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元初寒完好無損的回來,香附也松了一口氣。
自從元初寒離開后她就心驚膽戰(zhàn)的,生怕最后回來的會是豐離一個人,而元初寒則陷在宮中出不來了。
“小姐,你手里拿的、、、好像是王爺?shù)囊路伞!备鹾呋胤块g,香附盯著她手里的衣服,是豐離總穿的暗色,而且布料上乘,滾著金邊,立即知道衣服的主人是誰了。
“嗯,就是那位攝政王大人的。香附,拿去洗洗,上面都是血,那位王爺大人嫌棄的不得了。”走進(jìn)房間,甩手扔到椅子上,元初寒轉(zhuǎn)身一屁股坐到窗邊的軟榻上,才感覺有些疲累。
香附拿起衣服翻了翻,果然看到衣襟上有血。思量半晌,隨后看向元初寒,“小姐,情況很危急么?使得你都放出了吐血的大招兒來了。”
“是啊,那個太后想把我留在宮里做人質(zhì)。雖然在這里也是人質(zhì),但相信我,在這里做人質(zhì)肯定比在宮里做人質(zhì)要幸福。那個小皇上啊,個子還沒我高,稚氣未脫。那個太后呢,嘖嘖,不一般的女人,敢和豐離針鋒相對。反正啊,那是個進(jìn)去就出不來的地方,遠(yuǎn)離為妙,我情愿在這里做人質(zhì)。”纖白的手指敲擊在軟榻扶手上,元初寒微微瞇著眼睛說著。
“小姐現(xiàn)在覺得,王爺是安全的嘍?”香附倒是覺得,元初寒對豐離的品評好像變了些。
“當(dāng)然不是了,只是相對皇宮來說,他危險性更低一些。”睜開眼睛,元初寒立即否認(rèn),而且心里也確實這么想的。
香附點點頭,然后拿起豐離的那件外袍打算這就去清洗。
“誒,香附,把衣服拿來吧,不用洗了。”他說洗就洗?堂堂攝政王,衣服無數(shù),又不是只有這一件。
“不洗了?”香附再次問道。
“不洗了。”起身走過去,將衣服奪過來,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說不清是什么香味兒,但是挺好聞的。
是夜,主仆倆用過晚餐,洗漱后同坐在床上說話。
香附還是有些戰(zhàn)兢兢,這不是自己的地盤兒,又是以人質(zhì)的身份被‘關(guān)押’在這里,總是不能放下心來。
“自從來到了這兒,咱們就沒和外界有過任何的聯(lián)系,甚至都沒有咱家的人來過。老爺很擔(dān)心小姐,但是卻沒辦法派人來看看,這王府啊,真是個囚籠。”香附抱著被子,小聲的說著。
元初寒靠著枕頭,長發(fā)散在肩頭,象牙般白皙的小臉兒嬌俏精致,“也不能這么說,或許是老頭刻意的沒派人過來。這帝都不比郴州,到處都是眼睛。他本就刻意的低調(diào),低調(diào)了一輩子了,這個節(jié)骨眼也不會張揚的。”
香附不解,但仍舊選擇相信元初寒,“或許小姐說的是對的,奴婢過于擔(dān)心了。”
“行了你這丫頭,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笑起來,整張小臉兒恍若生花。
香附吐吐舌頭,卷著自己的發(fā)絲,“奴婢相信小姐。”
“快去睡吧,我也要睡了。今天演戲演的有點大,嘔血嘔的我喉嚨痛,我也要休息了。”捏了捏喉嚨,的確有點疼。
香附點點頭,穿上鞋子離開,順便熄了房間的燭火。
回了攝政王府,身份又回歸到了人質(zhì),不過元初寒更喜歡這種寧靜。
距離那天進(jìn)宮已經(jīng)過去四天了,這四天,她沒見過豐離,更沒有人來傳過豐離的話,可見暫時用不著她這人質(zhì)。用不著她幫著‘為虎作倀’,也更用不著她出場演戲。
小院成了她的地方,平滑干凈的石磚上晾曬著她從旁邊竹林里挖出來的草藥。盡管都是一些尋常的草藥,可也算是一種樂趣。
直接席地而坐,元初寒挑揀著半干的藥材,挑出比較不錯的,然后放在一起接著晾曬。
品相不太好的呢,就扔到一邊,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的,純屬消磨時間。
驀地,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傳來,在快速的接近她的小院,而且,不止一個人。
抬頭,看著院門口,下一刻,四個護(hù)衛(wèi)抬著一個黑衣人走進(jìn)小院。
“郡主,他受了重傷,請您醫(yī)治。”四個護(hù)衛(wèi)抬著那個黑衣人放置在干凈的地面上,那人眼睛緊閉,黑衣上都是血。
站起身,元初寒揚起眉尾,分別看了那四個人一眼,“攝政王大人要你們送來的?”
“回郡主,的確是王爺命我等送來的。還請郡主盡快醫(yī)治,齊楊他已經(jīng)不行了。”看著元初寒,盡管說的是請,可目光卻咄咄逼人。
“拿我當(dāng)你們府里公用的大夫了,有傷者就往我這兒送,我說過的話他倒是記得牢。”那時她說他要是保她不嫁給小皇上的話,她就適當(dāng)?shù)呢暙I(xiàn)點什么。結(jié)果,他沒給保證,倒是先用上她了。
“請郡主醫(yī)治。”那護(hù)衛(wèi)可見已經(jīng)開始忍不住了,好像元初寒若是再不動手,他就要動手了。
雙臂環(huán)胸,元初寒笑瞇瞇的看了看那臉色鐵青的四個護(hù)衛(wèi),在他們都瀕臨發(fā)怒時,慢悠悠的蹲下。
從懷里拿出卷鎮(zhèn),快速的單手鋪開,手法伶俐的取針,快速的打在那黑衣人胸口各處,止住了他胸口不斷的流血。
止住了血,元初寒才執(zhí)起了他的手,診脈。
三指搭在脈門間,元初寒眼睛一轉(zhuǎn),隨后看向那個人的臉。
“流血過多,脈象微弱。”放下他的手,抬手從他的肩膀開始按壓,在按到大腿時,那接近昏迷的黑衣人發(fā)出微弱的痛呼聲。
“腿骨骨折,這當(dāng)胸還有最致命的傷口,能留口氣撐到現(xiàn)在,毅力頑強(qiáng)。”說著,動手取回銀針,隨后直接扯開他的衣服。
胸口那處的確有個很大的傷口,是劍傷,但所幸傷的不深,所以才能撐到現(xiàn)在。
三下兩下,元初寒將那黑衣人全身的衣服都剝掉了,男人光裸的身體癱在院子里,讓旁邊的四個護(hù)衛(wèi)很是不適。
元初寒卻恍若未見,取針在他眉心胸腹大腿處都下了針,然后起身走回房間。
院門口,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有一會兒了,幽深恍若寒潭似的眼眸從那進(jìn)入房間之人的背影上移開,落在了院子里那不著寸縷的人身上。
“將他的下腹蓋上。”開口,低沉的聲音冷淡異常。
護(hù)衛(wèi)得令,在臟污的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料,蓋在了那仍舊昏迷當(dāng)中之人的胯間。果然,這樣看起來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