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真相,驚擾了水冠玉的心,她靜靜的坐在江水邊突出的一塊巖石上。
無意間卻是碰上這樣一位角色,自己在充演著男子漢的主角,格外的撞上一位白雪善良的公主。
這算不算是她好好的撈上了一筆,誰能有這個福氣撞上一位高貴而又溫美的公主。
并且還賜了婚?
水冠玉唇角苦澀的笑了,真是荒唐,這樣的好事就像是天上掉餡餅,砸到她了,她是最幸運(yùn)的,可她恰恰是最不想要的。
水冠玉想破頭也不會想到自己又一次掉進(jìn)皇室的婚姻,若說是一場奇葩的緣分,還不如說是另一場陰謀。
三位姑娘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水冠玉,靜靜的坐在那里發(fā)呆,心中酷似十萬火急。
花瓏奇怪的問:“槿姑娘對宮主說了什么,竟能讓宮主苦惱整整一夜。”
花葉歪歪腦袋:“我也……不知道?!?/p>
花瓏“切”了一聲花葉。
花蕊思索半天:“會不會和昨晚的事有關(guān),還是槿姑娘知道了宮主被招為駙馬的可能,當(dāng)時雖然聽不見她們兩個說什么,但我看見槿姑娘最后的口型,像是紅顏知己?”
花瓏怪異的眼神望著花蕊:“你偷偷觀察宮主與槿姑娘的秘密哦?!?/p>
花蕊笑笑說:“我也只是無意間看著像來著?!?/p>
花葉孩子氣拍手道:“這還不簡單嗎,直接問槿姑娘或者宮主不就得了。”
花瓏與花蕊無奈瞟了花葉一眼:“你想找死啊?!?/p>
花葉搖頭說道:“既然槿姑娘昨晚悄悄的告訴宮主,就說明她不想讓我們知道,但,畢竟我們是宮主的左右手,保護(hù)宮主是我們的職責(zé),遲早要知道的,干脆點(diǎn),直接問宮主不就一切解決了?!?/p>
花蕊攔住道:“等等,你昨晚說一句什么來著?什么草茶惹的禍,結(jié)果槿姑娘就說了悄悄話?!?/p>
花瓏扯過她兩個人的手:“好了,不要隨便揣測宮主的心思,萬一不是那么一回事,后果嚴(yán)重,你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還是葉說的對,直接問宮主不就結(jié)了。”
三人慢悠悠來到水冠玉身邊。三人支支吾吾半天也張不開口。
花瓏實(shí)在憋不下去:“宮主……”
水冠玉望著幽幽的江水,問:“你們說,槿姑娘與丞相、復(fù)古雨是不是一伙的?”
三人迷茫你一眼我一眼,花葉最天真:“槿姑娘那么好,怎么可能呢?”
水冠玉又問:“那個名叫槿畫的王爺,是不是派槿姑娘來探水仙宮的城府的?”
花蕊笑了:“這怎么會呢?”
水冠玉再問:“皇上和太后是不是故意下了一道皇婚圣旨,招我為駙馬?”
花瓏大大咧咧:“這關(guān)槿姑娘什么事?”
水冠玉一手托腮,清澈的靈眸汨汨(mi)似潭水,笑的萬般青睞,口吻溫和,沉靜:“駙馬是我,公主是槿姑娘,你說關(guān)不關(guān)她的事?”
三人先是笑了,最后覺得宮主的話不對勁。
花瓏結(jié)巴:“宮主……公主……”
水冠玉回頭笑的燦若水粼:“嗯哼?!?/p>
花葉和花蕊傻了眼珠,花葉說話跟繞口令似的:“宮主的意思是說你是宮主,不是,你本來就是宮主,宮主是槿姑娘,呸卷舌頭,槿姑娘是公主,槿姑娘是‘棉槿國’的公主?!?/p>
花蕊深吸一口氣:“天?。m主配公主,宮主您賺大了?!?/p>
水冠玉望著三位表情各異,豐富無極限的姑娘,表情堪比瓷娃娃,哈哈暢天歡笑:“怎么,知道槿姑娘是公主,就這么大的反應(yīng),身份而已,怕吃了你們嗎,我都不怕,已經(jīng)是刀刃上的砧(zhen)肉了。”
花蕊鎮(zhèn)靜下來:“那想辦法讓皇上收回圣旨啊?!?/p>
水冠玉笑的快活:“皇上?皇上?真的是我曾經(jīng)欣賞過的男子,他曾經(jīng)這樣對我,現(xiàn)在又來這樣一局,好啊,好啊,好??!”
花瓏試問:“曾經(jīng)皇上的賜婚宮主記得啊?”
水冠玉皺眉問:“記得什么?我有過一次同樣的經(jīng)歷嗎?”
三人急忙搖手:“沒有,沒有,我們只是隨便問問。”
水冠玉瞪瞪的看著她三人。
小姑娘看著水冠玉發(fā)直的眼睛,直發(fā)怵。
花葉抖抖眼珠:“宮主,你干嘛這樣看著我們,看的葉的心,慎得慌?!?/p>
水冠玉哈哈大笑:“沒事,就是覺得挺有趣的,女駙馬,多好,風(fēng)光一次,闖鬧一次皇宮,然后再轟轟烈烈的死去,人生真是豐富多彩?!?/p>
花蕊輕輕撫了撫水冠玉的額頭:“宮主,你是不是被嚇著了?!?/p>
水冠玉拍掉花蕊的手:“哪里怕她一個什么身份,雷公來了,本宮主也不怕,宮主配公主,有意思,走,我們?nèi)タ匆豢醋淼某蟀斯?,順便給他來上幾刀子?!?/p>
花葉躲在花瓏與花蕊的身后,怕怕的遠(yuǎn)離著水冠玉,小聲說道:“宮主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宮主現(xiàn)在說話的樣子,還有狂笑,好嚇人?!?/p>
花蕊與花瓏倒是不怕宮主的轉(zhuǎn)變,槿蓉突然的身份,倒讓她們警惕了起來,這中間似乎要有什么不利于水仙宮的事?
四人來到寒磣酸臭的冰牢,這里比外面的寒冬冷上百倍。
水冠玉命令道:“打開牢門?!?/p>
看守的宮女聽令打開。
水冠玉靜靜的坐在一角,望著地上的干草,悠然的吐著:“水丹楓、谷風(fēng)、洛冰、文淞……”
被綁著的人緩緩抬頭,復(fù)雜的眼神望著水冠玉。
水冠玉輕抬水眸,含星的墨珠微笑:“您應(yīng)該不奇怪我在說的是什么?不錯,二十年前的四大神算,你就是其中一位,名叫文淞,排行第四位,曾經(jīng)風(fēng)流一時的大圣人怎么二十年后落的這樣的下場,是乞丐,還是天天和街頭的小孩子搶東西吃的饞狼呢?”
被綁著的人眼珠發(fā)亮,恨不得看透水冠玉。
水冠玉笑的深了:“不回答,是吧,我有的是辦法,不過,要受點(diǎn)皮肉之苦,可不止哦?!?/p>
文淞泗紅的眼睛:“你怎么知道這些,你是誰?”
水冠玉溫柔微笑:“我為什么不能知道這些,就算當(dāng)年的事封鎖的在嚴(yán),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這個道理文神算應(yīng)該不會不懂吧?”
文淞哈哈大笑:“姑娘,你真不簡單,只是這些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將來你葬身火海,不但毀了水仙宮,甚至你自己?!?/p>
水冠玉坦然自若:“我不怕,我欣然接受老天的安排,命中注定我有這條命,我就有權(quán)利知道這些。”
文淞嘆息:“姑娘,老夫還是勸你一句,凡事不要逞強(qiáng),你無能為力。因?yàn)檫@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到最后傷心的是你自己?!?/p>
花瓏說道:“你是四大神算中的第四神算——文淞。四大神算不是死了嗎,傳聞死的凄慘,家中妻兒無一幸免?!?/p>
文淞望向說話的人,淚珠直掉了出來:“花瓏,你是花瓏……”
花瓏詫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水冠玉奇怪的望著激動的文淞,再望向花瓏。
文淞慌忙掩飾說道:“對不起,老夫剛才掐指一算,你很像我曾經(jīng)死去的女兒,所以,有感觸發(fā),算到了姑娘的名字。”
水冠玉站了起來,來到文淞面前,抽出花瓏腰間的佩劍,劍光閃耀,把玩著,玩弄的口味:“文神算,我呢,不用說,你也知道我是誰,你想要白刀子進(jìn)還是紅刀子出呢?”
文淞仰天而笑:“水冠玉,你不會對我下手?”
水冠玉抬眸:“哦?”
文淞自信滿滿:“因?yàn)槟阈枰业呐浜稀!?/p>
水冠玉微笑:“姜還是老的辣。水冠玉佩服?!?/p>
揮劍在手,乘風(fēng)破浪,絢麗的斬?cái)噼F鏈,冷冷道:“你可以走了?!?/p>
文淞詫異的目光。
三蕊水仙揖手:“宮主,不能放他走。不然丞相會反參你一本?!?/p>
水冠玉冷冷道:“還不走,不然我會后悔的?!?/p>
文淞想說什么欲言又止。拖著全身是傷離開了。
水冠玉順手一擲,劍落入花瓏腰間的劍鞘內(nèi),離開時說了一句:“花瓏,你送文淞文前輩一程。順便帶上一些療傷的藥?!?/p>
花瓏本有這個打算,不知道怎樣開口,聽見遠(yuǎn)去的水冠玉吩咐命令,欣喜道:“是?;ō嚶犃?。”
花蕊與花葉追逐水冠玉,花蕊問道:“宮主,他可是復(fù)古上河的手下,您這樣放他走,不怕他將你的身份,還有水仙宮的住處說出去嗎?”
水冠玉堅(jiān)信道:“他不會說出去,他肯定會想辦法,只不過他有可能要受丞相的一番苦肉痛打。只怕丞相會參我這個駙馬一本,不出兩天肯定要進(jìn)宮?!?/p>
花葉怒怒嘴:“這個丞相怪老頭,不折騰出點(diǎn)事,他心中不好受?!?/p>
花蕊遲疑問:“宮主,有句話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
水冠玉笑笑說:“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是瓏的事?”
花蕊不好意思撓撓頭:“還是什么心思都逃不過宮主?”
水冠玉雙手俯在腰后,思索道:“我不敢確定,但從文淞前輩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對瓏的相貌似乎很熟悉,就像是以前認(rèn)識一樣,而且他說掐指一算,就能算出瓏的名字,這個誰會信呢,他又說瓏像他曾經(jīng)死去的女兒,這不合理,只能說瓏長的酷似他們曾經(jīng)的某一個人,當(dāng)他望著瓏的那一刻,淚珠直落,試問,有哪一個人見了陌生人會動情的落淚,只有猜測,文淞是花瓏的父親?或者……”
花葉與花蕊不可置信:“不會吧,這里的人不都是當(dāng)時顏大人撿回來的嗎?”
水冠玉質(zhì)問:“顏大人?”
花蕊探問:“宮主該不會顏大人是誰都忘記了吧?”
水冠玉狐疑說道:“顏大人不是我爹嗎,他不是姓水?怎么會是顏呢?那我之前叫什么?”
花蕊嘆息:“宮主,你難道真的不記得自己之前的名字,你是顏清明,顏太師的千金啊。”
水冠玉苦思:“這么說,他們說的顏瀟瀟是我了?那我和那個槿畫什么關(guān)系?”
花葉笑笑掩飾:“沒什么關(guān)系,你們是一場誤會認(rèn)識的,宮主你可要防著復(fù)古雨那個小妖精。”
水冠玉的右手撫了撫無知覺的左臂,心痛哀傷:“這筆賬我一定會算。莫名毀了我,我也要讓她無償?shù)倪€回來?!?/p>
花瓏快速追上文淞:“文前輩,請留步?!?/p>
文淞見來人,欣喜:“花瓏姑娘,你怎么來了?”
花瓏遞過一些創(chuàng)傷藥,還有內(nèi)服,笑笑說:“是宮主讓我來的。”
文淞無奈笑了笑:“宮主?”
花瓏蹙眉,遲疑:“我可以問前輩一個問題嗎?”
文淞斂住笑,內(nèi)心緊張:“姑娘想問什么,知而不言,言而不盡?!?/p>
花瓏慢慢張口:“你跟我是什么關(guān)系?”
文淞心中一滯,慌忙一笑:“沒什么關(guān)系,剛才只不過是和水宮主鬧著玩的,你們宮主是一個好宮主,好好的照顧她,這就是最好的。不和你說了,我該回去了。保重?!?/p>
花瓏心中長吁短嘆,望著蹣跚離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