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樓閣,金碧輝煌舒雅的寢室,顏瀟瀟朦朦朧朧醒來,全身仍是軟弱無力,仔細觀看,室內華麗可貴,不是一般大臣所能鑄就的,這般奢華的裝飾,似有看不盡得鋒茫萬丈。
模糊的視線卻將室內的一切盡收眼底,忽然醒悟,原來頭上蓋著紅色的頭紗,顏瀟瀟努力掙扎擺脫,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一群丫鬟魚貫而入,為首的是丞相:復古上河。
顏瀟瀟詫異心驚,怎么是丞相,思索間,卻聽復古上河開懷爽朗說道:“雨兒,爹爹盼著這一天很久了,你也終于可以掌控整個后宮,你是爹爹的寶貝女兒,你也是爹爹的驕傲,爹爹祝你幸福一生,皇權在握。”
掌控整個后宮,皇權在握?顏瀟瀟心中一顫:“皇后?復古雨?我現在的身份是復古雨,怪不得先前復古雨一臉陰笑,假作溫柔。”
丞相復古上河跪下,隨后全員撲地:“恭迎皇后娘娘出閣,請上鳳輦。”
唰唰的叩拜聲,顏瀟瀟拼命地搖頭,一個婢子上前攙扶:“皇后娘娘,你怎么了,皇后娘娘,奴婢攙扶您,皇上派來的鳳輦,千公公已在門外等候。”顏瀟瀟仍是不停地搖頭,要將頭紗甩開,怎么用力就是甩不掉,心中更是焦急,想要說話,只能啊啊啊啊不停,怎么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丞相復古上河上前威脅一聲:“皇后娘娘,你要開開心心,老老實實的與皇上完婚,否則別怪老臣不念父女之情。”
顏瀟瀟想起那天復古雨發瘋似的,那哭聲中的痛恨是那樣的悲烈,不覺為復古雨感到是可憐還是可悲,復古上河竟為了女兒坐上皇后寶座,將自己的女兒軟禁,竟將自己的女兒下藥,如此卑劣齷齪的父親,只覺可恨。
顏瀟瀟整個人像是被捆綁著押上鳳輦,她多么的想逃脫,卻一點辦法也想不出,心中如針尖一直戳著心窩,說不出的是痛,更說不出的是喜。
絞盡腦汁的顏瀟瀟也沒有轍了,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鳳輦儀仗已到皇宮。
聲音如笛音細語,卻中有豪杰:“皇后娘娘到,皇后娘娘請下鳳輦。”那一聲不正是千葉的聲音。
只見千葉上前一步,謙謙之姿態伸出手:“皇后娘娘,請下鳳輦。”
顏瀟瀟努力挪動蓮步,一個不穩,險些從鳳輦上摔了下來,千葉快速扶住,溫聲細語:“皇后娘娘,小心。”
千葉抬眸間,透過紅紗見一雙清澈明麗的眸子,是在期盼堅持著什么,千葉慌忙垂首:“皇后娘娘,奴才扶你。”心中一直在想著那雙眼睛像是在求助?思索間,已將顏瀟瀟扶到皇宮大殿。
高高的大殿門口站著一身皇服,那矗立的身姿卻是那般的遙遙無期,像是夢境一般觸及不到,那熟悉的身影瀲滟注入顏瀟瀟的明眸,曾經的期盼,曾經的守望,卻因這樣的誤入再次見到他。
千葉漫步踏著階梯,來到皇上身邊,見他一臉愁容。
槿秋寒嘆息一聲:“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還是來了。”
千葉知皇上所思念的是顏瀟瀟,俯在槿秋寒耳旁:“皇上,不如讓皇后娘娘先休息一會,皇后似乎體力不支,有些站不穩。”
槿秋寒一聽這話,心中一喜,能托一時是一時,命令道:“先扶皇后到寢殿休息,稍后再舉行大婚儀式。”
顏瀟瀟透過紗巾,上前來攙扶她的人是江兒。
江兒溫柔的眼神充滿沙粒,心恨道:“千萬不要嫁給皇上,皇上是我的。”僅作恭敬:“尊。”
顏瀟瀟心中此刻所念的是:希望三蕊水仙趕快救她出這混亂的皇宮,那個高高在上的人雖然是她一直所盼望等待的,可是月星轉移,肚子里已經懷著沐龍巖的孩子。寒,對不起,若有下輩子,我們一起。顏瀟瀟依依不舍的眼神,那一絲抽痛,讓自己狠下心不在看他。
眾人竊竊私語,皇上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接了皇后入宮不舉行婚禮,還要休息,等過了吉時,豈不誤了好事,眾人不解皇上所想。
江兒一路攙扶顏瀟瀟,來到偏殿門口,怒氣沖沖猛推顏瀟瀟背后。
顏瀟瀟順手扶穩門框,險些被門檻絆倒摔了個措手不及。
江兒恒言冷對:“復古雨,我告訴你,我江兒雖是草民之女,我也是爹娘生養的,我同樣也是人,同樣有權利喜歡一個人,你想做皇后,等下一輩子吧,皇上是我喜歡的。現在沒有任何人在此,你像是被人下了藥,無余反抗,我一刀殺了你。”
顏瀟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拼命地搖頭。
江兒一臉得意:“搖頭啊是沒用的,即便你跪下求我也是無用的。復古雨,你如今栽進我的手里,哪里逃啊,你放心,我呢不會讓你這么痛快的死去,我會讓你先坐上皇后寶座,再讓你安樂死,然后,皇后的位置就是我的。”
顏瀟瀟聽的咬牙切齒。
江兒殊不可遏,氣沖沖的掀開紅紗,一時目瞪口呆,結舌:“你……你……怎么……是……你……你……怎么……在這。”隨之自己鎮定,賊笑說:“這樣也好,先讓你做替死鬼,我借你冒充皇后娘娘之名,再除掉復古雨,你說是不是一箭雙雕,真是漂亮,想想真是大快人心。”
顏瀟瀟漂亮的美眸等著江兒,拼命地想要沖破穴道,可是竟然無濟于事。
門外似乎有踏踏的腳步聲,江兒耳茶警覺,迅速一個閃身,沒了蹤影。
玉子童面的笑聲,那俏銷舒展的雙眉,靈動的眼目是雙雙匍匐,抬眸間,提玉足,見顏瀟瀟那芳華的容顏,似那水仙香馥的鮮花,剔透晶瑩,一時驚慌,隨之驚醒:“真的是你,為什么你的頭紗摘了下來,你快蓋上,被別人發現了你會沒命的。”
顏瀟瀟努力張張嘴,半天也發不出聲音。
千葉見她那般想說些什么,不緊不慢倒了一杯清水,端到顏瀟瀟面前,溫柔至極,甜美的聲音:“快喝了這杯水,你就得救了。”
顏瀟瀟一時輕松體曼,全身的疲憊一代不見,只是左臂仍是無一點知覺,隨而開心一笑:“多謝千公子相救,似乎身上以往的病痛全部消失了。”
千葉見她笑若蓮花,美麗無邪,微笑悄悄走上眉梢:“只要你好,就好,只可惜,你的左臂,因為挑斷筋脈時間過久,我……我……無能為力,很抱歉,我很遺憾。”
顏瀟瀟只顧一身輕煙,想著怎么逃出皇宮,抬眸間:“你說什么?”
千葉慌亂掩飾:“哦,沒什么,你現在有什么打算?”
顏瀟瀟停止微笑,認真的說道:“我是你的人質,你救了我,我跟你回去。”
千葉見她認真如此,聲音變得冷冽:“你不怕‘殘夜之天’,我那殘忍的手段。”
顏瀟瀟斬釘截鐵:“不怕。”
千葉激化:“那整個顏太師府的人命呢?”
顏瀟瀟一時語塞,所有的回憶全部印在腦海,連她的婚姻,家破人亡,那痛苦不堪的銀海,一一展現在她的面前,眼淚忍不住垂落,細細猶如珍珠,晶瑩淺雨一般,她想起來了,她的父親,還有槿畫,槿秋寒,這些,這些……“我真的是顏瀟瀟,我真的是顏瀟瀟……”
千葉看她哭得如此揪心想上前安慰,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顏瀟瀟讓自己的心情評優:“既然你讓我想起了所有痛心的往事,‘殘夜之天’我是逃不出去的,我跟你走,任你處置。”
千葉見她堅決:“你在生我的氣,你也是在和我賭氣,你,現在可以走了。”
顏瀟瀟傻了眼:“你放我走,好,只要今天你放了我,你休想再次抓住我,仇,我會找你討回來的。”
千葉無聲無語的望著她,見那輕輕挪動腳步聶聶離去的身影,目光中似有不舍。
顏瀟瀟加快腳步離開這個鬼地方,還有這個看似玉子模樣心機深沉的佼佼者,低頭硬撞,路也不看,一個悶葫蘆扎進溫暖的懷抱。
身邊的隨從大怒:“放肆……”
顏瀟瀟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芊芊聰指被緊緊的呵護在手中,那熟悉的聲音,那甜美的潤喉,那期盼已久的:“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