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毅哥哥,就算素娥求你,你斗不過他們的。就算去了,也不能為我平反昭雪,我死不足惜,只要你記得我就好,不要去了。”
林毅神色復雜地看了姚素娥一眼,就算此時心中有氣,但看到她淚眼朦朧的模樣,心里還是不好受。
林毅嘆息,忍住擁她入懷的沖動,雙目里閃出堅定的光芒,既然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如初,就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姚素娥離開這個世界。
“你乖乖的,等我回來,”林毅給她一個溫柔的微笑,“等我回來,補上我們未盡的洞房花燭夜。”
林毅一番話說得姚素娥臉上升起一層紅暈,就連落淚也忘記了。
再次來到這里,江雨諾覺得這真是冥冥之中的定數。要換做以前,她是連酒吧都不去的一個人,沒想到穿越到古代,短短幾天時間,她已經來天香樓兩次了。
此時的天香樓分外沉靜,它像是一只沉睡的狐,為了即將到來的夜晚積蓄力量,它的靜謐和吵嚷的大街格格不入。
林毅先行打探情況,見除了守門人懨懨地在趴在桌上,其余人都睡得安穩,他干脆輕手輕腳地給他來了一記手刀,這才出去找江雨諾。
“怎么樣?他們都在睡?”
“嗯,我們可以進去了,小心些應該沒問題。”
江雨諾一點頭,依舊是林毅走在前面,林毅拉著她跳上墻頭,小心地繞過龜公的大通鋪,跳下來快步朝當初姚素娥被關的那間屋子走去。
到了目的地才發現,這里清一色都是大小相等的房屋,林毅似乎有些犯難,但只是一會兒時間,他就推開一扇門,走進去。
江雨諾剛剛走近,一股濃郁的劣質水粉的味道沖鼻而來,她皺眉,咬牙跟著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僅有一床一桌,而且光線昏暗,并沒有人住,桌子看著倒還好,與之相比,床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不論是破床還是好桌,上面都積了一層灰,江雨諾用手一按,就出現了一個淺淺的掌印。很明顯,自從出了人命案子,這里就再也沒人住過了。
江雨諾到床前一看,四根床柱的切面相同,一定是被同一把利刃斬斷,床頂不壓下來才怪。
只不過,死者怎么會這么巧合地摔在床上,要不是這個巧合,按一般的情況來看,床上的人該是姚素娥才對。
江雨諾更覺得不對勁,她狀似無意地轉身,神色自若地詢問道:“暗格在哪里?”
林毅立即指向墻面上的一處,江雨諾看了一盞茶的時間,都沒看出什么來。
就在這時,夜梵霽處理完事務,剛剛回府不久,就差點撞上匆匆跑到他面前的姚素娥,沒等他說話,姚素娥就抓住他,急急說道:“快去天香樓七號房救江姑娘!”
夜梵霽一聽,還不急辨明真假,來不及騎馬,提起輕功就往天香樓趕去。
不提夜梵霽盡力趕路,先說江雨諾依舊盯著墻面出神,為什么她什么都看不出來?
林毅站在江雨諾身后看著她的背影,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雖然說只要用同樣的手段殺了她就能洗清素素的嫌疑,但她現在也是在努力為了素素昭雪,他若是真的這樣做了,會不會太殘忍而不近人情了?
林毅皺了眉,況且,他結果掉的那個家伙是本就該死的死刑犯,他只是提前送他上路罷了。
他原想就此收手,但想到那只被灌了砒霜的雞,想到可能已經魂飛天外的宋平,林毅突然意識到,他已經無法自拔了。
他捏著鎖魂針就要往江雨諾腦后扎,就算是力度不同傷口不一致也沒什么,江雨諾不死,他前面的路會很難走。
“林公子,你說,你發現的暗格究竟在哪呢?”江雨諾費了半天無用功,終于忍不住轉身問道。
林毅本已經做好了殺她的準備,沒曾想江雨諾突然轉頭,他忙把針抓在手中,冷不丁被針一刺,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林毅忙繞到江雨諾身后,拔了針頭,立即運功逼毒。
除了呼呼的聲音,江雨諾聽不到身后有任何動靜,她生怕林毅在背后給她來上一下子,忙轉身看他的背影。
就在這時,一陣天旋地轉,江雨諾發現,她華麗麗地被人抱在了懷里。
驚呼聲還沒出口,夜梵霽就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開口,他才說道:“林毅,想不到你會中自己組織里的劇毒,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夜梵霽,我知道你會找她,但我倒是沒料到你會如此之快,既然落在你手里,我也無話可說。”
江雨諾聽了這話,身體放松下來,心里卻是一陣后怕,這毒百分之百的是準備用在她身上的吧?
江雨諾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得極快,想不到就在剛剛那一會兒,自己就和死亡擦肩而過,想想都毛骨悚然。
“你想要殺了夜某未來的妻子,我夜某人不是圣人,這仇是一定要報的。”
夜梵霽輕拍江雨諾的肩膀,就像是在安慰一般,話語里卻含著冷意。
林毅蒼白的臉龐上有了笑意:“林某,自當恭候大駕。”
“我們走。”
江雨諾回到夜府時,就看到姚素娥癱坐在椅子上,淚珠更是不斷地沿著臉頰往下流淌。她嘆氣,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緩解姚素娥的傷悲。
“江姑娘,我有一個故事,你聽不聽?”
知道姚素娥要說案件的真相,江雨諾嘆了口氣,雖然她已經猜出了十之八九,但還是坐著耐心聽起來。
“毅哥哥的父親林伯伯是有意讓我嫁給他人,但我從小就喜歡毅哥哥喜歡得不得了,所以說我是自愿要嫁給他的。”
姚素娥閉上眼睛,柳眉也皺著:“有一天我去找毅哥哥,正聽到他們父子倆吵架,毅哥哥說他就是喜歡公子閣,就不要入朝為官。林伯伯十分生氣,告訴他說,如果他執意要去做一個只為金錢而生的江湖人,他這個做父親的,就算將他打死也不能讓他活著禍害人家姑娘。”
“這以后,他們父子倆分房而居,私下里,林伯伯找我談話,所以我自愿做了被掠走的新娘。可是,我真的愛毅哥哥,真的愛他啊!”
說到這里,姚素娥的情緒突然失控,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