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上天早已如此巧妙地安排得天衣無縫,原本已經完善的人或許應該經歷更的的挫折與磨練才能變得更完美!
蘇量剛被打入死牢之時,本想反正橫豎是個死,還不如早點了結!只奈何不能再多看若新一眼!死牢里不同于一般牢房,整個牢房是完全封閉而成的,只有一個幾根鐵條而成的通氣窗口,里面日日陰暗,終不見陽光!里面透著惡心的霉味,惡臭熏天!
“誰?”一個猥瑣的男音響起,“是誰?哈……哈……哈……”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大笑!
從微弱的光線中,隱約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又臟又臭的糟老頭!散亂的頭發,早已經粘在一起!他動時總是發出金屬拖拉得響!近看原來才是被很粗的鐵鏈鎖起來了!
“老伯?”蘇昊客氣卻略帶疑惑地輕聲叫道!
“你是誰?”那老頭又大聲問道!
“后生名曰蘇昊,是個讀書人!”蘇昊絲毫不敢怠慢那老頭的問題!
“讀書人?哈!哈!哈……”又是一聲大笑,笑得人心驚膽戰!“那皇帝老兒當真是老糊涂了!竟把個沒用的書生與老子關在一起……”
皇帝老糊涂一時!?蘇昊雖然有些愄懼這同牢房的老頭,但對于他剛才的話……皇上亦不過才三十有幾,正是風華正茂之際,何來言老?
“讀書人,你與老子說說話,這幾十年來老子都快被悶死了!總算來了個活氣兒的……”那老頭粗俗才說道!
“是!”蘇昊喏喏地應道!
“你為什么進來的?不會和老子一樣,造反吧?”老頭嘿嘿笑道!
“不!后生本是進京赴考的,卻不想被那嬌縱的二公主刁難,開罪了她!便被打進了死牢!”功昊深沉道!
“就為這個,我就說他是個昏君吧!老子沒能殺了他,卻倒在這里白活了幾十年!真是不甘心!”老頭悔不當初,恨不能立刻沖出去殺了他口中的昏君!
“你又是如何得罪了那二公主啊?”老頭剛問道,卻又自我反駁道,“不對!不對不對!應該是二皇子才對呀!皇宮里沒有個二公主啊!”
“老伯居此時日甚久,怕是不知外面已何時何日了吧!”蘇昊小心地說道!
“啊?”老頭好似還未明白過來,怎的會有個二公主呢?
“那老伯是何時居于此的?”蘇昊問。
“何時?”老頭重復問,又言,“讓我想一想,正統七年?不對,正統八年……”
蘇昊細算了一下,正統八年,算下來,眼前這老伯在此整整呆了一個甲子了,這中換過多少皇帝怕是他也不知吧!那這個老伯他又有多少歲了?蘇昊突然感到震驚,他總是不會一出生便在這里吧!更何況他言謀反,必定不是幼年之時!少算也有七八十歲了罷!如今雖深居此地年方甚久,卻依然活得如此精神抖擻,實屬難得!
“那你又是怎么就得罪了那個公主的呢?”老頭又問道,將方才自己的疑問拋到一邊去!
“那公主欲意招吾入贅!吾自與意中人情投意合,又怎會趨炎附勢呢?”蘇昊喃喃念及若新,心中自是萬分思念,卻更擔心那卉嬌公主又將對若新做出什么惡俗之事來!
“這么說來,你小子倒是艷福不淺嘛!”老頭以旁聽者而自居,竟有心情調侃這將死之人!
不過,蘇昊更是奇怪的是,這里可是死牢,又為何這老伯居此六十年卻仍然未被處刑?
“那你那個小情人呢?”老頭真是閑來無聊,意將打破沙鍋問到底!
“若新她……或許王爺能保護得了她……”這當然是蘇昊心中的祈禱,他只痛恨自己為何沒有能耐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怎么又扯出個王爺來?”老頭越聽越迷糊,前面的問題還沒鬧清,這后面怎么又多了個王爺啊!
“對了,老伯!您久居此地已然六十余載,可是六十年前天下太平!老伯又如何要謀亂呢?”蘇昊不愿再繼續傷懷,反正都是將死之人,倒不如放下心中牽念,走得利落!
“哼!若非那皇帝老兒奪我愛妻,我自然不會造反!”老頭亦是傷懷那六十幾年前的事,“想當年,那時我也是世子,與皇上交好!被皇上稱之為手足!卻不想他竟然奪我妻殺我兒!你說……我豈能容得了他,我知道他練了一種邪功,須如我妻那至陰女子才能解除痛苦,他竟然……”老頭越說越激動,沒想到六十年了竟無法平復他那痛楚的心情,看來他對他妻子的愛之深!
“老伯很愛你妻子么?”蘇昊亦是小心地問道!
“當然!要不是那昏君,我一家人齊樂融融,怎么會到今天這一步來?”老頭說得咬牙切齒!
“那既然如此,皇上應該覺得虧欠于你啊!又如何將你置入這死牢之中呢?”聽老頭的描述,皇上本與之情同手足,就算因為某種原由奪了其妻,那必是有欠于他,如何還要……?
“小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頭喝喝言道,“我們本是同一師傅所傳武功,我有多少武功,他自然是一清二楚!除卻我他豈不少了心患?豈料,當我得知他奪妻殺兒之事,冷靜地并未去找他,師傅給了我一本武功秘笈,‘笛玉斷魂’!師傅說此功得心術正當之人才可練!他窺忌于我手中秘笈,恨師傅偏心,竟欺師滅祖將師傅暗殺!我為了報仇,苦苦修練了此功,最后竟也沒能殺得了他……”從老伯的聲音中可以聽出,這是多凄楚!
蘇昊想與老伯相比之下,老天爺是否對他倦顧很多,最起碼沒有誰對不起他!他更不會做對不起誰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