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溪想了一夜,后來想通了,蘇亥能順利回到晉陽侯府中,那么他自此之后與晉陽侯府也就是一體了,自己若是要報仇,似乎也方便了許多,做的好了可以一鍋端。可是想到鎮北侯府,慕云溪心里便糾結起來,她要如何在不連累鎮北侯府的情況下報仇,這才是重點。
至于那個該死的辰王爺,活該他眼睛瞎了,也不知道自己送去的美嬌娘他滿不滿意。
“小姐,李家小姐來了帖子。”綰綰推門進來,瞧見小姐沉思著一張臉,又蹙著眉頭,果斷的就打斷了她的思路。都是怪那該死的蘇亥,若非是他們母子,小姐怎么會被刺激變成了這個性子?多愁善感,臉上常常看不到笑容,這樣下去哪里還像是個十四歲的姑娘家?
慕云溪收了思緒,知道綰綰是見不得自己這副模樣,因此也沒去責怪,而是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又是哪家小姐生辰?還是什么詩詞宴會啊?”
綰綰把帖子遞上去,一面回道:“李小姐她大哥,得了探花郎,府上特意為他設了宴。”
她這么一說,慕云溪也想起來了,前兩天發榜時候聽人說過,只是卻不知道李思遠竟然是李星兒的哥哥。她本是想拒絕的,不過隨即想去多見見世面也好,不然自己的那些計劃,只怕不是擱淺就是紙上談兵。
“雖是他哥哥的喜事,不過她到底想著給我遞了帖子,咱們也不能空著手去,讀書人想必也不喜歡金銀玉帛,你去給我尋一盞硯臺,越貴越好。”再貴的硯臺她慕云溪也是付得起銀子的,當然這也要歸功與二哥沈謙,若非是他這個商業奇才,慕家的生意也不會迅速的上正軌。
“好嘞。”綰綰高興的應著,小姐就該多出去和世家小姐們多來往,侯爺夫人也說了,多來往對小姐有好處。當然,她也不可能就做主給小姐挑硯臺了,當即就跑去稟報了夫人,請夫人拿主意。
她一走,慕云溪的屋子里又清凈了下來,不由得思量起來,自己手里能用的人,就是大哥給的那兩個侍衛,而且這兩個侍衛武功算不得高深,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是要連累到大哥那里的。所以是暫時不能用了,綰綰雖然可用,卻到底同自己一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成不了大氣候,最多也就是能使喚小乞丐們幫忙傳遞消息罷了。所以慕云溪想來想去,自己需要有個盟友。她記得上輩子,好像有一個人對付過晉陽侯府,只是最后沒有成功,若是這一次他們聯手一起的話???????
對了,她想起來了,這個人好像便是今年的狀元郎陶賦塵,雖然不知曉他與晉陽侯府為何結仇的,但是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眼下想想如何與他聯手。隨即想到探花郎家宴,也不曉得他會不會來參加?
然而,顯然慕云溪是多慮了,如今除了安國公府的那位榜眼之外,前十名有五個已經拜在了李太師的門下,成為了他的門生,所以他們自然會來捧場,而這位狀元郎恰好是其一。
而這日到了太師府,慕云溪也才發現,這場宴席的主角竟然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自然是探花郎李思遠,另外一個則是首當其沖的狀元郎。可見太師對于這位狀元郎也是十分愛惜的,竟然把他一個鄉野名不經轉的人物和親兒子擺到了一個臺面上。
這一次來的還有世子爺身份的沈聿,只是他一來便遇到了幾個說得來的參將,慕云溪自有李星兒親自陪伴,二人便分開了。
二人對于辛玉嬙的事情雖然絕口不提,但是辛玉嬙在對方心中的印象都是心知肚明的,因此說起那位榜眼,所以李星兒難免是少不得挖苦他幾句:“這位榜眼公子妹妹是沒有瞧見過,從來看人都是只能瞧見鼻孔的,這一次哥哥因參加了,父親為了避嫌,并未主持,可是任是這樣了,他還能在背底里胡說八道,說我哥哥靠父親才入了這三甲。”
慕云溪對于安國公府的任何一個人,甚至小到一條狗都沒好感,所以聽到這話,心下冷冷一笑,一面安慰著李星兒道:“我們府上的人雖然是武將出生的,不過這樣的大事自也要關注一番,我可聽我家大哥說了,今年的三甲都是圣上欽點的,他這樣的話可是大逆不道的,姐姐聽聽也就罷了,可不要妄加評論,若是到時候被有心人追究起來,可是要掉腦袋的。”李星兒的這話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雖然算不得什么重量消息,卻也是有些用處的,最起碼對于他安國公府的名聲是有損的。
李星兒撇了撇嘴:“我也就是私底下和妹妹說說罷了,他那種人口里說出來的話,多聽一句我都嫌臟了耳朵呢。”隨即故作神秘的笑道:“此事之后,可還有一件大事,妹妹可是知曉?”
慕云溪搖頭。
“別這般無趣,你猜猜嘛。”李星兒拉著她的手臂,撒起嬌來。
慕云溪到底活了兩世,想和這樣的小姑娘來往,自不必費多大的力,只是難得這李星兒是眾位多世家小姐中唯一一位不嫌棄自己身份的人,因此對她也多了幾分真意,如今見她這番模樣,也忍不住笑道:“姐姐可別為難妹妹了,我們來京城總共才多久,哪里曉得會有什么大事。”不過若非真的說什么有關世家姑娘們的大事,倒是有一件。那就是兩年一次的選秀又要開始了,更何況這新皇還年輕,又俊美,最重要的是后位空置。如此也難怪,前些日子還嚷著要給各家女兒尋良胥的夫人們最近消停來下來,感情都是為了此事。
果然,只聽李星兒神秘的湊到她耳畔道:“再過半個月就要選秀了,但凡世家女兒,十三之上十六以下的都要參選。”
那與自己也沒有什么關系吧?自己又不是世家小姐。而且父母雙亡,自己這樣的姑娘應該皇帝還嫌晦氣呢,所以不必擔心才是。可是還沒容她臉上的笑容展開,就聽李星兒繼續說道:“我昨日去給父親請安,在他書房外聽到他同禮部侍郎說話,你也是在名冊之內的。”