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個該死的王爺,竟然敢壞本相的好事。”丞相復古上河怒到了極點,大掌狠狠地拍在桌上。
復古雨雙目犀利,冰川冰語:“都是那個賤蹄子,可惡。”
復古上河靈眸一轉,峰眉微挑:“你可知三番五次得罪的人是誰嗎?”
復古雨不屑一顧:“我管她是誰,惹上了我就不得好死。”
復古上河威凜:“大言不慚,若不是一向我對手下管教嚴謹,今天看見你不光彩……早就傳了出去,不但你貞潔名聲不保,我這個丞相的顏面何存,今天你所殺的人是當今公主,你太后姑姑的寶貝女兒。”
復古雨聽的瞠目結舌,顫抖的嘴巴:“公……主……”
復古上河重重點頭。
復古雨嚇的險些摔倒,快速扶穩椅把,慌語:“我一次,兩次……對她痛下殺手,若……她……回宮……太后姑姑……知道了,我……我……”
復古上河雙眉抖抖,自信滿滿說道:“雨兒你不用怕,依爹的觀察,公主不是被你打斷了肩骨嗎,看來她要在水仙宮休養一段時間,既然水仙宮不能為我所用,我們就好人做到底,公主不是喜歡水冠玉嗎,我會稟明太后,招水冠玉為駙馬,水冠玉雖是江湖中人,不與朝廷往來,但終是‘棉槿國’的子民。皇上、太后的圣旨,他能抗嗎?抗是死罪,不抗旨的話更好,悄悄將水仙宮移到我的手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手到擒來,至于公主的身份,我們來個全然不曉,最多皇上、太后治我們個不知之罪。”
復古雨眉開眼笑:“姜還是老的辣,女兒佩服爹爹。”
顏瀟瀟散散梳了頭發,淡妝濃沫,披了一件粉色薄紗裙,緩緩開門,來到水仙宮庭院,望著夜空月色幽美無暇。
長廊彎曲,紅紅燈籠高掛,襯托的此夜此景渲染不凡。
纖纖細作步,精妙世無雙。
她從萬火中逃出來,被熏煙嗆的昏迷了一天一夜,花瓏告訴她是王爺送回來的,之后人就離開了。
顏瀟瀟期盼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夢破滅了,一顆心莫名的失落,想起今天他突來的解救,明明是復古雨派來的人故意將她二人劫走,怎么就出現秋風與復古雨不堪的一幕。顏瀟瀟自言自語,傻傻一笑:“這個游手好閑、紈绔的公子爺,真是貪玩。”
“你在說誰貪玩、紈绔呢?”
顏瀟瀟本是低著頭,頭頂突來的說笑,一人瀟灑莞笑的搖著折扇站在她的面前,顏瀟瀟驚嚇心慌:“你……不是……不是……走了嗎?”
槿畫呵呵一笑,搖著折扇:“怎么,水仙宮這么雅致的地方,這么美的月色。我就不能來欣賞欣賞……”
槿畫醉迷的鳳眸戀戀顏瀟瀟驚慌的容顏,其實,他的心里很想說:“水中月影滄茫惶,對影佳人勝萬香。遺珠含淚追情憶,癡待相惜若惘然。我也愿意等,愿意等,愿意等……”槿畫忽而一笑:“你才醒來不久,你的身體很是虛弱,秋夜的風吹得越來越凄涼,還是進屋歇著吧!”槿畫的一絲一語,透著處處關心,還有不可察覺的悲傷。
凄涼……
他倒底想說什么?
顏瀟瀟抬頭看了槿畫一眼,那無塵自然的笑容,說不出的明凈好看。顏瀟瀟回頭,慢步離開。
槿畫沉痛的雙眼,顫抖的伸出手,這一刻,他是多么的想緊緊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開,可是,他沒有勇氣,一顆心失落著什么?
顏瀟瀟的一顆心同樣也是惆悵萬分,心如火燒灼痛,明明心里想著,盼著,為何見到了,心喜若狂,驚訝之后,莫名的彷徨,害怕……
腳下踏空臺階,雙腿靈空一般,人便跌了下去。
槿畫擔驚,手中的折扇一合,旋撲一步,一手攬過顏瀟瀟的柳腰。
曉夢一樁戲無雙,纏綿蝴蝶織思華。
也許兩個人的心里同是這樣的想,他們要的不是虛空一般,不是幻想,要的是真真切切。
槿畫扣在顏瀟瀟腰間的手一緊,兩個人靠的更近,一雙鳳眸思思念念,宛若藍田中暖暖的旭日,佛照著顏瀟瀟整個人,迷離柔情:“我……”
“王爺,王爺,你給我出來,我一定要找你算賬,王爺,王爺,你出來,出來啊。”
相擁的兩人聽見喊聲,慌里慌張的放開了對方。
槿畫在心里暗咒一聲:“該死的秋風。”
顏瀟瀟躍履足舞,踩過廊柱,飛仙霧云飄渺的身影,碧波仙子般的身影飛落在不運處的吊橋上,亭亭玉立,靜靜的站在那里。
“王爺,你昨天做的也太離譜了吧,要我幫忙,可以,哎呀,若是傳了出去,我這張臉往哪擱啊,簡直丟人現眼,傷風敗俗,有你這么玩的嗎?”秋風氣鼓鼓的。
槿畫捧腹大笑:“我本來都喜歡玩,喜歡鬧,你跟了我多年,還不了解我嗎。”
秋風雙拳緊握,恨不得沖上去打槿畫個措手不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還不如我自殺得了。”
槿畫關心笑語:“好了,知道你委屈,你功不可沒,啊,不但救了公主,呃……我是說水宮主,甚至整個水仙宮,你挽救了無數條生命呢。”
秋風掃袖,氣仍未消:“你不要給我戴高帽子,被你耍了就是耍了。”
只聽三蕊水仙站在長廊的另一頭哈哈大笑。
秋風羞愧難當,氣沖沖,一跺腳飛躍吊橋處,見迎面站著一位素衫女子,驚喜面羞,紅了臉:“天啊,剛才我還大聲囔囔,丟死人了。”秋風連穿梭云,身影遠遠離去。
槿畫大笑漣漣,嘴里嘟囔不清不楚:“掃把星,害了我的好事,掃把星,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