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潔冰雪的人間,升華仙境,將天地盛融的晶瑩斑斕。玉美珍珠的雪將萬物萬木鋪波的粼粼,碧耀風光,堪贊千里冰封,凜風浮來,枝頭上積厚的雪,稀疏飄落,宛若帷幔。
嘆:一場春華換銀雪。
玲瓏無暇的容顏,俊朗的五官,性感薄絮般的唇齒,勾勒出極美的弧線,眉目傳神靈秀的凝視著守在床邊的睡美人,溫柔的指削撫上那張沉靜熟睡的紅顏,愛不釋手,疼惜萬分,感觸的思念化成了淚水在一雙鳳眸中打轉,癡癡言語:“不求破碎的姻緣再次歸來,不求孤寂的空缺讓彼此來填心,不求憔悴受累的傷害來原諒,但求有你的痕跡出現,遠遠的觀著你,就如現在。”
如玉的面龐覺得有股溫風吹拂,顏瀟瀟微微睜開雙眼,模糊的視線,似乎有一雙含笑的目光深深的望著她,清澈美麗的眸光越來越明,溫聲說道:“你醒來就好。”
槿畫淺淺一笑,拂在顏瀟瀟臉龐的玉指微微移開,捋順她垂下來的長長墨發。
顏瀟瀟不自在的垂下雙眸,慌亂站起說:“既然你已經醒了,我……我……告辭。”
霸道的手有力的緊緊的攥著要離去的人兒,依依不舍:“別走,求你!”
顏瀟瀟在這一刻,一雙耳膜似乎被震破了,他曾經帶給她多少的離別傷害,一句:別走,求你。有多少哀求憂傷思念蘊含著。一珠淚水盈盈掛上眼簾,美人糾結的心此時亂了,溫瑩瑩的眼睫緩緩遮掩痛紅的雙眸,玉珠淚落俱下,絕決張口:“若一開始,我也許不會放手,但現在,不行,我怕你星目含威的樣子,殘忍的折磨,一次一次無情的拋棄……”
槿畫痛入骨髓,淚如涌泉,抖動的手緩緩松了,哀沉的聲音:“鳥啼豈能花怨,美人久久遲暮不歸,誰復留君住,嘆人生幾番離合,便成遲暮自傷。我為自己好悲哀,好可恨,自作孽,著實該,該,該有這樣的苦果,該啊……”
一句句自責,幾語語悔恨,思量量癡盼。
每一字千斤重的頓足捶胸在顏瀟瀟的心里,自他瘋狂的質問江兒的時候,顏瀟瀟又不是傻子,還能聽不出幾分真情來嗎?她何嘗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痛苦的愛了,一顆心何時偷偷的許給了他,她的心早就不記得了,她九死一生,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這是她唯一給他的。今天又以真容引出江兒,為了揭開江兒曾經對她的所作所為,這一切與顏府惡毒的滅門,她的錯嫁都有著密不可分的計劃,未雨綢繆的大事早在黑暗中蔓延,能一直追著她不放,她早已是這件事被盯上的魚餌,曾經的種種已成塵埃,迄今又能傷害她在意的一切,她暗暗發誓要一分一毫的討回來,保護著,愛著的……
顏瀟瀟思罷,冷若冰霜的口吻:“王爺不必如此,曾經的顏瀟瀟已被你親手殺死,就像本是沐浴茂盛滋潤生長的樹木,被你凜風一掃,含恨悲死。”
如此絕望的話,槿畫悔不當初,秋風曾勸告過他,不可折磨過極,不然有一天真的動心,只怕永遠也挽留不住。
如今,他有的只有悔,只有悔……
顏瀟瀟離人淚的雙眸,輕輕蓮步,痛的心,除了離別,只剩離別。
槿畫觸目驚心的望著即將離去的霓裳背影,急忙伸出手挽上那受傷的小手,大口喘息,咳嗽不斷,沙啞的喊著:“不要離開,不要離開……”槿畫痛苦的扒在床沿,整個身子幾乎快從床上掉了下來,棉被余角已經伏地。
顏瀟瀟聽著那痛苦的咳嗽喘聲,她心如錐刺,告訴自己不能回頭,不能心軟,不然,她怕情不自禁的抱緊他,追隨他。
槿畫吃力的捏著顏瀟瀟的玉手。
顏瀟瀟皺眉忍著痛,若不是江兒搗鬼換下生銹的古箏,被那假貨箏弦刺傷雙手,也不至于現在十指連心的痛。顏瀟瀟痛的額頭微微冒汗,撕心裂肺般的聲音:“放手啊,傷口要裂了,腹黑的王爺……”
槿畫因剛才用力扯住顏瀟瀟,胸口如巨石壓來痛的喘不上氣,聽見顏瀟瀟俏皮的痛罵她,吐了一口氣,傻呵呵的笑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著急,你能再次和我逗趣,我好開心,我……”
一聲:“太后駕到……”打斷他得歡喜。
兩人心頭一震,愁眉互看一眼,都覺得大事不妙,狂風暴雨又一次再襲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