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茗紅著臉頰從后院跑了回來,干脆利落地洗了一把臉。
再出門的時候唐葉煊和兩斤已經走了,卷碧剔牙:“小姐,你的臉這么有點紅?”
陸月茗一愣,伸出手掌來扇了扇自己的臉頰:“哦,是嗎,可能是天氣太熱。”
卷碧詭異一笑,沒再說話,陸月茗無言……
其實門外的太陽確實挺大,小七爺搖著扇子走在前頭,還覺得熱,后面的十四拿著包袱,汗珠子一滴滴滑下來。
十四停了停:“爺,你這是要去哪?”
小七爺挑著眉毛向著后面看了一眼:“出去享樂,十四,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逃婚!我只是出來玩玩!”
十四黑線,爺,我一遍逃婚都沒提過,你一路上提了十幾遍了……
十四背上包袱繼續前行,清了清嗓子:“爺,要不再去醉伊樓?那里姑娘多。”
小七爺皺眉:“小叔的地方,闖進去就是死。”
十四舔了舔嘴巴:“要不,去找賬本上的姑娘?”
小七爺皺眉:“不行,千怨舊賬。”
十四黑線:“要不……”
話還沒說出口,燕七的步子卻停下來了,桃花眸子向上一看,小七爺一拍手:“既然走到了,就是這兒了!”
十四抬頭,看見福臨酒樓的字樣,不解抬頭:“爺,這里沒姑娘。”
小七爺輕輕拍了一下十四的腦袋:“膚淺,我是那種喜歡姑娘的人嗎!民以食為天,知道不!”
十四點了點頭,看著小七爺樂呵樂呵地走進了酒樓,心里還納悶,爺什么時候轉了性子,可十四一踏進門,瞧著陸月茗卷碧陸瑩瑩,瞬間明白了小七爺民以食為天的深刻含義!
十四一拍腦門,險些忘了陸月茗是福臨酒樓的掌柜。
卷碧碰了碰旁邊算賬的陸月茗:“掌柜的,小七爺來了!”
陸姑娘一抬頭,瑩瑩已經上前為燕七倒茶,燕七也算是胭脂水粉堆里的一個好人物,瑩瑩的戲場也是捧過兩次,指尖不經意間滑過佳人手指,小七爺抬手,一絲笑意:“姑娘的手生得真美。”
十四捏緊了包袱想想里面的賬本,爺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哦不對,這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陸瑩瑩的臉紅了一點,眉眼稍垂,幾絲羞澀,楊炎瞧著,幾步上前要討個公道,陸月茗趕緊攔住,楊炎的拳頭捏的緊,月茗搖搖頭:“你要是在這里打,打壞了你可賠不起,我去說!”
小七爺和陸瑩瑩又是笑了幾句,不知道究竟說了啥,陸月茗兩步上前,抓起小七爺桌上的扇子敲在他的頭上,燕七吃痛,揉了揉腦袋抬頭,剛好看見陸月茗瞧著他:“怎么,上次來我們家搶卷碧,這次要來我們家搶瑩瑩?”
小七爺揉了揉腦袋:“得得得,我錯了還不行,干嘛打人呀。”兩眼淚汪汪,前一秒是風流公子,這一秒倒像是被娘教育的頑童。十四大贊,公子好樣的。
陸月茗無語地放了扇子:“小七爺,你這個性子怎么沒被錦城得男人群毆致死?”
燕七捏了捏扇子在鼻端輕輕地一嗅:“因為才子佳人,天作之和,正如你的香氣,和你的美貌……”
陸月茗皺眉,她倒是更習慣他叫自己嬸嬸,眉心一挑:“你再說,我走了!”
燕七趕忙放了扇子拉著陸月茗坐下:“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陸瑩瑩就這樣被懸在半空中,微微有點尷尬,陸月茗抬了眼:“瑩瑩,你去那邊幫幫楊炎。”
瑩瑩諾諾答了一個是,陸月茗想了想,又是開口:“瑩瑩。”
陸瑩瑩回首。
陸月茗聲音淡淡:“有些戲子紅塵,不是到了酒樓還能用的。”
陸瑩瑩的身子一顫,點了點頭笑笑:“月茗姐,我知道。”
燕七捏了捏下巴看著陸月茗:“月茗姐。”
陸掌柜擺了擺手:“亂說,我是你嬸嬸,這樣是要差輩分的!”不知為何,陸月茗倒是沒有初見時那么討厭燕七,如今倒是覺得他像個孩子,或許是嬸嬸叫多了,真的把他當做了侄兒。
燕七垂了首,微微一絲尷尬,卻是很快抬起了眼眸笑了笑:“嬸嬸,來點好酒好菜。”
陸月茗頓了頓,抬手叫卷碧拿了酒來,眉頭挑了挑:“小七爺心情還是不好?”
燕七未言,卻是卷碧端來了酒。
門外,白毛的貓兒一路嗅著味道向著前面走,九姑娘聽著身后人的腳步聲欲哭無淚,奴家明明是個有尊嚴有地位的貓兒,為啥會變成一只查詢蹤跡的狗!
嗅著嗅著,總算是停住了,九歌點了點爪子停在了原地,抬眼瞧了瞧對面,身子一抖,蹭的一下躥到了唐葉煊的身后。
兩斤咽了咽唾沫,看著福臨酒樓四個大字格外的耀眼:“爺,九姑娘嗅的小七爺就在里頭呢。”
唐葉煊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喉間一動,轉身離去,兩斤一驚,向著爺的背影追:“爺,咱不找小七爺了!”
唐葉煊聲音涼涼:“不找,兩斤,回去通知廚房,備餃子,蘸醋!”額頭微痛,他真的,應了云澈的咒?
兩斤一愣,偏頭又向著酒樓里面瞧了一眼,恰好看見卷碧低身傾酒,停在小七爺身邊,兩斤不知怎的,只是覺得鼻尖一酸,趕忙追上自家的爺:“爺,今個吃餃子能帶我一個不!”
九姑娘一愣,出神的功夫剛才的兩人都跑出去了老遠,再一瞧福臨酒樓四個字,九姑娘抬腳欲跑,怎知道耳邊一癢,一只耗子大張旗鼓地爬到了九姑娘的身上!
吱爺腳踏貓首,兩眼發光:“吱吱!”駕!
九姑娘真的是欲哭無淚:“喵。”你坐穩了,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