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止聽了玉思影的話,看著師傅日漸消瘦的身影,想自己即將使師傅冤受這牢獄之苦,不由得鼻酸,眼前霧蒙蒙一片。
夜梵霽見封盛嗣盯著汪止看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彩,心中莫名緊張,忙給汪止使眼色:“玉思影身為公子閣長老,身居高位,卻不以身作則,指使他人殘害百姓——”
聽到這里,江雨諾連忙接話:“不知收斂。一旦罪名坐實,罪該萬死,現(xiàn)如今壓入大牢為好。”
江雨諾明白夜梵霽的意思,但是青幽國立法尊師,他這句話要是真的說完了,他必定會背上欺師滅祖的罵名。
臨了,還不忘瞪汪止一眼,示意他示意他克制好自己的情緒。
“來人啊,給玉思影帶上枷鎖,即刻壓入府衙大牢!”
剛剛離了公子閣,汪止立刻低下頭去,不敢看玉思影一眼,并列而行的幾個人中,除了楊班頭之外,最為清閑的就數(shù)江雨諾了,她不得不注意起周邊環(huán)境來。
幸而一路無事,一行人走到府衙,竟然都不約而同地直向牢房而去。
站立在牢房門前,汪止揮退身邊獄卒,見狀楊班頭自行告退,這里就只剩下他們師徒和江雨諾四人。
“師傅,您在公子閣里是不是受到了他們的排擠?”
第一個忍不住開口的人是汪止,雖江雨諾十分了解他的心情,但還是忍不住暗地里翻了個白眼,拜托啊大哥,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個問題的時間好嗎?
玉思影看看面前,兩個面色急切的徒弟,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見玉思影不肯說,兩個徒弟也沒了主意,江雨諾也不好插話,牢門外一陣靜默。
“大人,以我愚見,不如先將此案查明,也好早日給百姓一個交代,還您恩師一個清白,這樣不是更好?”
等了半晌,江雨諾只好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暗自給自己抹了把汗。
聽江雨諾一提醒,汪止終于醒過神來,以一聲嘆息做了開場白:“師傅,他們?yōu)槭裁匆徽J你為幕后主使?是不是您與他們不和,被他們污蔑?”
江雨諾扶額,如果每一個知府都像汪止這樣先入為主,她有理由相信青幽國的統(tǒng)治絕對不會長久,看來她還是要想辦法盡量支開汪止為好。
夜梵霽在自家?guī)煹苷f完之后,動動嘴唇,好像也要說些什么,可臨了目光遇到江雨諾的視線,即將出口的話被吞了回去。
夜梵霽知道,在在場的人中,唯一能做到不感情用事的人只有江雨諾一個,干脆傳音給汪止,拉著他找了個位置坐下。
江雨諾得到汪止的首肯,讓玉思影坐下,自己也找了個凳子,清了清嗓子。
“我且問你,案發(fā)當(dāng)天午時,你在哪,做什么?可有人證?”
可能是江雨諾太過年輕,玉思影坐在她面前,倒像是一個正在解決兒女問題的父親,絲毫沒有嚴(yán)肅的感覺。
“午時?一刻時散步歸來,二刻時用飯,直到未時午休。”
“可有人證?”
聽起來很正常啊,江雨諾笑笑,等她再問問看。
“有。”
這個,就更加平常了。
“身為公子閣長老,您老和公子閣四大首座的關(guān)系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