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茵茫然的站在原地。
身體突然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驚慌的抬頭,看到容柒那張略帶緊張的臉。
她不知怎的就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嘩嘩的落了下來,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懷里哭出聲來。
容柒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想要張口說點兒什么,又不知說什么好。
他早該想到以姐姐的個性,不可能白白便宜了季涼茵母女。
只是他已經無意再管她的事,打算從昨天分開之后就不再見面,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誰知他這才剛剛要離開,王經理就打電話告訴他出了事情。
他甚至都沒有猶豫,掛了王經理的電話就直接給安墨白打電話讓他查季涼茵的賬戶是怎么回事,然后又朝著銀行這邊過來。
一來就看到她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站在那里,孤單的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他不由的上前抱住她。
將她擁在懷里那一刻,他方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出自于本能。你惦記著一個人,便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本能的希望她好。
季涼茵哭夠了,才聽到周圍那些細細碎碎的指點的聲音,她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手指輕扯容柒的襯衣:“大叔,我們先走好不好?”
“嗯。”容柒應了一聲,蹲下身子將她的手機跟掉落的檔案袋撿了起來,然后擁著她回了她住的地方。
“大叔……”到了家里,季涼茵正打算跟容柒說話,容柒卻是指了指洗手間。
“去把臉洗干凈再說。”
季涼茵慌忙不好意思的跑進了洗手間。
容柒打了電話給安墨白。
“怎么回事?查到了沒有?”
“已經差不多了,那個賬戶上的資金前幾天被人為凍結了,那么大一筆資金,當初轉賬的時候是有擔保人簽字的,要凍結這筆資金,自然也要提供相應的證件。至于房產之類的轉移也幾乎差不多,證件齊全,自然能夠轉走。”安墨白昨晚跟寶貝老婆在游戲上約會到半夜,這會兒正睡的香,偏偏被容柒一個電話叫起來,正一臉迷茫,卻聽到讓他查季涼茵的賬戶。
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對他而言自然是不在話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便查了個大概。只是有些需要破解的東西一時半會兒還搞不定。
如果破解了她賬戶的完整資料,就能夠查到具體的轉賬時間跟操作金額。而現在,他不過是剛剛查到對方的賬戶資金處于何種方式的凍結狀態以及被凍結的日期。
“行了,沒事了。你給蕭瑾打個電話,說我臨時有事,南非我不去了,讓他親自過去一趟。”容柒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安墨白莫名其妙的盯著被掛斷的電話,然后打了個電話給蕭瑾,跟他轉述了容柒的話。
蕭瑾當即罵了一句:“我靠!”
便將電話給掐斷了。
昨晚上他聽到容柒說他親自去南非的消息,他可是放松下來又跟新送上門來的美妞兒大干了一場,一大早醒來,又正是狀態極好的時候,懷抱著嬌軀,想著是不是再來一場的時候,安墨白一個電話打過來,氣的他真想拽著容柒狠狠的揍一頓。
不帶這么耍人的。
這邊,季涼茵洗好了出來,看到容柒坐在客廳里抽煙,便走過去奪了他手中的煙,不滿的看著他:“大叔,你不知道抽煙不好的嗎?”
容柒被她的動作驚得愣了一下,他活了這么大歲數,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抽了他手中的煙的。
季涼茵還是第一次捏煙頭這種東西,她這輩子關系最親近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季城,他們從來沒有在一起生活過,另一個是韓洛銘,他是不抽煙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會想到抽走了容柒手中的煙,只是這樣捏在手上,她有不免有些好奇,她把煙頭對著自己,一下子便聞到了那刺鼻的煙味,嗆的她輕咳一聲,手指也不由的跟著抖了一下,便有煙灰落到她的手指上,燙的她一下子丟開了煙頭,哎喲一聲。
“疼嗎?”容柒看到季涼茵燙到手,抓了她便朝著洗手間去,打開冷水沖著她的手指。
季涼茵看著容柒緊張的樣子,不由的輕笑出聲,抽回了手用毛巾擦了:“大叔,沒事啦,不過是碰到了一點兒,你看,就紅了一下而已。”
說著,還拿手在他面前搖了搖。
“嗯。”容柒應了一聲。
自己確實有些緊張了。
轉身大步走出了洗手間,站到陽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季涼茵看著容柒的背影,有些奇怪。
她走到他身邊,問道:“大叔,你怎么了?”
“你有什么打算?”容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是反問道。
“啊?”季涼茵驚訝:“什么打算?”
“你手上的那些房產和店面,都成了一堆廢紙。”容柒覺得她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不然自己剛才找到她的時候,她不會那樣失魂落魄。
他想安慰她一下,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你說那個啊。”季涼茵也走到陽臺,跟容柒并排站著,看著窗外盛開的向日葵,笑著說道:“我覺得沒什么啊。”
容柒詫異的低頭看她。
季涼茵嘆了一口氣:“大叔,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媽媽是破壞了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呢?”
容柒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季涼茵有些小心翼翼的回望著他:“你會因此看不起我嗎?”
容柒搖頭。
季涼茵才放心的繼續說道:“我也不想的。只是我沒有辦法選擇我的出身,他們就那樣把我生出來了,我也不知道我能怎么辦。我小時候最大的渴望就是能有一個完整的家,我也想要爸爸媽媽整天陪著我,而不是從五歲開始住寄宿學校。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后來我漸漸懂事了,知道是爸爸媽媽做錯了事,所以我人生的不完整,大概就是上帝的一種懲罰,我也想過反抗的,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會讓時光倒流也不會讓一且都不發生。然后我就認命了,也或許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