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瓏與花蕊互看一眼:“她……”
顏瀟瀟溫柔一笑:“是不是又在用她的寶貝水鳳凰調戲宮女了?”
“宮主,宮主……你醒醒,醒醒……”
顏瀟瀟只覺得一顆腦袋迷迷糊糊,模糊的視線,兩眼迷離,緩緩睜開,聲音干澀艱難的吐出:“花瓏,花蕊,花葉……”
“宮主,花瓏,花蕊在,你終于醒了,宮主遲遲不肯醒來,嚇死我們了。”
顏瀟瀟一行笑淚落下,嘴角微微一笑,溫柔說道:“讓你們擔心了。”
花瓏,花蕊欣喜的淚水簌簌:“宮主終于死后重生了,從此以后,宮主自由了。”
顏瀟瀟溫柔一笑:“是啊,自由了,你們的宮主是不是很傻,用自殺的方式,再用生死藥暫封呼吸,余后再生?”
花蕊心疼道:“當我們得知宮主出事,心急如焚,恨不得鏟平整個玉軒王府,我們悄悄從中打聽,宮主三日后花葬江水,我們三人守了三天三夜……”
花瓏哽咽:“宮主醒來就好。”
顏瀟瀟無力的手抬起,撫去她二人的眼淚,淺淺一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知道我是太師千金的身份只有你們三個人,對了,怎么不見花葉?”
花瓏與花蕊勉強扯出一個美麗燦爛如花的笑容。
顏瀟瀟輕輕笑出聲:“調皮的小丫頭,真拿她沒辦法。”
花蕊與花瓏笑笑說:“宮主,你已經三天三夜未曾進水食了,我們扶宮主起來吃些東西吧。”
顏瀟瀟點點頭,當她慢慢起來,一絲鮮紅映入眼簾,一股血腥透過鼻,她顫抖的手撫在衣衫上干涸殘留的血跡,身上的這身紅紗嫁衣是那樣的刺入她敏感的神經,一顆心好痛,好難過,這身紅紗嫁衣卻讓她死了兩次,又重生了兩次,顏瀟瀟痛紅的雙眼,她慢慢脫去,摘下頭上的頭紗,沉痛的聲音:“燒了吧。”
花蕊與花瓏一一接過:“是。”
顏瀟瀟望著桌上的飯菜,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歇著吧。”
花蕊與花瓏點點頭退了出去。
顏瀟瀟來到后室,氤氳熱氣霧騰,溫濕水暖,顏瀟瀟赤足,落入升騰的浴室,腦袋后仰枕在浴室邊沿,她呆滯,朦朦朧朧,目空一切不眨的眼睛,一行行無聲的清淚滑落,一滴一嗒想起,與浴水碰撞出悲淺的聲音。
皇婚、血染、虐待、生死、失身……
這一切倒底是誰在操縱著,這中間倒底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偏偏捉弄的是她?又為什么偏偏選中的是她?
為什么?為什么……
夜闌人靜,颯颯的風聲,嘩嘩的江水聲,江邊隱約火把噼里啪啦的響著,孤獨沉痛的身影在顫抖著,雙拳狠狠的打在石卵上,一下,兩下,三下……
火把金黃的耀舞著,好似透著一瀑鮮紅。
杭千錘高大的身軀,挺拔的站立著,他一身素裝,一只手緊緊握著腰間挎著的劍,微痛的眸子望著燃燒旺盛的火光影中,隱透著那痛苦的身影。杭千錘勸慰道:“皇上,還是回宮再從長計議,深更露重的,龍體要緊,何況已經找了一天,恐怕王妃的遺體……”
槿秋寒冷眸紅戾,怒吼:“不許喊她王妃,她不是,永遠都不是,找,再給朕繼續找,挖了這條江也要把瀟瀟的尸體給朕找出來。”
杭千錘心頭一震,忙領命:“臣遵旨。”便指揮手下的侍衛,撲通撲通一聲,有的侍衛潛入水中,有的侍衛舉著火把,搖著竹排,整個江面上竹排片片,火把耀映將整條江照的燈火通明,宛若嫦娥的月宮粼波輝碧,勝有仙宮銀寒飄逸。
槿秋寒失落的跌坐在石卵上,一手重重捶打著石卵,是那般的響亮,每一聲,每一頓,每一律,好似在敲碎著大地,敲碎著夜空,敲碎著他慟哀的心房,淚如雨下,顫抖的自語:“瀟瀟,你倒底在哪里,你不會死的,朕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母后答應我們在一起了,以后不會再有任何人傷害你,你快回到朕的身邊,你有沒有聽到朕在喊你,朕是天子,朕不許任何人帶走你,朕不許,朕不許……”
杭千錘矗立在槿秋寒的身邊,見皇上的手已經捶打出血來,一顆心跟著揪了起來,他見過皇上龍威的一面,遇事處變不驚,做事果斷,也見過皇上與太后可愛嬉鬧的龍顏大悅,第一次見皇上這樣傷心欲絕,又有誰喜歡被人牽制著,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帝王身份,只有他才可以操縱著天下的萬物生死命運,都說帝王無情,心冷,可面前的帝王……
也許這次動了真心……
也許這就是所謂鮮為人知的一片癡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