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阿斯可云在等了。”薩慕臉上泛濫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紅潤,猶如這天邊的火紅,在沉落中燃燒著。無端中我擔心害怕這些天然的火藥有朝一日爆發起來。
“薩慕,告訴女神好嗎?我不想騙她了,也許她會理解……會容得……”沒等我說完,她猛地捂緊我的嘴,我看到那團火燃燒了起來。她放開了手,嘴唇貼了過來,閉著眼不敢看我。這種情形誰愿意抗拒呢?熱辣中累積著多少天來嚶嚶的思念,我毫不猶豫的迎了過去,讓這個夕陽西下,即將冷去的世界又重新沸騰起來。
空氣在沸騰……
人在灼熱中無法逃身,和她注定的,是始終無法避免的……
“回吧!但不許跟女神說我們的事。”她的樣子,好像在說我們是奸夫淫婦。我還是有些不滿的看著她。
草屋的草屑在風中有些風顫,有點像我無法平息的心情。對于女神我始終內疚,因為我答應的,也約定好,要陪女神過一千年。這一千年,也許是個信念,也許是個考驗,我時常這樣無端的想,但現在卻因為一個薩慕,我仿佛覺得自己背信了諾浴?回到屋里,女神表情依然,就像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一看見我們回來了,馬上露出了酒窩般的笑容。這一笑,讓我仿佛清醒了過來,在冰封河的時候,我差點就被凍僵了,是她讓大地春暖回潮,挽救了我的生命,當我從暖和的懷抱里醒來的時候,那個蒼白的臉上,泛著一對小酒窩,正如剛才一樣仿佛帶走了我的心。
“喂!想什么呢?”女神把我拉下來,叫我坐著。一邊把剛才的軟黑泥打開,一邊給我騰出一個位置,讓我坐她旁邊。真是奇怪!她怎么了?我有些心神不安,手里無端搓著泥團。不過,看起來她好像沒什么。只是再正常不過了,也許她理解我和薩慕之間?
我聳了聳肩了說:“沒什么,這些泥很奇怪的!”
“這些泥當然奇怪了!它生于天時,埋于地尸,在中火邊界才有的。你還記不記得在冰晶洞那個時候。我也找過這樣的軟黑泥,只不過那些是埋在溶洞的深處,比起這些荒露野外的就難挖多了,你記不記得那個時候,你不說話,又不吃東西,成天昏睡著,我摸黑穿過了那些溶洞,好不容易才找到黑泥,幫你敷傷。其實這些黑泥,據張云說過,它就是火磯,是一種燃燒猛烈的物體。”說完,她拿了一些包起來。
“原來真是火藥!”我豎起黑忽忽的手指頭突然伸向了她鼻子,“我要把你變成個花臉!”
“救命啊!大俠饒命啊!”屋子里,女神向一旁竄去,躲在薩慕身后。
“喂!不許欺負我們阿斯可云!”她義氣凜然,好像要幫女神出氣的樣子。
突然被這場景笑了出來,因為我的思感力擦了塊黑泥在她雪白的臉上,她氣憤的追過來了,正要幫女神出氣呢?
“母老虎,我怕了……我怕了……”說完,我朝屋外跑去。
“喂!你們去哪啊?快來幫手涂藥!”女神看著,怏怏說道。
我望了地面上那個一身污血的弓箭手,他表情有些麻木,因為失血過多,而不得不閉上眼睛。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動了惻隱之心
“別追了!求你了姐姐!”但是身上還是落下了一陣輕輕的捶打,不痛不癢。仿佛跟著我的心巒起伏一般。
女神在正欲褪去他的上衣,樣子有些為難。我看著她,眼球往外轉著,露出一種不想幫她的樣子。看著她要翻過那人的身體,再解開扣子,的確有些為難,心里酸溜溜的。于是走過去,幫著她,衣扣解開后,這人肚皮竟然白花花的,敞開露在外面。女神有些羞紅著臉,低著頭只給我遞黑軟泥,每搓一團泥,她嘴里喃喃著,指尖在上面劃動著一些圖案,然后拍扁,成了一片圓形的皮塊,她叫我壓在這男子的傷口處。不一會兒,平躺在地上的男子就變成了一個粽子似的。
“喂!你在想什么?”女神望了望繼續昏睡的男子,手指交錯著,好像對我的沉思煞了介懷。
“我在想,我們什么時候回去,什么時候找到萬魔咒書。”我淡淡說看,著著不遠處的薩慕,她也許在跟我想一樣的問題。
“也是,不知道婆婆他們怎么了?是不是已經逃離了那些骷髏的追圍?”薩慕遠遠朝我們走來,看著女神,眼里分明布滿一分的嫉妒。
“他們不會有事的!還記得上次在死枯井嗎?憑著張云的計劃,他們一定能脫開羅冥的追剿。”面前的女神望了望坑里的辣辣的生刺,直豎向上,仿佛有種想拔掉它們的沖動。
門外炊煙裊裊,不知道什么時候吹過來的。這時,我想起來了,那塊軟黑泥不遠處的輕煙,現在一些熱風把它帶在這座小草屋邊。
“也許那里有人?去看看吧!”我望著薩慕,剛說完就拉著女神向外面走去,因為這個時候,那煙越來越濃了。幾乎擋住了我們的視線,一些模模糊的植物發著暗黑色著前面隱約著顫抖。剛才那個影子,暗中襲擊的身影,竟然在那堆植物邊晃動著,看來這煙也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莫非這個人是想獵殺我們?還是我們闖入了他們的地方,引起了他們的敵意?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連薩慕也無法解釋。看來我們要抓住那個人才行,說完我仗劍向那煙霧中行去,植物中的身影仍然在隱隱約晃著什么?但我很快感覺自己有些暈乎的,不對!我朝女神她們望去,但已經來不及了,這煙雖然呈霧狀,竟然是無味無形的麻醉劑。我頭一扎,沉沉感覺到身體重重往下傾倒失去了平衡,想掙扎著,卻于事無補。但我很快發現一些身著灰色土布衣的人朝我們涌來,女神,薩慕被團團圍在中間。不一會兒那種被攜持的感覺又來了,仿佛那天我和女神在冰封河邊遇到那些土著人一樣,被木楔頂著要害,連呼吸也不敢大聲。但這次不一樣,我們被當成了獵物,架在那些人的肩上,被抬著翻過了一引起山頭。太陽在刺在我們臉上火辣辣的,我感覺手中的劍在被他們用力拔著,但始終沒有拔下來,旁邊有個人仿佛一臉憤怒,抽著刀正要砍上我的手腕,卻被旁邊的一個人制止了,我雖然動彈不得,但也可以隨時反抗,現在腦子清晰得很,隨時有可能騰空一劍從頭頂上劈下來。看了看女神,她們完好無樣,也沒受傷。想了想,既然他是擄走我們,就一定有去處,等摸清了他們的來頭,再行動也不為遲。太陽有些火辣,這樣激烈的摧殘我們,那圣靈劍竟然有些隱隱作響,在我手心里匯聚一股蠻力,便我最終還是控制住它了,沒有爆發出來。前面那個受傷的弓箭手突出現在我們前面,走路依然一瘸一瘸的,但身上的傷好像愈合了般,不然也不會一蹦一跳的走路,行走的樣子有些好笑,但又時不時朝我們望來。
望望天際,我差點爆發出來那股力量,雖然不用走路。被扛在他們肩上仍舊消受不起那陣顛簸,熱辣的陽光撲面而來,空氣中欣著陣陣的熱浪,把我吹得有空中有飄飄渺渺。突然上坡了,我感覺腳那頭向上升起,頭這邊下傾,十分的難受,我再一次忍住了。幸好這山上長樹的蔥蔥郁郁的古木,有時候還能喘到口清涼的氧份。再往前面走,山越來越陡峭了,他們竟然也不把我放下來,在幾乎垂直的坡路上攀上前去。沒想這些人那么笨!我心里狠狠罵道,卻任由著身體平行著山體緩緩前行著。山坡有些滑,把我在上面顛了一下。突然感覺到前面一陣翻滾著,然后地面開始震動起來。遠遠望著前面一塊巨石在滿天飛揚的塵土迅速朝我們沖來,那些人早已嚇得放開了手,向一邊逃竄。
“心!”我聽到女神和薩慕朝我飛來,穩穩拉住我的手,這下才站穩了腳。那巨石也跟著她們落下來,我拼命叫著思感力,卻怎么也使不出來。關鍵時候怎么會這樣?不知道面部怎么頓然紅了起來?手中的圣靈劍突然直直朝那巨石擋去,女神的圣靈石也變成了一柄長劍,頂在面前,薩慕則一手抓住我,一手擋在面門。那股強烈的氣熱,猶如山崩地烈般,耳畔一陣嗚咽的嚎叫。讓我們不禁毛骨悚然,但我們卻做到了,圣靈劍結結實實頂在這塊巨石上,在它的凹槽處捅出一個大洞,劍身邊落下了一堆堆碎石。想想剛才這一慕,實在有些驚嚇,我望了望女神,示意她一起用勁把它推開,這時,我看到劍身邊跟圣靈石之間泛出一段紫色的光暈,原來這就叫著心靈相通,一不會兒,我仿佛變成了二個人一樣。女神站的位置就是我站的位置,這種感覺很奇特,看了看她,于是暗自運勁,手腕隨著增大力道。那劍尖在石頭上迸出了火花,發出一陣焦燒味來,隨著一陣光暈漸漸變大,那條火花在眼前隨著我們不斷加大力道在空氣中迸發著。一聲巨響,那巨石竟然像蛋一樣炸開了,碎石到處飛濺。我們迅速用劍擋在面門,一些碎片射向了薩慕,竟然被我的思感力捕捉住了,失去平衡般跌在草叢中。躲在一旁邊的那些人突然伸出頭朝我們看了看,露出驚訝的表情。那石頭炸開的地上,躺著一只烏龜大小的蟲,樣子差不多,但多了八條腿。他們一群人圍了過來,顫顫地看著我們,又看了看地上面的蟲,那瘸著腿的青衣弓箭手從背后把它抓了起來,仔細一看,這只像烏龜的蟲全身長著絨絨的長毛,看起來有些起雞皮疙瘩。他猶如了一下,輕輕放進了一只布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