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死了沒有?”
刁清瑟正躺在家里裝死,聽到開門聲,以為是莫世寧還是另一個人回來了,剛想開口說話,司念閃身就進了他房間,倚在門邊,似譏諷似幸災樂禍的看著他。
“念念,你怎么來了?”刁清瑟正欲起身,不想才挺了下腰就拉扯到了后背的傷口,疼得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又怏怏的躺了回去。
“來看看你有多狼狽啊!”司念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瞧。
“我倒是不知道,我們分別不過才幾個月,你的膽子就變得這么大了,連局長都敢打,要是我離開的時間再長一點,是不是我下次回來,你都敢和我動手了?”
刁清瑟慌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我怎么敢對你動手呢。回頭爺爺還不得打死我。嘶~”
看刁清瑟又牽扯到傷口,疼得沖她齜牙咧嘴,司念心里就算是有再多的氣此刻也是消得差不多了。
“熊孩子。”司念咬牙瞪了他眼,起身走到他床前坐下。
“醫生怎么說?”
“要休養一段時間。”
“那你們手下的案子怎么辦?”
“交給組里的其他人負責。”
司念聽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是要穿透刁清瑟的心一般,帶著莫名令人心顫的冰冷。
“念念……”刁清瑟低頭,窘迫的舔了舔嘴唇,結結巴巴道:“你,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看你好看!”司念挑眉回答。
聞言,刁清瑟的臉瞬間皺成囧字形。
“念念,你在逗我?!”
這話要是別人說的他倒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說的人是司念……他是怎么聽怎么別扭!
“喝杯水吧!”碰巧,莫世寧拿著水杯進了房間,打破了刁清瑟那滿身尷尬不自在。
司念伸手接過:“多謝!”
“死者多為女性,常進出于夜店,尸首遭兇手分解后棄于丟放垃圾處。致命傷皆為胸口一刀致命,尸首分解整齊,兇手下手如此干凈利落,想來,這應該是他的專業。”
刁清瑟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念念,你,你怎么,怎么會知道……”
司念瞥了他一眼,幽幽道:“回警局調檔案看,這點權利,我想,我應該還是有的。”
莫世寧也沒想到司念會回警局查看檔案,原本他是想把這事兒瞞緊一點,不叫司念知道。可沒想到……
“你們打算怎么辦?”
“涼拌!”
司念抬手,往刁清瑟的背上重重一拍,見他疼得倒吸涼氣,臉色發白,這才心安理得的收回手。
“念念,你,你,謀殺啊!”
司念眨眨眼,無辜的看了眼莫世寧:“我有嗎?”
莫世寧配合的搖了搖頭:“沒有!”
刁清瑟俊臉一皺,正想說些什么反駁,結果被司念一巴掌打斷了所有的話語。
“第三名死者、第四名死者的人脈關系你們應該好好查查。”司念說罷,又重重的拍了下刁清瑟的頭,這才起身。
“念念,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刁清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從手掌心蔓延至全身,奇跡般的撫平了他背上的疼痛。
“沒有!只是這兩名女死者的男朋友分別為醫生、廚師,我只是猜測。”說罷,拂開刁清瑟的手,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莫先生,你的想法呢?”
“和念念想的一樣!兇手這種無規律的犯案手法不外乎是要掩人耳目,可是在分解尸體的過程中,沒留心,把自己嫻熟的切割手法給表現出來了,就像念念剛才說的那樣,兇手的職業,有很大可能和這個有關。”莫世寧拖了張椅子坐到司念旁邊,將自己的發現如數托出。
“可是,那兩人都有極好的不在場證明,這又該怎么解釋?”刁清瑟蹙了下眉,身子微動,往司念那邊挪了挪,伸手就要去抓她。
“念念,我疼!”
司念挑眉,向他投去鄙夷的一眼:“關我什么事?”
“你的手借我抓抓。”
“我是你媽嗎?”
“念念,你最好了!”刁清瑟咧嘴笑得狗腿。
司念撇撇嘴,把手伸過去由他抓著,臉上雖擺出了一副不滿的神情,但眼里卻沒有半分不耐。
莫世寧瞥了眼刁清瑟抓著司念不放的手,眸光黯了黯,垂眸抿了口水,繼續道:“第三名女死者的男朋友,就是念念說的那個醫生。十一號死者出事當天,他先是去了趟醫院,下午則是陪他表弟在電影院看電影,看完電影后就在那附近找了個地方吃晚飯。那個電影院,離女死者被拋尸的垃圾場有點遠,坐車大概要一個鐘頭。”
“第三名女死者的死亡時間據我推測,大概是十一號下午四至六點。他和他表弟去看的電影,也是四點開場。”
司念點點頭:“一部電影的播放時間不會超過三個鐘頭,再加上他們還去吃了晚飯,prefect!不在場證明。”
“至于第四名女死者,她的丈夫是名廚師,出事當晚,她的丈夫在和同事一起吃飯,晚上回家并沒有看到女死者,是隔天警察局打電話通知他,他才知道他妻子死了。”
司念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大晚上的,妻子不回家,他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嗎?”
刁清瑟摸了摸下巴,給她解釋:“說是出去找朋友玩,要在朋友家住一晚,死亡時間是晚上九點至十點。那段時間她丈夫正好在外面和同事吃飯,席間上了趟廁所,就再沒離開過。”
“果然!還是那醫生比較可疑啊!”
刁清瑟搖搖頭:“我覺得還是那個廚師比較可疑!”
“原因?”
“因為那晚和他一起吃飯的,是他的情人!”
司念用力抽回手,涼涼的看著他:“我當初,就應該狠心一點,掐死你!”
刁清瑟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隨即又堆上笑臉湊到司念面前,討好的晃了晃她的手臂:“我說的是那第四名死者很有可能是被她的丈夫所殺,沒說她的丈夫,那個廚師,就一定是那個變態殺人魔啊。”
一旁的莫世寧見此伸手拉開刁清瑟,義憤填膺的指責他:“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像什么話?又不是三歲孩子了,還賣萌!你還要不要臉?”
“呀!莫世寧,你找死啊!竟敢這樣對小爺說話!念念~你看他兇我!”
司念滿頭黑線的看著癟著嘴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臉上寫滿了可憐兮兮拉著她的手臂不停的搖晃的刁清瑟,一頭頭可愛的草泥馬從腦海里呼嘯而過,將她踏了個遍體鱗傷。
“世寧,不介意我這么叫你吧?”
莫世寧聽了她的話,心里雖覺得奇怪,但沒忍住,還是欣喜的點了點頭。
司念見他點頭,甩開刁清瑟的手驟然起身,冷靜道:“世寧,揍他!”
“哈?”
“嗯?”莫世寧只呆愣了一秒,隨即手一揮,往刁清瑟的后背用力一拍。
頓時,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幢別墅。
“怎么了怎么了?清瑟你沒事吧?”一道黑色身影慌里慌張的沖進房間,待見到倚墻而立看好戲的司念,還有正在對刁清瑟施暴的莫世寧,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僵在了原地。
司念見到來人,神情一怔,旋即眼里流露出意外的驚喜之色,激動得眼眶都紅了,臉上那副要笑不笑的高興模樣,深深的刺疼了莫世寧的雙眼。
“你好!我叫顏舒。”她聽到他這么說。
“你就是司念小姐吧!我聽清瑟他們提起過你。”
那一瞬間,眼淚受控不住猛地涌上眼眶,濕潤了她的眼睛。
司念慌忙點了點頭,撇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而后逃一般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