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人對視一眼,還是打頭的大漢粗壯的眉毛一挑,兇神惡煞的樣子極為嚇人,一般人恐怕不會再管這個閑事了。
“怎么?夫人難道想插手?”
聞以藍冷笑出聲,此時面露寒箱,氣勢一點也不輸于大漢。
“我不是想插手,只是你們擋道了。”
“好說,夫人您先請。”大漢讓出道,讓其他人也站到邊上,方便馬車過去。
聞以藍轉身準備上馬車,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她不能一一管過來,剛才大漢說了那姑娘是春滿樓的,想必賣身契也在別人手里。何必趟那個混水,時間如此晚了,再挨下去倒霉的就是她自
己。
“恩人,救救我。”那女子趁押著她的大漢松神時猛地掙脫,沖到聞以藍面前跑在她腳邊。
聞以藍被她扯住后腿,動也動不了只得停下。
“大膽,哪拿的野女人,還不滾開,誰是你的恩人,少套近乎。”紅玉怒道,一個青樓女子竟敢拉她家小姐的后腿,簡直就是褻瀆了她家小姐。
那女子就是不放手,仿佛最后的救命稻草般,眼淚縱橫哭得無美感。“奴家,奴家知道夫人是好人,求,求夫人救我。”
大漢兇巴巴地過來扯她,她死死抓住聞以藍的裙角。
聞以藍皺著眉開口。“別拉拉扯扯了,我的衣服快撕破了。”
小姑娘愣愣地松開手,被大漢粗魯地扯開,大罵道:“沒臉的小蹄子,再敢惹麻煩揍死你。”
他作勢就要打,被另一大漢攔住。“她可是未來的頭牌,打破相了你賠得起嗎?”
綠萼依到聞以藍耳邊輕聲道:“小姐,婢子瞧著這姑娘真有些眼熟。”
紅玉在一旁聽到了道:“我怎么不覺得?”
聞以藍仔細瞧了瞧,除了滿臉的淚真看不出什么,大漢不想再惹出更多事,忙拖著那姑娘離開。
綠萼突然大聲道:“我想起來了,不就是她被小姐親活的嗎?”
被綠萼這么一提醒聞以藍終于有點印象,難怪人家要叫她恩人,那姑娘還在一步三回頭期盼地看著聞以藍。
聞以藍輕嘆口氣,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叫住他們,兩方人馬又開始對峙。聞以藍這邊的人馬明顯比不上對方,一看對方就是練家子。
對方已給個聞以藍面子,見她還想糾纏,態度已是不耐,只想快點帶著這姑娘回去交差。
聞以藍與他交涉想讓放了這個姑娘,或者出錢將她買下來,對方都是不肯。以大漢的口氣,今天是小姑娘的第一次登臺拍買,她已被一位高官買下初夜。
看起來他們死活都不肯放人,聞以藍也不耐煩起來。“到底放不放人?”
“夫人,您也甭逼我們,人是絕對不能放的,我們還得回去交差。我們知道您身份高貴,想必不屑于跟我們這種人打交道,但春滿樓也不是一般人能惹的。”大漢嘴上也沒有了敬意。
聞以藍冷笑,想來能在京城開青樓,還辦得如此有生有色,背后肯定有人撐腰。若不是那姑娘哭得太過凄慘,她就是個心軟的。
“不知是哪位大人包下了她?”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聞以藍問那哭哭啼啼的姑娘,“你知道是哪位大人包下你嗎?”
“太守大人。”細細地聲音傳來。
聞以藍不知道太守大人是誰,想必官位沒有她爹大,在心里默念一句,爹,對不住了。然后道:“區區太守大人,竟敢跟聞太師搶女人。”
大漢一驚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可不是嘛,我本來就打算將她送給我爹----聞太師。”聞以藍悠悠地說道。“不然,我還是親自請我爹來要人好了。”
有時候惡人就是那么好用,大漢一開始的強硬態度立馬轉變。只是不敢作主讓聞以藍帶人走,要回去問過樓里的媽媽才行。
現在時間趕回去已是太晚,聞以藍索性救到底,讓大漢回去跟樓里的媽媽說一聲。一群堵人在窄小的巷子里,偶小人從這經過就會嚇得趕緊離開,生怕惹禍上身。
這期間沒有任何人說話,只有紅玉不住地圍著那姑娘轉,想瞧瞧到底是怎樣的女子命那么好,被她家小姐親到了。
片刻過后,那名大漢跑了回來,額頭上的汗水顯示他剛才做了劇烈的運動。他來到聞以藍身邊不停地作揖道歉,只是這姑娘是樓里花錢買的,養了她一段日子,又教她才藝花了不少銀子等等
。
聞以藍道:“你是想向我要銀子?我是給聞太師買的,你去問太師府要吧!”
大漢苦著一張臉,聞以藍不為所動,帶著受驚嚇的小姑娘離開。
有一個牛逼的爹實在太好用了,你跟他講道理不聽,給他錢也不要,只是拿出一個名字就嚇成這樣。
耽誤這么久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回到定國公府,讓下人通報一聲就回了清暉閣,打算明天再去向婆婆請罪。
讓人將那姑娘清洗一遍,等她再出來的時候,聞以藍終于認出了她,她一見著聞以藍撲通就跪下。
“謝恩人救災命之恩,詩詩愿做牛做馬報答恩人。”
“起來吧,我要你做牛做馬干什么。”聞以藍道,輕嘆口氣,這姑娘才十四歲左右的樣子,想必受了不少苦。
詩詩不愿起來,但在聞以藍的堅持下小心冀冀地起身。
就像許多苦命的女子一樣,詩詩也有著苦命的身世,老家發洪水,全家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后來有人見她長得漂亮就將花了十兩銀子將她買下,當時十兩銀子太珍貴了,她的父母不得
已賣了她,后來一直呆在春滿樓,但她向往的是外面干干凈凈的世界,一直想要逃出來。
十兩銀子,太賤賣了,李承浩那家伙的鳥都值二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