逸，她就會下意識地豎起防備的刺。

“有。”他突然把她抱到自己的膝蓋上。臉幾乎貼著她的，他的氣息強烈地沖擊著惜若的神經。“你昨天說，我派人監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知道。”惜若別扭地別開臉。她掙不脫他的鉗制，躲遠點總行了吧？可惜祁天逸硬是將她的視線轉了過來，甚至用大手定住她的頭，讓她動彈不得。

“惜若，那些照片是別人寄給我的，我從來沒想過要監視你。”

惜若不做聲，這確實不像是祁天逸的作風。“反正肯定是你的錯，別人才會偷拍我。”

“是我的錯。所以我今天請你吃飯，好好向你道歉。”惜若這樣說好像在向他撒嬌。

他心情大好地笑著將自己的額頭貼著她的，讓惜若不由得屏住呼吸。

就這樣，惜若被祁天逸軟硬兼施地帶到來飯店，享受所謂的燭光晚餐。不僅有柔和醉人的燈光，還有優美的小提琴演奏。

“妳還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訴常秘書，他會幫妳的。”　祁天逸看著惜若小口小口地嘗著那些飯菜，竟然覺得有種滿足感。

“我知道。”連惜若點點頭。她相信不管什么事情，他們都能幫她辦好，只是她不需要。

她沒有想到祁天逸真的按照她說的，用錢來補償她。不得不承認金錢還是很重要的，她甚至開始學著精致地打扮自己，走在街上享受其他人艷羨的目光。而這樣的生活是對面這男人給她的，只因為他當年背叛了自己。　　

“妳真的不想跟我住一起，讓我照顧你嗎？”　

“我覺得一個人住很好，而且我現在也過得很好，不是嗎？”　　

看得出來她很好，惜若的氣色比躲到思若別墅那時還要好得多，看來她似乎重新振作了起來。

反倒是自己，每天一醒來他總希望可以見到惜若，這樣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強烈。

很多個夜晚，他不知不覺就把車開到她的樓下，看著房間里透出的昏黃燈光，舍不得走開。

有關他的婚姻的那些報道很快的傳遍了全國，談生意時會偶爾被提及，他甚至開始習慣了其他人對于他妻子的問候。

但真當他和惜若坐在一塊用餐，他卻很清楚她不會給他丈夫該有的對待。對惜若而言他們的戲已經落幕，只有他還沉迷于那丈夫的角色里。　

“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這樣問了。　　

“我記得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問我這個問題了。”她拿起酒杯輕啜了一口，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只是為了要回避他的問題。　

“但是妳從來沒有給過我回答。”　或者說，她給的答案，從來就不是他想聽到的。

“我給過了，只是你從來不肯接受現實。我喜歡現在的我，我也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你想做的只是補償，而我也給了你機會了。其實你不用再對過去耿耿于懷，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至少我還可以跟你一起吃飯，正常的聊天。”　

“為什么我一點都不認為你現在這樣很正常？”　夫妻享受燭光晚餐，妻子還是被丈夫“押”著過來的。如果這算正常，那還有什么是不正常的？

“那也許是因為你還不習慣。畢竟我們有好幾年不曾見面，更不曾在這樣的環境和氣氛下一起用餐。”過去是沒有條件，如今是沒有了那種心情。

她又喝了一口杯子里透明的液體，覺得自己有些迷上了這種醇醉的味道。　

祁天逸看著她的動作，忍不住提醒她：“那是香檳，妳不能喝酒的不是嗎？”　

“很烈嗎？”像是故意對他的懷疑做出反應，她放大膽子又多喝了一口，甚至意猶未盡地舔舔紅嫩的唇瓣。

“我不知道對你來說算不算很烈。但如果你還是像以前那樣不能喝酒的話，那還是有可能會醉的。”

他知道惜若是想告訴他，他嘴里說的那個人，已經是過去式了。

他卻固執地認為，她不會變化太大。雖然她一直想做各種各樣她過去不會做的事情來證明，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她。

“那這個呢？”她指了一旁另一個杯子。杯子里那紅色的液體很誘人。　

“那是紅酒。”　　

“我知道，我想知道它是不是也很烈。我可以試試嗎？它看起來味道很好。”

雖然她提出的是問句，但沒等他回答，惜若已經把杯子放到唇邊又飲進了一口。

“有了錢果然可以去做許多以前我想都沒想過的事。我前些天和同事一起到精品店買東西，連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會有走進去的一天，那里的東西根本不是我能買得起的。我以為那些售貨小姐會給我白眼，但是她們竟然每個人都認得我，而且她們還叫我祁太太……”　

祁天逸看到她臉上又出現了自嘲的笑，他忍不住對她說：“當祁太太不好嗎？”　　

“但我不是啊。”因為桌上的餐點全吃光了，她的手閑著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連惜若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把酒往嘴里倒。　　

“誰說你不是？我們沒有離婚，不是嗎？”

“那是你的想法，我可沒同意。”

“這輩子，祁天逸的太太都不會再有別人。”除了惜若以外，他從來沒想過要娶別的女人為妻。　

“是嗎？不過這好像不關我的事。”自嘲且滿不在乎的笑再度回到她臉上，刺痛了他的心。

上了車之后，祁天逸發現惜若已經醉了。　

她的身子軟綿綿的往后癱在座位上，臉上少了那份常駐的寧靜，取而代之的是嘴角邊那抹不掉的自嘲和愁眉深鎖。　

老天，她到底把自己怎么了？她的頭好暈，眼前的祁天逸變成了好幾個。這一定是場惡夢，一個祁天逸就已經把她給整垮了，一次這么多個她怎么應付得來呢？　　

“惜若，你還好嗎？”　　

她一面點頭一面笑，當祁天逸伸手將她拉起時，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不聽使喚，整個人直接癱倒在他身上，軟綿綿地靠著他。竭力地想睜開眼睛，卻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喝醉了。”　　

惜若再一次睜開眼，視線又是一片模糊。眼前的人影在不斷地晃動著，直到她伸手扯住了那晃動的影子，她才認出眼前的人。　　

“逸？”她的聲音變了，遲疑且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怎么回來了？你終于回來接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