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諾收拾桌面的手一頓,這世上有幾個正常人會像她一樣自愿往衙門里鉆?
不過片刻,江雨諾就想到了月夫人要跟著去衙門的原因,她忍不住嘆氣:“現(xiàn)如今夜梵霽被監(jiān)視著,被困住寸步難行,想要他保護你估計不得可行。”
“可是,可是老爺不在,冉冉又出事了,我怕?!?/p>
“阿姨您都這么一把年紀(jì)了,膽子還那么???”江雨諾將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物證放好,“再說了,您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既然夜梵霽保護不了你,那另一個還是可以的吧?”
月夫人一聽這話就知道江雨諾的意思,她的身子一顫,面色一下就白了。
“還是你有某些不得不留宿在衙門的原因?”
搖搖頭,月夫人痛苦地扶著桌子站起來,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江雨諾看著月夫人不穩(wěn)的身形,做好了扶她一把的準(zhǔn)備,只是她搖擺著,卻沒有一點倒下去的樣子。
江雨諾無奈地嘆氣,召集班頭帶著在場的衙役回到了衙門。
還沒進門就看到汪止焦慮不安地轉(zhuǎn)個不停,本就郁悶的江雨諾更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用空著的那只手按按額角,認(rèn)命地走進去。
“唉,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汪止一邊轉(zhuǎn)圈一邊念念有詞,江雨諾走近了才聽清楚他的念叨,一聽這話她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果真禍?zhǔn)孪矚g扎堆,真郁悶。
“大人……”
江雨諾輕輕叫了一聲,汪止卻像是聽到了驚雷,猛地抬起頭來。
被汪止的舉動驚到,江雨諾嘴角抽搐,攤上這樣的知府,也不知道月夜城的衙役們是怎樣過來的。
汪止直接無視了江雨諾,他急急地跨步到班頭面前,兩人一通交流,聽得江雨諾一愣一愣的。
兩個府衙互相交換衙役報案,這不單單是江雨諾第一次聽說,也是青幽國開天辟地的首次嘗試。
臨近的兩處城郭同時發(fā)生案件,臨時調(diào)轉(zhuǎn)的衙役們幾乎在同一時間遇到大案,這是巧合嗎?江雨諾蹙眉,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江雨諾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剛剛還幫他解圍的羽魅澈已經(jīng)不見蹤影,果真是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慢慢踱步來到衙門里的大庭院里,江雨諾站在一棵大松樹下思考案子,想著想著就出神了。
“嘿!”
一只大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江雨諾正想一手拍開,發(fā)現(xiàn)她并不熟悉掌紋時,這才伸手將它拿下來。
一張男性的臉讓江雨諾微微失神,一個陌生男子離女子如此之近正常嗎?他的語氣也就不善起來:“原來是班頭,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那人聽出江雨諾的怒意,識趣地向后退了兩步,抱拳道:“對不住江狀師了。在下無意冒犯,只是久久不得回音,才出此下策,還請姑娘恕罪。”
江雨諾一聽就尷尬了,原來是自己走神了,怪不得人家,扯出一絲微笑道:“這位公子不必自責(zé),是雨諾怠慢了。不知公子有何事?”
“不敢不敢,姑娘嚴(yán)重了。在下姓楊,只不過是一捕快而已?!?/p>
江雨諾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這個捕快說話文縐縐的,倒像一個讀書人了。
江雨諾見對面的人露出疑惑的表情,連忙斂去笑意,擺手道:“楊班頭不必如此,方才小女子多有不敬之處,還望見諒。”
楊班頭連連擺手,江雨諾也點頭示意,算是道別,轉(zhuǎn)身向夜梵霽的客房跑去。
“夜梵霽,夜梵霽,你在做什么呢?”江雨諾人未到聲先至,原本在補眠的夜梵霽騰地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