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話一出,震驚幾人,杜芷清忙道:“夫人開個玩笑,無傷大雅,丞相不要見笑。”杜卓崇一臉震驚,他看向袁小姐,她正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忙把目光收回來,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袁靜雪啊。
而袁丞相,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卻也假裝驚訝:“將軍不嫌棄小女?”杜芷清忙接:“怎么能說嫌棄呢,大小姐為人賢惠,知書達理,招人喜愛,誰會嫌棄啊。”他推脫。“那將軍這么說,這件事就定下來了。”袁可夫成功下套,杜將軍成功中招!
杜芷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丞相早就做好的一個計!只怪自己明白的太晚了,看向兒子,杜芷清莫衷一是,但他看得出來兒子是不愿意的,無奈夫人逼得太緊,自己才會中丞相之計!
袁小姐這邊聽到這個消息,卻是低頭淺淺一笑,紅了半張臉,杜夫人是越看越喜歡。
三人走在回復路上,老將軍道:“夫人啊,你要提親也換個時候,今天這去不主要是感謝丞相向皇上推薦崇兒嗎?”“那丞相小姐我早就相中了,今日一見,更是喜歡得不得了,我就不相信這樣的女子會沒男人喜歡?”她明顯是在質問自己兒子。回頭一看,卻不見了杜卓崇,“崇兒!”她呼喊。
原來他是去折回去問虹怡的下落了,此時正在府外問老管家:“那個戴姑娘和吳公子呢?”“他們?今早二人剛走。”“去哪了,說了沒有?”“好像嘀嘀咕咕的說回客棧了。”管家道。杜卓崇一聽答謝后飛快跑向迎風客棧,他實在是等不了了!
看到頭頂“迎風客棧”幾個大字,他進門便問小二:“小二,我想問這里有沒有住一個姑娘和一位公子,哦,他們可能不住同一間的。”那小二剛要回答,吳棄哀就從樓下下來,杜卓崇看見忙上前:“吳兄弟,虹怡在哪里,你讓我見見她吧。”他喜笑顏開的,吳棄哀一看到他一股無名火就上來了,拽著他拖到客棧處一個角落,“你干什么,為什么無緣無故又要打人啊?”杜卓崇不解。
“都是你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棄哀怒吼。聽聞這句話,杜卓崇臉色一變,“你說什么,她又怎么了?”一臉擔憂的樣子。“她為了不殺你爹,現在中了她師傅的毒了。”說完吳棄哀泄了氣,一拳打在墻上。“什么,具體是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杜卓崇聲嘶力竭的。
角落里吳棄哀向杜卓崇講明了經過,“事情就是這樣的,你能不能放過她,自從認識你她越來越不像自己,你把她害成什么樣了!我求求你,你不要再靠近她了!”吳棄哀怒吼。
顯然,杜卓崇也不愿相信這事實,他癱坐在地上,他怎么會知道自己爹與她師傅又有仇,并且虹怡師傅還讓她殺自己爹。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她一定很痛苦,你讓我見見她吧!”他乞求。“見她?你還嫌害她害的不夠啊,她自從遇見你就一直倒霉,請你離開她,只要你遠離她,她就能幸福了,就能像以前一樣了。”
杜卓崇坐在原地,茫然地看著前方,聽了他的話,他從懷中掏出他早就準備好的玉,拿出一快遞給吳棄哀,“希望你把這個交給她,并告訴她,不論怎么樣,我是愛她的!”字字懇切。
吳棄哀心想,都什么時候了,還說愛她,愛她是能改變事實啊,還是能消滅杜芷清和虹山老母之間的恩怨······他嘆息,不情愿卻接過他手中的玉佩,“她不一定會接受···”“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交到她手上!”杜卓崇語詞懇切,他深深地看了吳棄哀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要走,臨走之前,卻又留下一句:“不論怎么樣,你會一直在她身邊,不是嗎?!請永遠幫我照顧她,謝謝。”說完艱難地走了,心情由之前欣喜到沉重,一步一步邁的是那么費力。
他還不知道,家中的母親對他和袁靜雪的親事似乎早已默認,對這個姑娘是愛的不得了,她想著今天見她的樣子,溫柔嫻淑,又文靜大方,無論嫁到誰家都一定會是賢內助,會幫兒子的。更重要的是,她也從姑娘家過來過,看得出她對自己兒子的喜歡,又愛他又能幫他,何樂而不為呢?卓崇上哪去找這樣合適的人家啊!林香琴想著這事心里心里很是開心——她自以為這算盤打得很圓滿。
杜卓崇此刻卻在路上極慢的走著,拖著沉重的步伐,難道他和虹怡注定是苦命鴛鴦?他為什么這么命苦,這么一想,貌似她身邊的吳棄哀和她毫無阻礙,他又深愛著虹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可真要讓愛嗎?他雖從小就被灌輸凡事讓著別人,做了十幾年老好人,可愛情這種東西也能讓嗎?真能讓嗎?
虹怡必定是不會殺自己爹的,可他也不能讓她這么掙扎啊,如此一想,他心中定下了一個念頭——去找虹怡的師傅,問個究竟!父債子償,有什么恩怨找自己也一樣,他可以幫父親償還!他此舉極為沖動,但此刻他似乎沒有理智了,不想平時冷靜自持沉著的他了。
虹怡這邊坐在床上,連咳不止,吳棄哀瞪大了雙眼,眼中可見隱隱怒火,“這可惡的老妖婆,你那么尊敬愛戴她,她竟不管你死活!我去挑戰她,殺了她吧。”
“不要。”虹怡低頭看見自己手掌上蔓延出一條紅線,據她所知,這便是那“追命丸”的軌跡,直到這線長到手掌的長度,她就離毒發不遠了,她無奈的笑笑。“不要殺我師傅。”她面色蒼白,“你要真想幫我,就幫我查一下師傅和杜將軍當之間的恩怨!”
“干脆殺了他得了,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那樣卓崇一定會恨我,會恨我一輩子的,如果是隨便別的人我一定會去殺的。”她再度低頭,眼下似乎無法解決這場糾紛。
“我替你去殺了他。”吳棄哀看向前方,貌似做了一件大決定似的。“不要。”虹怡揮舞著雙手想阻止他,無奈卻從床上跌落,吳棄哀忙上前,“你干什么啊,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如果你殺了杜將軍,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不要沖動。”“他不死你就得死啊。”聽著虹怡又低了頭,無奈的說。“一定會有辦法的。”“有什么辦法,這個傻姑娘,你做這么多他也不知道,何苦呢?值得嗎?”
他看著虹怡發白的嘴唇,前幾天還好好的一個人現在被折磨成這個病入膏肓的樣子。他不忍心,一別頭,掏出了那塊玉佩,“給你。”虹怡往那一看,疑惑的問:“這是什么,怎么我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買這玩意逗我開心。”為了讓他也寬心,她努力露出微笑打趣道。
“你別硬撐著了,這是你的那個‘他’讓我轉交給你的。”一提到“他”,虹怡的眼睛馬上亮了,“他來過了,他是怎么知道的?你一定要告訴他,讓他爹近期做好防范,就是我不去殺他,以師父的武功取一個人性命也絕不是難事。”她分外緊張。
“還是先把你們的‘定情物’收好吧。”棄哀撅起了嘴,經歷過這么多分分合合、風風雨雨,他對杜卓崇的為人多少也有些了解——是個真漢子,也不愿與人爭什么,但是為什么上天老是要把他兩拆散呢?自己自認為沒有那么偉大,希望情敵和心愛的女子會在一起,但是看到他們這么受折磨他心里也難受啊。
“我找過附近的所有醫館,說了你的情況,都說治不了,有的甚至都沒聽過這個毒藥的名字。她這玩意會不會是你師父自己調配的?你以前難道沒有看過她做嗎?”棄哀一看從正面解決不了問題便想從另一角度發現。
“師傅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有一個‘密室’,一般做絕密的事她就進去,我也沒有膽子過問,沒事都不問的。”虹怡捂著心口痛苦的答道。“她現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這次他睥睨前方,雙眼透露出來的神色虹怡很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