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我也好想好想你,怎么辦,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沒法象從前一樣出現在你面前。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我今天看到你了,你老了許多,我覺得很抱歉,讓你操心了。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寧愿我沒有認識過你,這樣你這不會那么悲傷了。可是如果沒有認識你,我要怎么填補這些日子以來的空白……”絮絮叨叨寫了一大堆。點了發送。事后才后悔起來,萬一仲欽看到了郵件,他一定會追查的,他要上哪里找我呢,我不能這么坐在這里等他來找我呀。越想越興奮,真想早點出現在他面前,于是跑出了門。
“爸爸,我想工作,可以嗎?”我氣喘吁吁地打開爸爸臥室的房門,爸爸剛洗了澡出來,身上只裹了個浴巾。頭發還在滴水。
“對不起!”我語無論次。
“這么晚了,有事嗎?”好在爸爸脾氣好。
“爸爸,我想出去工作可以嗎?”
“我想讓你多休息段時間的。”爸爸遲疑了一下。
“不,每天無所事事我覺得很無聊,爸爸,你就答應我吧。”我懇求道。
“好吧,公司里的事隨你挑。”他朝我笑了笑。
“不,爸爸,我暫時不想在您的企業下面,我可以出去另個找嗎?”
“為什么?”
“我只是不想借著您的肩膀站得比別人高而已,我想從頭做起。”我激動道。
“我想一想,明天給你回復可以嗎?”爸爸想了一下道。
“好吧。”我有點急切,但是也沒辦法,但是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好在第二天爸爸給我的答復很令我滿意,于是我就開著車來到仲欽公司附近。怎么找借口進他的公司呢。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最后我去了一趟花店,用心包了一個很精致的禮盒,還扎了個很漂亮的結。我帶著它來到仲欽的公司。
“請問仲欽在嗎?”來到這個我以前天天來的地方,竟有些膽怯,所謂近鄉情怯說的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吧。接待我的竟然是Briny。
“小姐,你好,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不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對不起,您還是先預約吧,仲總很忙的。”
“哦,這樣啊,那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他吧。謝謝了。”我把盒子遞給了她。她一臉的不解。
“謝謝你,Briny小姐!”我朝她笑笑,轉身走了出來,出了門才發現自己后背都汗濕了。
Briny很是好奇,追了出來:“喂,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但是我已經走遠了。她躊躕著要不要把東西送給仲欽,公司最近受到凱瑞的打壓很厲害,仲欽急得焦頭爛額的,不知道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合不合適?不管了,先放在他桌上,等他看到了問的時候再說吧。于是她進了里間的辦公室,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仲欽一早就接到母親的電話,原來仲凱跟她徹底攤了牌。只給了她十萬塊養老,等于是把她趕出了家門。那個吳美如已經囂張地入住了,林父早就中風躺在醫院里了,林欣然經上次的事情一鬧,覺得沒臉見人,早跑到美國去了。仲欽給父親打了個電話,仲凱的語氣很淡,竟然說他是汪麗雅的私生子,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還沒有從這個震驚中走出來,銀行就通知他的貸款要到期了,再還不上,他的公司就要關門大吉了,自從Vivi出事后,好長一段時間他沒法振作起來,加上凱瑞的打壓,公司的業績也是節節敗退,早不如從前了。
Briny進來的時候,他正埋著頭想心事,好似看到了Vivi出現在他面前一樣,他竟看得呆了。等他揉揉眼晴再看時,卻什么都沒有了,好多次了,他總在最疲勞最累的時候眼前會出現幻覺。今天也一樣,他怔怔的,轉過頭看到桌上多了一樣東西。是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這什么年頭了,怎么會有人送東西給他,不會是開玩笑的吧,他苦笑了一下,伸手一掃,那個盒子便進了抽屜,他實在沒有心思一層一層地剝開包裝。這時手機響起,他按了接聽鍵,“欽,快過來!”汪麗雅的聲音。仲欽忙起身朝外奔去。
我在仲欽公司門口晃了大半天也沒見人出來找我,正覺失望時看到仲欽沖了出來,正要興奮地朝他奔去,卻見他上了車,車子很快發動,飛一般從我身邊開走了,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無力地垂了下來。慢慢地回到了家。
“嗨,我們家的天使,過來說說看今天都做了哪些有意義的事?”爸爸早從公司回來了,見我進門叫了起來,其他家庭成員聽到了聲音都跑了出來,見我情緒并不高,仍然一起拍手。
“不要拍好不好,我今天沒有找到工作。”我懊惱道。
“沒關系的,這有什么如果找工作那么容易,世界上怎么會存在那么多社會問題?”爸爸安慰我道。“繼續努力!FIGHTING!”他們朝我伸了伸手,我漸漸露出了笑容,我賭仲欽沒有看到我的禮物,如果看到了他不會無動于衷的。這樣的想法讓我又有了信心,“明天,他會看到的,那我們就不一樣了。”我甩甩頭,期待明天。
仲欽勿勿回到汪麗雅那里,只見吳美如正在一件一件地檢查著汪麗牙雅的行李。那架勢頗有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感覺。
“夠了,不要太過分了!”仲欽沉聲道,臉色鐵青。
“哈哈……小野種,當初想把欣然嫁給你不過是想讓她腹背受敵,以報她當年奪愛之恨,沒想到你這這小子不上當,真是便宜你了。”吳美如恨恨道。
“什么奪愛,她可沒有奪你什么,要真說奪也是你們奪罷了,你和他明明本來就是夫妻,卻上演了出好戲,同時博取了林伯伯和我媽媽的好感,你們太過分了了!”仲欽怒道。這種家變讓他一下子又老了許多。也讓他痛恨起眼前的人來。
“你!”吳美如臉色大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們豈止知道,等著吧,很快法律就會制裁你們的,狗男女!”汪麗雅怒道。仲凱聽到了消息也走了出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知道又怎么樣,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誰來給你們做證,別美了。”
“證據我早拿到手了。”仲欽站了起來,盯著這個他叫了三十多年的父親。現在的仲凱在他眼中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凱,不用怕他,我們手上還有張王牌呢!”吳美如陰冷地笑了起來。笑得人毛骨悚然。
“Vivi的尸體在哪里?那天是你綁架她的是不是?”仲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抓著仲凱的手搖晃著問道。
“如果你讓我一無所有的話我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去!”仲凱抽了口煙,朝著仲欽和汪麗雅臉上噴了個煙圈,愜意地拉著吳美如,“我們去散散步,謀算了大半輩子了,現在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吳美如偎依在他懷里,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恩愛的一對呢。
“欽,不要管那么多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不過是具尸體,人死了什么感覺都沒有的,何必在意那么多呢?”汪麗雅拉著仲欽哭道。
“媽媽,對不起,我已經很對不起Vivi了,我寧愿與她共存亡,也不想她受到任何不堪。”仲欽痛苦道。拉起行李,帶著汪麗雅離開了。
我天天在等仲欽的消息,我臉上好不容易恢復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家人想了很多辦法,我就是高興不起來,有時我會一聲不吭地做很多菜讓大家品嘗,想象著仲欽在享用的樣子,但是這也只是杯水抽薪,解不了渴。我又天天開始給他寫郵件。除了訴說我無盡的相思,更是問他如何處理他母親的事情,但是都是石沉大海。我再也坐不住了,決定主動出擊,好象等待他來找我是難上加難。我從側面打聽到了他的公司運作情況,很訝異居然糟糕到那種地步。
我托了人跟他們接洽,有意在他們公司投資,這對處于水深火熱中的他們來無疑是久旱縫甘霖。進展出奇地順利。我利用了我家族的人脈也一下子給公司帶來了很多的業務,終于兩個月后,仲欽提出要見見我這個合伙人了,我心情激動了很久,衣服一件件的試,都不知道怎么去見人家了,最后我選擇了以前Vivi常穿的樣式,帶V領的休閑衫,天蘭色的,襯的皮膚雪白。
第一次約見,場合很正式,在五星級的酒店里。可我就是不想穿禮服,記得以前跟他在一起只穿過一次禮服,就是跟森那次,還把孩子丟了,如果還在孩子該生下來了,不能再想,我努力眨了眨眼晴收回淚水,握緊方向盤,朝著目的地走去。
進了包廂,里面齊刷刷地坐滿了人,大伙奇怪地看著我,我掩住砰砰心跳,“大家好,我是Vicky!”我的話象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了水潭,眾人都瞪著我,再看看他們一個個西裝革履的,而我卻是一身有休閑,我聳聳肩,“我可以坐下來嗎?”
“可以,請坐!”仲欽站了起來,眼里有震驚!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情愫。
席間的氣氛很好,因為這些人我幾乎都認識,只是他們現在不認識我罷了。我知道他們的喜好,敬酒說的話都說到他們心坎里去了。敬Briny時我說,“天涯何處無稻草,何必單戀這一枝?”Briny張著嘴看著我久久沒有喝下酒,直到我把喝空的酒杯在她在面前晃了晃,她才醒了過來,忙低頭喝了起來。
最后敬的是仲欽,“有那么一種季節
花輕似夢雨細如愁
有那么一種心愿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有那么一片黃昏
千帆過盡江水悠悠
有那么一種思念
我在這頭你在那頭……”
這句話我是用中文講的,在座的懂中文的太少,我的話讓仲欽臉色大變,我曾無數次在他懷里說過這句話。
“仲總,這是我最愛的話,今天與你一起分享!志同者,道同,同闖天下!”我碰了一下他的杯子,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