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沐紫晴一臉疑惑。
“沒有一百兩銀子。”
“連一百兩都沒有?”
李總管,你真會享受,我看你以后還怎么花天酒地!
“是,這個月的例銀都發出去了,就只剩下五百兩,再加上王府里的吃喝穿用,現如今庫房里總共有六十兩紋銀,您讓小的到哪兒去給您拿出一百兩來?”
“你們先起來,本王妃問你,王爺每月的例祿是多少?”
“回王妃,王爺每月在所賜的源城抽稅二成,大概有兩萬兩,封號加賜五千兩,加上王府名下的商鋪收益,大約三萬一千兩。”
“哦?本王妃嫁進王府也有幾天了,也沒吃多少山珍海味,草木珍禽,你們這三萬多兩銀子是怎么花出去的?為何不記在賬本上?”
“回王妃,總管每月是三千兩銀子,王妃您的月銀是四千兩,一萬兩用于王府下人,王府每日用度是二十兩,這些是日常用度,不上賬本,直接記在總賬上,王爺的藥膳由內務府管理,不在王府開支內。”
“這個標準是誰定的?”沐紫晴蹙眉,怎么會花這么多,還有,她明明連銀子的影兒也沒見到好嗎?
“李總管。”
靠!又是他!一個月三千兩銀子,按三十天算一天就是一百兩,王府里一天花二十兩,他每天都吃些什么,直接吞銀子嗎?怎么沒死!
“豈有此理!那你們一個月多少銀子?吃得飽嗎?”
“回王妃,小的每月紋銀四十兩,高興時能跟老爹喝幾盅小酒,還能給老娘和媳婦兒扯幾尺顏色不好的錦緞做身衣服。”
“你家老小幾人?”看來他的小日子過的不賴嘛,整一個小康之家啊!
“回王妃,小人爹娘健在,媳婦兒上半年剛剛給我添了個大胖小子。”一說到自己的兒子,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你把府里面的人的收入都給本王妃說說。”沐紫晴找了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
“賬房先生一名,月銀二百兩;像小人這樣的管事四名,每月紋銀四十兩;王府侍衛長一名,每月領取五十兩,侍衛長副手兩名,四十五兩;家丁侍衛八十人,三十兩;丫鬟婆子十名,十五兩;車夫兩名,轎夫十六人,每人三十兩。共三千五百九十兩。”
“對啊,一共才三千五百九十兩。這銀子是誰的,你們的嗎?你們倒是會過日子,把王爺置于何地?王爺的用度能和你們比嗎?啊,你們在預算里沒有留一點給王爺,而你們卻是開出了一萬兩,還有六千四百一十兩呢,哪去了?”沐紫晴一拍桌子,怒道。
“王妃息怒!”見此,呼啦啦的跪了大片。
“王爺待你們不薄,你們卻恩將仇報,哼!是李總管的狗的就跪著,這輩子都不許起來!”沐紫晴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嘩啦”一聲,所有人都忙不迭地站了起來。
“既然這樣,現在就跟著本王妃去把李總管的帳給算清楚!”
“是,我等一定誓死跟從!”
沐紫晴揮手:“誓死跟從倒不需要,到時不給我打退堂鼓就行了。”
“是,王妃!”
“話說,誰給本王妃帶路啊?”出了賬房,沐紫晴左看右看,回頭問道。
尚悅剛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連忙帶路:“王妃這邊請。”
“不知王妃來訪,老奴有失遠迎,請王妃恕罪!”李總管安分了許多,語氣不比方才的囂張。
“失迎無罪,但你可知你罪無可恕?!”沐紫晴立眉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奴不知!”李總管面不改色,倒也像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你罪在于此,其一,擅自做主安排王爺所得之銀兩,不予王爺一分,明面上三千兩銀子中飽私囊;其二,府中人員每月實得三千五百九十兩,而你開出一萬兩,剩余六千四百一十兩去向不明;其三,本王妃的四千兩銀子呢,在哪兒?其四,送于本王妃的賬上一萬多兩的虧空,看來你和賬房先生的合作不是很愉快吧?導致他連這么大一個坑也不給你遮掩遮掩?”沐紫晴含笑挑眉,雙瞳明亮,等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