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袁靜雪羞澀抬頭:“卓崇,你去嗎?”試探著問。
“我去。”杜卓崇剛才晃神中,麻木的起身隨她走。
二人在府內回廊里走了好長時間,“其實,你不怪我么?”卓崇想了半天也只有這一句好說。
“我們都將會是夫妻了,還怪什么?”這不是假的,袁靜雪臉上此刻通紅通紅的,像一顆熟透的櫻桃。
雖說懂臉紅的女人是好女人,可杜卓崇卻還是覺得,在這里,什么都不舒服,不順暢。
“你放心,婚后,我會盡好一個妻子的本分,好好對你的。”袁靜雪臉上的紅退下去了點,變成好看的桃紅。
杜卓崇望了,心想,如果此刻這樣的、說這樣話的女子是虹怡該多好。
這邊虹怡從丞相府大門沖出去,手握緊飛虹,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被最好的朋友深深傷害;更沒想到,自己最愛的人竟要娶別人了——可,又有什么辦法,這一切已成定局了,不是么?
她不由得覺得操縱著一切的造化真愛弄人,他們每個人都像是棋盤中的棋子一樣,命運讓誰往前就往前,往后就往后,自己壓根沒有選擇的權利。
不久,身后吳棄哀追來,“虹怡…”他不知該說什么,他現在很怕她,怕她…會恨自己。
她轉過身,還是那個以前印象中的大男孩,“為什么是你…”她終于問出這句壓抑在心中深久的話。
“啊?”他愣神,復而,“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么那天會……”
“別說了,你辜負了我的信任,以后,我都不想再見到你,好嗎!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她手里握住劍,用手捂住耳朵。
“你為什么就不聽我解釋呢,我真的…”
“好吧,我聽,你解釋吧。”不同于偶像劇里的女主角,虹怡竟然愿意聽他解釋。
“那天把你舊傷勾出來了,我很后悔,于是,喝了大量的酒。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走近你房間的,我不知道……我以為,那只是個夢。”
“夢!”虹怡喊起來,“我倒希望這一切都是夢,是個噩夢,等我醒過來了,我心愛的男子,我最好的朋友,還都在那里,一點沒有改變過!”
“我沒有改變過啊!”吳棄哀回應。
“你走吧。”虹怡用輕功飛速在空中躍起,轉眼就消失在吳棄哀視線里。
“虹怡,你等等我,你聽我說啊!”無奈他初學功夫,輕功還不濟,追了一段終于被落下了。
仰視著她消失的地方,他不禁感嘆:我們什么時候還會再見?眼角緩緩的落下一滴淚來,浸入到腳下干燥的泥土里。“虹怡,我真的想親口跟你說:‘對不起。’”
虹怡逃離現場,急速奔跑,身上剩的只有那一直陪伴著她的飛虹劍了,想想,自己的師傅、卓崇,她什么都沒有了。
為什么生命中如此重要之人都要離她而去?
這幾日,杜府和丞相府忙的要死,然而婚禮籌劃、組織、設計杜卓崇可是一樣都沒參與過,他現在對這也提不起興趣。婚禮的模式,自然是中國傳統(tǒng)模式——大紅色的一切,喜慶,喜氣洋洋。
靜雪靜靜的坐在自己閨床上,想著自己與杜公子從相遇到往后的一幕一幕,不管他現在心里愛誰,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她是愛他的,這是肯定的。
不管是在山賊窩初見英雄救美,還是后來事中發(fā)現他冷靜睿智的頭腦,還是后來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心中深深烙印,好在這個人終要成為她的夫婿了,哈哈,此刻用心里樂開了花來形容她一點也不過分。
她的夢想倒是實現了,可是從側面卻拆散了一對原本應該是一對的情人,但她此刻又怎么意識到、在乎呢?
杜府。杜夫人和杜芷清坐下聊天。自從二人定親,林香琴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她樂呵呵的,全被老伴看在眼里,“夫人啊,你真的那么喜歡這個準兒媳嗎?”他滿眼疑惑。
“那當然了,我老早就說過,你不是也知道嗎?”她正處理著來訪賓客的名單、請柬,忙的不亦樂乎,仿佛又回到十年前的小女孩了。
“我們的兒子,和那個…”杜將軍知道自己又在提那壺不開的茶壺了。
“別提她了,那么大姑娘,一點也不檢點,竟和別的男子…”她滿臉不滿,更明顯。
“可你忘了,我們的兒子也是犯了同樣錯誤的…”老將軍辯解。
“你別亂說,”林香琴把手指豎在嘴前,“噓”了一聲,“我們兒子不一樣,他負責任,會娶袁小姐的,不像別人…不過要是那吳公子要娶她也沒什么不可,跟咱們也沒什么關系…”
“那你是不是挺慶幸,出了這么兩件事啊?”杜將軍疑惑的看她。
“你這是什么話?”她臉色不對,馬上又轉晴,“這是說明老天爺也在指示,這袁靜雪是注定要嫁到我們杜家來的。那個小子不識好歹,”她臉色又轉陰,“你別跟他一樣。”她佯怒。
“哈哈,事已至此,我還能說什么呢?不過好在那個袁小姐對咱們家孩子也是喜愛有加,要不然就又要多一出人間悲劇了。”
“胡說,我們兒子是有分寸的人,不過這次……他一定知道自己早晚要娶她,這是宿命。我們負責任,怕什么?”此刻杜夫人活脫脫一個小女孩。
“我是頭一次看到婆婆這么喜歡一個兒媳婦的,哎呀。”老將軍嘆息,但他也愛夫人,那么便順著她好了。
這邊吳棄哀在城中、城郊四處搜尋虹怡的蹤跡,可卻一無所獲。
這天,他在集市路過,迎面過來一人和他相撞,撞著了他的肩,原本他心情就不好,“沒長眼睛啊!”大叫之后他反應過來,這個人,居然是——冷廖偉。
來人沖他微微一笑,“冷兄,怎么,你不是不到鬧市中來嗎?”
“我一直在找大哥蹤跡,可未果,我擔心他或許已遭遇不測,于是,幾近放棄了。”他說著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