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月闌,皓朗彎月笑的似一張豪氣的彎弓,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是那般的柔和美麗。
“國學宮”燈火通明,一身明艷黃衣,秀貌端雅,頭戴龍冠束著一頭墨發,柔順的發絲滑下,燭光襯映溫潤如玉的面龐,朦朧俊美。
手執御筆瀟灑的批著奏折,當他拿起另外一本奏折,是一本立后的奏折。
槿秋寒冷冷的扔下手中的御筆,將那本奏折甩在一旁,疲倦的倚著龍椅,一手揉按著額頭,想起那雙清澈的水眸,是那樣的溫和純美,想起她受傷昏迷時的情景,那張美貌的容顏,嘴角掛著溫柔的微笑,一顆心為她狂亂不止。
這么多天,不知道她醒來了沒有,過的好不好,好想去看她,無奈被太后看的很緊,怎么也脫不了身。
那個心痛的雨夜,他剛到玉軒王府門口,聽見她求王爺休了她,他當時心喜若狂。她不喜歡王府,不喜歡王府……
槿秋寒忽的睜開雙眼,迷離有情,激動含笑的雙眸,自其自樂:“對啊,她不喜歡王府,何不讓她回到我的身邊,不讓她再受傷害,我要好好的保護她。對,現在就去王府。”
一張妖艷的臉在槿秋寒的眼前慢慢放大。
槿秋寒“呼”的一聲:“母后,這么晚了,你干嘛打扮的妖里妖氣的,你嚇死兒臣了。”
太后瞇眼一笑:“皇上,哀家這個樣子是不是很迷人啊!”
槿秋寒身子往后移,再移,他再移,一幅受寵若驚,很不習慣的語氣:“迷人……迷人……迷人……母后什么時候……都很迷人……”整個人扒在龍椅一側干嘔了起來。
太后趕快上前一步,撫順槿秋寒的背,太后嗲里嗲氣的聲音:“皇上你怎么樣了?”
槿秋寒騰地站起,一邊干嘔一邊跑開了。
太后隨后追來,兩人在大殿里追來追去,太后哪里追的上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呢,大口喘著氣:“你不是……不……舒服嗎,哀家……”說著又要追上去。
槿秋寒一手撫著殿門,一手掐腰,見太后又要追來,喘著氣,伸出一只手,指著太后:“停……”
太后疑惑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怎么了?”
槿秋寒一張苦臉:“母后,求您回宮吧,別再這樣跟著兒臣了,怎么說,兒臣也是一國之君,您老人家高抬貴腳,別在跟著兒臣了。”說著要跑。
突然眼前一個身高馬大結實的大漢擋住去路,見他身后圍著數不清的禁衛軍。
槿秋寒怒道:“杭千錘,好大的狗膽,連朕的路你也敢攔。”
杭千錘恭敬的跪下:“臣不敢。”
槿秋寒怒急,顫抖的手,氣的來回踱步:“朕看你什么都敢。當日派你救一個危難的新娘子,你辦的什么事,人不但沒有救出來,還差點暴露了身份,好啊,現在又敢攔朕的路,你膽子上天了。”
“哀家看皇上才是膽子上天了。”身后傳來太后冷厲的聲音。
太后嚴肅說道:“是哀家讓杭大人看著你的,難道哀家就不能攔你的路嗎?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的心思,在打什么主意,王妃出事是你該救的嗎,自有人救她。”
槿秋寒雙目痛苦,沉重無力的腳步后退著,一雙淚眸,怨恨的淚水落下,雙唇顫抖著:“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你對我的寵愛,我有時候很惶恐,我不要,我只想你多分給皇弟一些,他也是你的兒子。是你把瀟瀟的畫像放在龍案最下面,你怕我看到畫像,她是太師的女兒,你命人擺了那么多畫卷,等我看的厭了,煩了,就會撕掉,扔了。你早知道我喜歡的人是她,等我派人查出,她是太師千金的女兒,可一切都來不及了,因為圣旨我已經下了,昭告天下了。你故意差人讓王爺來請安。你為什么要毀了兩個兒子的幸福,又為什么將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要做一個傀儡的皇帝,你好殘忍,好殘忍……”|
“噗”一口鮮血噴出,灑在金黃的大殿門口。
然而明媚的月夜是那般的燦爛溫和。
太后著急上前,抱著皇上:“寒兒,寒兒,你怎么了,快,傳太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