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王妃碰上大麻煩!”信上就這幾字,‘麻煩’那兩字很是潦草,看的出來寫信之人當時很急。季沐歌心里就慌了,能讓青瞳用這么急的語氣來說,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很危險的事。
見季沐歌一副準備出走的模樣,小籠忙出聲,“六爺,娘娘那……”
季沐歌沒轉身,而是語氣輕淡,“以后嫣妃娘娘不舒服就去找衘醫,本王并不精通醫術。”
徒留一臉怔忡的小籠,六爺是讓娘娘以后別再去找他了嗎?
就這么會功夫,程伯已將馬匹等細軟備好,牽著馬兒,程伯擔心道,“王爺,天已經黑下來,不妨明早在趕路吧!”
季沐歌一心只想著青瞳說的大麻煩,青鸞不是個簡單的人,既然對她來說是大麻煩,那肯定是極難。他的擔心也是常理。沒顧程伯的阻攔,季沐歌牽了馬匹就往門口走去……
“圣喻到!”季沐歌一怔,這時來的圣喻?立馬彎身握拳,“公公請宣。”
“皇上讓六王爺進宮,急!”那公公只說了這么一句,就急急告辭離去。
季沐歌好看的眉目皺在了一處,平時溫潤的眼神也帶上了急噪,一邊是青鸞碰見大麻煩,一邊是父皇的急令!翻身上馬,季沐歌朝著皇宮那個方向急奔而去。
馬兒才跑了幾步,他一個用力,馬兒因為吃痛,發出了咆哮聲。季沐歌急轉馬頭跑回沐王府,程伯還沒進府,見到王爺去而復返,便不由的驚訝。
“程伯,你傳命令給紫墨,讓他帶府內高手前往江淮。”
紫墨,程伯略顯驚訝,紫墨一直是王府的隱衛,如今卻動用到他,是王妃在江淮發生了什么事了嗎?
季沐歌說完便策馬奔向皇宮。事關王妃,程伯也不敢停留,立馬去召集府內高手。
到了皇宮,其他皇子都在,就連太子也在其內,父皇很少全部召見他們,這不由的讓季沐歌想到,是不是朝中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所以父皇才將大家都急召而來。
強壓下心里的那股不安思緒,季沐歌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只盼著快些解決宮里的事。
幾位皇子依次坐在位子上,他向自己季非城尋問,“三哥,你可知是何事?”季非城搖頭,表示他也不明了。倒是一旁的太子季東離笑的好似知道些啥。
他平常跟太子很少交談,這會自是不想去問。倒是季東離自己說了出來,“據說是北風國有使者前來,至于父皇將各位兄弟都召集進宮,如果本太子沒有猜錯的話,應當是為了那北風小公主。”季東離笑笑,神情愜意。
據他得來的消息,北風此次前來雖說是來進貢,但主要目的還是為小公主選個夫君。小公主甚得北風國主喜愛,如果能娶到小公主那也不為是個得力助手。
季沐歌一聽,卻是眉目高高攏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
“皇上駕到!”隨著一聲吟唱,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皇帝走了進來,他身后尾隨著一貌美女子還一男子。
季沐歌等人行了禮,皇帝開懷大笑,指著坐在他下首的女子男子道,“這是北風國太子車子軒,車夢兒公主。”
季沐歌沒等皇帝接下去說什么,竟自從椅子上站起,朝著皇帝說道,“父皇,兒臣今日有急事,先行告辭。”見父皇笑的開懷,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他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念頭。
皇帝神情一愣,接見他國使臣,竟然說走就走,他正想怒斥幾句,季沐歌已退出了議事廳。
“他是誰?”皇帝正不知如何開口,車夢兒倒是先問了出來,只是語氣聽去極是嬌蠻。皇帝皺了皺眉,但還是答道,“朕的六子。”
六王爺,季沐歌。
車夢兒唇角一勾,朝著那個消失的身影,笑的別有深意。來帝都,本就是打著和親的主意,父皇早已差人將帝都的皇家事跡說于她聽,對于受寵的六王爺,她更是知道的不少。
如此有個性的男子,她車夢兒看上了。
小籠剛回到宮里,便有小宮女讓她去見娘娘,小籠心下咯噔一跳,莫不是自己去了沐王府被娘娘知道了。
忐忐忑忑的走進慕容嫣的寢宮,人還沒完全進去,便聽到慕容嫣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過來,“他沒有來。”
小籠更怕了,為自己的擅自做主,更為在自己擅自做主的情況下卻沒能夠把六爺請來。她哆著語氣說道,“六爺,六爺適逢有尀,已經快馬加鞭趕去了江淮。”
小籠急急說道,生怕自己說的慢了娘娘會多想,會不高興。但她卻不知道,因為她的這句說辭讓慕容嫣本就冷透了的心更是沉到冰底。
只因容青鸞也在江淮。
“他還有說點別的什么嗎?”慕容嫣靜了一會接著問道,心里還是藏了絲絲希冀的,那個人不應當對自己如此絕情的。
小籠咬咬唇,六爺是有說過其他,但她相信這話兒娘娘是不愿聽到的,便準備說沒有,卻不料慕容嫣已經咳嗽著追問,“他說什么了?他肯定有說什么的。”
衣袖下的五指緊握,小籠決定了,既然娘娘想知道六爺說了啥,那她便一字不落的說。娘娘還是小姐時她便一直跟著,同六爺的事兒她也是一路看過來。小姐如今貴為娘娘,六爺也已有王妃,既然如此,他們還是斷開的好。
娘娘宮里得寵,早已讓人心生眼紅,若是讓人抓了把柄,那后果不堪設想。
小籠越想越覺得心驚,咬咬牙恨心道,“六爺說了,他不是大夫,娘娘以后若有哪里不舒服自可去請御醫,沒必要再去找他。”
“他當真如此說?”慕容嫣只覺得心臟的那個位置突然停止了跳動,沐竟然如此對她?他好狠的心。
“小籠不敢欺瞞。”小籠垂首答道。
本就虛弱的人兒更顯虛弱了,慕容嫣嬌媚的臉容呈現出扭曲的一面,她暗暗發誓:容青鸞,有我慕容嫣在,也不會有你好日子過的。
——分分分——
到江淮已半月有余,該做的防護措施也差不多到位,等的就是到時看效果。這日,青鸞同季南殤等人坐在秦檜的院落里,正商談著大壩一些事宜。
青瞳一臉不滿的看向正一臉嬌羞的依偎在自家王妃身側的秦依裳,讓他頓時后悔的連腸子都青了。如今,他不僅要防著四王爺,還得時時刻刻提防著秦小姐,這讓青瞳頭疼的厲害。
青鸞極力撇開秦依裳粘人的手臂,有些不自在。她不明了,為何這個秦姑娘那么粘著她,還時不時的朝她眨眼,(原諒我們小白的青鸞吧,人家秦姑娘是在向她拋媚眼。)
季南殤卻是笑的見牙不見齒,青瞳哀怨完之后立馬抽身插入青鸞及秦依裳兩人中間,意圖救自家王妃。
他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自家王妃打扮成男子那是玉樹臨風,風流瀟灑,人家姑娘本來就心儀來著,加上他那日披風一事,這秦姑娘就認準了自家王妃。
若不是自己防四王爺,而去問秦依裳借披風,若不是自己粗線條,他怎么會給王爺多招惹了個情敵?
他真是有苦說不出啊……秦依裳瞪了青瞳一眼,恨恨的。讓青瞳冒了一身子汗。
季南殤突然起了玩笑之心,他一手執茶盞,一邊嘴角帶笑著說道,“秦知縣,令千金花容月貌,德才兼備,實是個好姑娘,可有配了良人?”
說完,他也不忘將目光停留在青鸞身上幾秒鐘,讓秦檜及秦依裳都有了個錯覺。如果回答說沒有的話,四王爺就會將秦依裳許配給青鸞。
秦依裳心下里歡喜,臉上神情也露出羞怯之色,嬌滴滴的喊了句,“爹……”叫的青瞳身上起了數粒毛孔。
秦檜嘆了口氣,“自從發生三年前的事兒,裳兒聲譽受毀,如今尚末婚配。”他膝下唯依裳一女,如今尚待閨中,真是他生平最憂之事。
“哦,那不知……”季南殤正準備接下去說,卻見青瞳突然眸帶驚喜之色正直直盯著府門口方向,他也順著青瞳的目光看過去,心里暗道,他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